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聽聞後默不作聲,像是在低頭沉思著什麽,倆隻黑洞洞的眼睛透漏出瘮人的殺氣!

我的雙腿的那種瘙癢雖然消失了,但卻完全使不上力,剛被大叔扶起又癱軟的坐在地上。“嘔……大叔,你,你沒事就好!你是不知道啊,我剛才看到你的屍體時,自己都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

大叔滿臉憂慮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我“小子,你這腿怎麽了?”

老乞丐陰沉的聲音猶如幹燥腐敗的樹枝吱吱作響:“咯咯,那小子的倆條腿已經廢嘍,我還真是小看你這個道士了,竟能將紙人運用的如此嫻熟,看來今日是留你不得了!”

大叔俯身蹲下試探性按動我的小腿,並未理會在一旁癲癇的老乞丐,似乎更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呼,你別聽那老東西胡說八道,你這雙腿隻不過是被銀針封住了穴位,待我將其擊敗,迫使讓他取出即可破解……”

這麽說,隻有老乞丐能夠取出刺入我雙腿銀針,就連見多識廣的大叔也無能為力。

未等大叔說完,那老乞丐趁著我們說話的間隙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地上擺滿了一些奇怪的雜物。

由白色粉末劃出半米寬的圓圈,圓圈周圍擺有三尊數十厘米高的佛像,它們各個凶神惡煞,麵目猙獰,給我一種想要一腳將其踢碎的衝動。

棲息於樹林中的麻雀像是感受到了什麽,紛紛振翅而飛。

就連處事不驚的大叔此刻也被眼前之景所震撼:“這是請神上身的陣法,他莫非要……”

老乞丐手持著那根拐杖,在那個圈子裏來回踱步,嘴裏不停念叨著咒語。

我記得曾看過的一本小說中談及過陣法,據說是布陣之人須念完三遍咒語,這陣才可生效!

我深知這請神陣的威力,惶恐道:“大叔,你快去阻止他念咒語,否則……”

大叔沒有做出行動,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老乞丐“沒用的,此乃請神陣,不同於其餘陣法,從布陣者念咒語開始,結果就已經無法改變了!”

“大叔你別管我了,你快跑啊,他想要的隻是我這副天生道體的軀體……”

“跑?嗬嗬,該跑的是他!”大叔在說出這句話時眼神堅定無比,勢如破竹。

瑪德,還真是個老東西,趁我們不備,竟耍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我這下半身殘廢的廢物又能做些什麽,隻求不會因此連累大叔……

“小子,你是否還記得你曾問我這老東西是人是鬼?”

“記得啊,你說他是個活生生的人,大叔,你說這個幹嘛?”眼看老乞丐的陣法就要成了,心急如焚的我實屬不理解大叔這清奇的腦回路。

大叔摸了摸鼻子,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我被他給騙了……方才和他交戰時,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氣息,死人的氣息!”

“啊!大叔,它該不會是將死之人吧?”

大叔十分果斷的搖了搖頭:“不,他不是!通過短暫的交手,我深知自己與其實力不分上下,絕不是將死之人所能達到的境界!若是就這麽與他血鬥下去,結果注定是倆敗俱傷,到時候別說救你,隻怕路過的陰魂我都無能為力……”

我一拍腦瓜子,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趁其不備偷換出自己的紙人與其纏鬥,以此來為自己脫身。”

大叔一聽喜笑顏開,嘴角的倆捋胡須隨風而動。

“不錯不錯,你這腦瓜子還是挺好使的,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借著紙人幫我拖延的時間,我已搞清楚了這老東西真正的身份!”

“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半人一半屍的陰陽屍!簡單來說就是他具有活人的意識和軀體,在我們修道之人看來,能夠明顯感覺到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與你們別無二樣!但他卻沒有人類的魂魄,取而代之的是藏匿於他體內的鬼魂。”

大叔看了眼還在念咒語的老乞丐,不屑的神情躍然於臉上,繼續說道“這也就是我第一次把他當成活人的原因,至於我與其交手時感知到的那股死氣,想必是他不小心透漏出的。緊接著,我藏於暗處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銀針的出現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刺破你嘴唇的銀針乃由鍾乳石滴注而成,具有流血效果,然而我便親眼目睹那根銀針從他喉嚨裏拔出,若是常人恐怕早已血流成河了,可他卻絲血未滴,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身體中壓根就沒有血液,而陰陽屍就是如此!”

聽大叔這麽一說,我也算是明白了老乞丐的真實麵目,哼,保不準我身上的鬼印影也是他搞的鬼。

“天之五厲,震**氣鎂,借神之力,斬盡蒼生!”老乞丐突然張嘴怒吼道,屬實是嚇我一跳。

還借神力,我看是三尊魔像吧,說的那麽義正言辭,搞得好像我們是罪人一樣。

“大叔,你小心點……”

站我身旁的大叔早已朝著老乞丐掠行而去,快如閃電的速度帶動周圍的雜草徑直升空,半空中隻留下一道虛影。

原來,這才是大叔真正的實力!

老乞丐被那玩意兒附身後,無論速度還是反應,都提高了數個層次,我不免為大叔捏了一把汗。

大叔突如其來的一記飛踹正中老乞丐的胸膛,隨即便是嘭的一聲悶響,光聽聲音就能感知到大叔強勁的力道,換作常人恐怕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可從那老乞丐的臉上竟看不出絲毫神情的變化。

大叔這勢如破竹的一記飛踹竟對其絲毫不起作用!

大叔顯然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立馬向後退去,頓時與其拉開數米距離。

沒等老乞丐反應,數十枚古銅黑色的釘子早已從大叔袖口射出,咻咻咻的聲音劃破天際,直衝他的麵門!

鐺鐺鐺……

隻見老乞丐沒有做出任何阻擋,結結實實抗下了大叔的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