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醫院的一場大火讓蘇錦灰飛煙滅,就連屍骨都所剩寥寥無幾。
安玥心中大喜,雖然那場大火來的有些突然並莫名其妙。可是因為是在關氏名下,又沒什麽傷亡,隻說是化學藥劑打爛,把配角樓燒毀,停屍房那邊損失慘重些,其他到是也沒什麽太大損失。
那時候,聽到消息的第一刻,“連老天爺都容不下蘇錦”的想法一下子就躥到了安玥的腦海中。
關修筠不待見蘇錦,又忙於照顧安玥。
蘇錦的葬禮辦的敷衍又草率,她本來就沒什麽親人,朋友更少,關修筠索性也就沒跟外界打招呼,草草了事。
站在蘇錦的墓前,關修筠跟工作人員交代了幾句後,工作人員全數退開。
那天,他一個人在蘇錦的墓前站了很久。
稍微有點陰天,陰惻惻的涼風竄進骨子裏,讓人覺得難受。
不遠處的蘇錦藏起來默默的看著關修筠的背影。
她滿身傷痕,眼淚滑落在她受傷的臉頰,是刺骨的生疼。
蘇錦握緊的拳,指甲深陷入掌心,血肉模糊,就像她傷痕累累的心一樣。
“走吧。”燕景明的聲音在蘇錦身後淡淡的響起:“告別了過去的自己,你該要重新開始了。”
蘇錦轉頭,胡亂的在臉上抹了一把,擦掉那些像是流不盡的淚,用力的點了點頭。
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
其實他們去K國前後也不過隻有半個多月的事兒。
蘇錦在燕景明的安排下,一直都在安城,從未曾離開。
燕景明說,大隱隱於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蘇錦這叫大隱隱於前。
在同一別墅區中,蘇錦甚至拿著望遠鏡,每天都能看見關修筠和安玥在房間裏吃了什麽,他對安玥的那樣溫柔,那些和煦的笑意,是他從未給過她的。
不過沒關係,曾經的他不願給,如今的她也不希的要,然而,他們欠自己的終究要還回來!
燕景明剛忙完,進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蘇錦窩在沙發上正在看關於關氏的一些資料,一身舒適的居家服,隨意盤起的長發,大大的框架眼鏡掛在臉上……沙發、茶幾及四周散滿了紙張資料。
“你怎麽來了?”聞聲兒蘇錦抬頭,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繼續自己手中的事情。
“我來給你帶消息來了。”燕景明一身疲憊,扒拉開些文件,給自己騰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看著依舊無動於衷的蘇錦有些不解的問道:“你難道不好奇我要說什麽嗎?”
“你能說什麽?無非就是關修筠真的在查我們,然而卻一無所有。”蘇錦低著頭,眼睛就沒從她手中的文件上挪開過。“如果你說的是這件事兒,那麽我已經知道了。”
燕景明笑笑,這女人,還真是聰明的可怕。
“不止如此。”燕景明摔下重餌。
果然蘇錦抬頭,一雙眼睛充滿探尋的看著他等待下文。
“關氏的分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現在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說話間,關修筠扔給了蘇錦一份文件,“這是我送給你的,權當你首戰勝利的禮物。”
蘇錦拿起那份文件,是收購案的收購合同副本。
“這麽便宜的價格,關修筠會跳腳吧!”蘇錦看到金額的時候說道:“這個子公司我當時有點印象,發展應該還不錯的,怎麽就……”
“一年前我就布局了,這個價格我都覺得給高了!”燕景明不經意的笑笑說道。
“你這個男人真可怕。”蘇錦打趣的說道。
“我們下周一正式入主,我希望出麵的人是你!”燕景明一臉正色!
“我!?”蘇錦有些忐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開始了?”
“對!”燕景明的語氣不容置疑。
他們都等待這一天等待了太久了。
關氏的這個分公司,地處K國,這才是為什麽兩周前,燕景明帶著蘇錦前去K國的原因,從始至終,整個並購的過程中,燕景明都沒有露麵。關修筠痛失一臂也無可奈何。收購方背景強大,從始至終,背後的那個神秘操縱人都未曾露麵過。
不過聽說最後的交接儀式,收購方會派一個位高權重的執行官過來。
“修筠,你收拾東西要出差嗎?”安玥躡手躡腳的像隻乖巧的貓兒一樣走過來,從後麵抱住了關修筠。
關修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伸手拍了拍安玥摟在自己腰前的手,說道:“三天左右。”
“我舍不得你呢。”安玥輕聲細語。
關修筠轉過身來,將兩個人拉開了些許的距離,“安玥,我是去工作的。”
“我知道。”安玥揚起的頭收斂了笑意,說道:“可是Gracia在K國啊,上次我見你對她……”
關修筠聞言有些隱怒,“安玥,你知道的,我除了你,心裏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
“修筠,我……”安玥似乎要解釋什麽,可是關修筠此時正在氣悶,不願聽她總是提及那些陳年舊事。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總是提起一個去世的人,安玥,你就這麽忌諱和害怕蘇錦嗎?總是把她掛在嘴邊,她已經死了。你到底在擔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