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八,一大早,陸恒就和韓成峰一幹縣領導候在高速路口。
上午九點,幾輛轎車先後駛了過來。
陸恒和韓成峰連忙迎了上去。
幾輛車先後停下,隨即從第二輛車裏下來一個眼鏡男子,正是向迎東的秘書譚春年。
“韓書記,陸縣長……”
譚春年上來一一跟韓成峰、陸恒等人握手。
“譚主任,歡迎歡迎啊。”
“嗬嗬,領導說就不下車了,時間不早了,直接去二橋那邊。”譚春年笑著說。
“好,那就直接過去。”
陸恒等人也沒猶豫,發動車子在前麵帶路。
等到了二橋這邊的時候,到了上午九點半。
向迎東從車裏下來,看著韓成峰和陸恒笑道:“這橋弄得不錯。”
“多虧了迎東市長和市裏的大力支持,金源縣的老百姓都念著迎東市長的好呢。”陸恒笑著說。
“哈哈,去看看吧。”向迎東心情很不錯。
向迎東走在最前麵,在他旁邊的是常務副市長張臨沂,副市長嶽振雲,陸恒和韓成峰落後一步跟在後麵,旁邊的是市交通局局長、市發改委主任等領導,再後麵就是金源縣的常委們和市裏的一些領導。
走在橋上,陸恒一路為領導們講解著,向迎東頻頻點頭,不時地問幾個問題,陸恒都一一作答。
韓成峰今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眼神頻頻地朝前麵臨時搭建的舞台看去,就連向迎東叫他的名字都沒有聽到。
“成峰同誌,昨晚沒睡好?”向迎東語氣有點不悅。
“啊?”韓成峰回過神來,“沒,沒有,不好意思,剛才想起了點事情,市長您說。”
向迎東淡淡說道:“你來金源縣,也有兩個多月了吧?”
“是,七月中旬來的。”
“金源縣有今天的成績不容易,你是書記,要做好表率,做了什麽,組織上都能看得到。”
這種場合,向迎東本不該說這種話,但是他看著韓成峰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實在是很不高興。
一個縣委書記,這副精神萎靡的樣子,像什麽話?
老百姓看到,就覺得這個班子不行,嚴重敗壞領導幹部的形象。
尤其是今天自己親自過來,他還這樣一副樣子,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是是是。”韓成峰背後都出了一層冷汗,連不迭地點著頭。
“去舞台那邊吧。”
越接近舞台,陸恒察覺到韓成峰越緊張,頻頻地擦著汗,他不覺得皺起了眉頭,這家夥今天怎麽回事,這麽重大的儀式上掉鏈子?
今天的儀式由常務副縣長趙文軒主持,主持建設橋梁的鎮海建築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王振海介紹了橋梁的建設情況,隨後,陸恒代表縣委縣政府,向二橋的竣工表示了熱烈的祝賀,向為工程建設付出智慧和汗水的全體工作人員致以崇高的敬意,向長期以來支持金源縣發展的各界人士表示了衷心的感謝……
再之後,向迎東上台做了熱情洋溢的演講,積極肯定的金源縣近年來的發展。
陸恒坐在台下聽著向迎東的演講,目光不經意中看到了人群中的一個女人,不禁愣住了。
盧雲菡!
她怎麽會在這裏?
一愣後,陸恒就興奮了起來,要不是現在向市長還在演講,他早就忍不住衝過去了。
盧雲菡也發現他看到了自己,笑著衝他招了招手。
“我的發言就到這裏了,謝謝大家。”
嘩啦啦!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向迎東的演講結束後,整個儀式的流程就走完了,趙文軒上台做了最後的收尾,宣布儀式結束。
陸恒對著盧雲菡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這個時候,他還要招待向迎東一行人,不便離開。
此時已經是中午,縣裏早早地在酒店訂了席位,款待向迎東一行人。
在陸恒等人上車離開後,穿著一身安保服的周振皺著眉頭,剛才陸恒從他身邊經過,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但是,他發現就在他附近不遠,如影隨形著兩個打扮尋常的男子,這兩人眼神銳利如鷹,渾身肌肉繃緊,一隻手隨手摸在後腰,周振知道,隻要自己拔刀,這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會毫不猶豫地開槍擊斃他。
“媽的,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時時刻刻有保鏢護著。”周振內心暗罵了一句。
當年部隊的訓練讓他心性沉穩,有時候出任務,要在山裏潛伏幾天幾夜,這也養成了他極好的耐心,既然這次機會不合適,他絕不會冒險行事。
這一頓宴席一直吃到了下午兩點多,陸恒親自把向迎東送上了車。
“小陸,你們金源縣算是給我增光添彩了,你也知道市裏麵臨的經濟壓力非常大,一二三四項目的進展不是很順利,你們啊,算是給我找回了點麵子。”
臨走前,向迎東帶著點微醺,輕拍著陸恒的胳膊,“我對你們是寄予厚望的,對你這個人,我更是非常看重,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請迎東市長放心,我絕不會給您丟臉。”
“好,好啊。”向迎東很高興,擺擺手,上車離開了。
直到他們的車隊消失,陸恒才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手機,發現有一條微信消息,點開一看,是盧雲菡發來的:時光會所幽蘭居。
陸恒上了車,囑咐寧濤把車子開到時光會所。
到了雅蘭居,陸恒敲響了房門。
“喝酒了?”盧雲菡打開門,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溫柔地問道。
“向市長比較能喝,我隻有陪著喝點了,讓你久等了。”
“德行。”盧雲菡抿嘴一笑,“快進來吧,我給你泡個茶,喝杯茶醒醒酒。”
陸恒嘿嘿一笑,“菡姨,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第一次來金源縣吧。”
“怪我沒來看你?”
“不是,我知道你是在避嫌,不想給我惹麻煩,知道你疼我,嘿嘿……”
盧雲菡給他倒了杯茶,眼神無限溫柔,“曉東都跟我說過了。”
“他跟你說啥了?”
“你那天跟他說了什麽,他全告訴我了。”
盧雲菡幽幽地道:“這兩天我也想了很多,所以覺得我們這樣逃避也不是問題,有些話還是當麵說清楚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