第八百七十一章 鬼怨
腳下不知道踩對了什麽東西,白彩姑感覺到沒穿鞋的腳底一陣陣的痛,看樣子是受了一些小傷了。
走在前麵的李麗嫻,沒有向銀書村跑,而是向著村外跑去。
村前的小河,很快出現在李麗嫻的眼前,李麗嫻二話沒說,“撲通”的一聲,跳到了河裏,遊泳去了。
渴了一天的白彩姑,看到清澈見底的河水,也是二話沒說,捧起河水,喝了個痛快。
緩緩而流的河水,十分的清涼,白彩姑喝水下去之後,整個人立即就清醒了很多,此時,他忽然感到自己的雙腳和雙手,又聽自己使喚了。
白彩姑的心裏十分的高興,人立即轉身向村子裏跑去。
可惜白彩姑隻跳了十來步,他的雙腳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不再聽他的使喚了。
白彩姑的雙腳自主的向後轉,走回了河堤的邊上才停下。
白彩姑隻能站在河堤上看著李麗嫻在河裏遊泳。
按理說看美女遊泳絕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但此時的白彩姑,哪裏有那樣的心情?
李麗嫻遊泳的技術還真是好,她俯泳完了又仰泳,從河的這邊岸遊到了河的那邊岸,來回三四次之後,才走上岸來。
走上岸來後,李麗嫻一邊用雙手去梳理著她的一頭黑發,嘴裏又一邊唱起了戲文來了。
白彩姑的嘴巴,也跟著李麗嫻,唱起了戲文,他的嘴巴不使喚的跟著李麗嫻唱,根本就停不下來。
和早上一樣,自己的嘴巴裏在唱著怎麽,白彩姑仍然說不出來,他隻知道自己在唱戲。
這樣唱了近一個鍾頭,李麗嫻的頭發被梳理幹了,她也就不再唱了,人又向村子裏跑去。
到了村子裏,李麗嫻不上房也不爬牆,人向村後跳去。
白彩姑心裏不解:這個李麗嫻,到村後去幹怎麽呢?
銀書村的村後,是先前白彩姑在遠處就能看到的大石山。
大石山上,有一條小路,向山頂盤旋而去。
李麗嫻不但光著雙腳,還光著身子,但路邊的那些花草樹木,好像全都長著眼睛一樣,一棵也不碰到她李麗嫻的身上去。
同樣的,那些花草樹木,也沒有棵碰到白彩姑的身上,讓白彩姑感覺到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避開那些花草樹木的,他明明看到那些花草樹木就要打到自己的身上來時,結果偏偏怎麽事也沒有,那些花草樹木雖然一點也沒有動,但自己卻是完美的從那些花草樹木中間跑過去了。
隻是白彩姑的腳板就沒有那麽幸運這了,剛才在村子前麵的菜園子裏,白彩姑不知道踩對了怎麽東西,到現在還在陣陣作痛。
在銀書村的村後跑了近一個鍾頭,白彩姑看到前麵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山洞,跑在前麵的李麗嫻跑進了山洞裏,白彩姑也跑著進入山洞。
山洞並不深,從山洞的入口走到山洞的最深處,不過兩三丈深,讓白彩姑感到奇怪的是,自己走到這山洞裏,竟然也能看得到東西,一點也不感覺到黑。
山洞裏充斥著三個男子的聲音,聲音非常的大,說的好像是怎麽地方的方言,白彩姑聽不出來,但從三個男人的語氣裏,白彩姑能聽得出這三個男人像是在互相對罵著。
白彩姑還沒走近三個男子,就看出三個男子之中有一個是袁四的孫子袁寶生,白彩姑曾經在李二爺的家裏看到過袁寶生,所以能一眼認得出來。
三個男子正站在那裏,你用手指著我,我用手指著你,嘴裏互相對罵著,白彩姑隱隱約約的聽出了三人的嘴裏不時的說著狀元郎三字,還有一些粗口的咒罵聲,其它的,白彩姑聽不出來了。
白彩姑走近了之後,看清了袁寶生之外的兩個男子:兩個男子的年紀和袁寶生相近,白彩姑一看就知道兩人也是銀書村裏考上大學的人。
那兩個男子的氣色比袁寶生稍微好一些,身上也比袁寶生幹淨多了,不像袁寶生,身上全是豬和牛的糞便味。
隻是兩個男子中,有一個和李麗嫻一樣,身上也是脫得光溜溜的,看上去像不懂事的吃奶嬰兒。
李麗嫻一到來,就加入了三個男子的對罵中,白彩姑也不例外,一來到三個男子的麵前時,就指著三個男子,嘴裏大罵了起來。
白彩姑同樣隻聽懂了自己嘴裏的一些粗俗的咒罵聲,還有狀元郎三字,別的一些說的是怎麽,他聽不出來。
五人互相對罵著,一罵就是一個多鍾頭,完了,白彩姑看到了兩人模糊的影子從山洞外麵走了進來。
影子太模糊了,好像是兩個女子,白彩姑不敢肯定。
兩個影子進來之後,便伸出手來,先是在袁寶生的頭上摸了一下,接著又分別在兩個男子的頭頂上摸過,再接著,兩個影子在李麗嫻的頭上摸了一下,最後才輪到白彩姑。
兩個影子摸自己的頭頂時,白彩姑感覺到有一股陰寒的氣息向自己的心裏流了過來。
“不好,這是鬼魂的怨氣!”白彩姑的心裏,吃驚的暗暗叫了起來。
白彩姑聽園聯浩尤美的師父小娥山主說過,鬼魂的怨氣入侵人的心靈時,會讓人發出身體裏的最大潛能,除了能讓怨恨而死的鬼魂心裏得到放鬆,唯一不好的是,人的身體潛能一旦被鬼魂的怨氣激發完之後,就會慢慢的衰弱而死,無藥可救。
“這兩個影子,應該就是亞紅和亞棉的鬼魂了。”白彩姑的心裏暗自思忖。
但怎樣才能把這兩個鬼魂收為自己所用,白彩姑一時間也沒有怎麽好的辦法。
白彩姑目前最大的難題是不知道怎樣才能擺脫亞紅和亞棉的控製,不再和李麗嫻幾個一樣瘋瘋癲癲。
兩個影子摸過了五個人的頭頂之後,似乎很是滿意,無聲的飛出山洞外麵去了。
白彩姑和四個年輕人,也從山洞裏魚貫而出,向山下走去。
走在最前麵的,是袁寶生,他的腳步飛快,一眨眼之間,白彩姑就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另外兩個男子,走得也不慢,和那些運動員們跑步的速度相差不多,沒多久兩人的身影也到了山下……
李麗嫻的速度相對慢些,而在李麗嫻後麵的白彩姑,感到自己的雙腳正在快跑,但無論他怎麽跑,就是跟不上前麵的李麗嫻。
不久,白彩姑跟著李麗嫻又回到了銀書村,李麗嫻選了一棵茂盛的桂樹,快速的爬了上去。
白彩姑也跟在李麗嫻的身後,快速的爬上了桂樹。
找了一個粗壯的枝椪,李麗嫻坐了下去,身體靠到了樹幹上,眯起眼睛睡覺。
白彩姑也同樣找了一個樹杈,坐了下來。
可此時的白彩姑,是怎麽也睡不著覺。
這瘋子的生活,讓白彩姑感覺心裏很不是味,但偏偏又沒有怎麽可以擺脫的方法。
白彩姑忽然想起剛才在河邊喝水,當那一絲的清涼在身體裏散開之時,有一小段時間自己能控製著自己的身體。
現在回想起來,白彩姑的心裏不由的有些後悔,後悔當時不該向村子裏跑,而是應該讓自己身體裏的蛆蟲出動,把自己腦子裏的那些雜物清除掉……
腦子裏經常一陣陣的劇痛,現在白彩姑已經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的腦海裏,一定也和昨天的李麗嫻腦子一樣,裏麵有那些黑色的雜物。
後來白彩姑再喝水時,再也沒有那種清醒的感覺了,也不知道明天自己再喝水時會不會再有那種清醒的感覺,如果有,那自己一定有在第一時間裏讓身上的蛆蟲進入腦子,把腦子裏的那些雜物清除掉……
正胡思亂想時,白彩姑忽然感覺到雙腳間一熱,他一低頭,不由的一陣心驚:自己不知道怎麽時候尿了一褲子的尿,這時候,那些尿正沿著褲腳向下流淌著呢……
怎麽會這樣?剛剛向白彩姑頭上襲來的睡意,一刹那就變得沒有了。
那條青蛇,不是已經走了嗎?自己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尿起褲子來了呢?
難道自己中了那條蛇的毒之後,就永遠要尿褲子?
想到這裏時,白彩姑的心裏不由的一陣難過,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夢裏聽到亞棉說過要了自己的命……
東方悄悄發紅,一輪紅日,不知不覺間升了起來,天慢慢的放亮了。
此時的白彩姑,人已經累得難以忍受,他的雙眼,不知不覺中慢慢的閉上,睡了過去。
白彩姑感覺到自己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正走著路時,前麵的路忽然不見了,全是一些高高的野草。
白彩姑驚恐之餘,想轉身往回走,誰知他剛一回頭,身後也沒有路了,那些野草,比前麵還要高出很多。白彩姑正在草叢間找路時,忽然聽到了一個女子的唱戲聲,人不由的猛然驚醒了,醒來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場夢!女子唱戲的聲音,不是從夢中來,而是從現實中來:李麗嫻不知道怎麽時候已經從睡夢中醒來了,此時正雙腿倒勾在一個樹杈上,倒掛著身體,一邊揮舞著雙手,一邊唱著戲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