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寫得不好,大修了
“什麽人?”
宮女錦繡警惕地看著門口。
“喵~”
“錦繡, 這會兒人都去天台看熱鬧了, 就剩下咱們幾個在這未央宮守著, 哪裏還有什麽人?估計不知是哪個宮裏跑出來的野貓呢。”
說話的是和錦繡差不多大小的丫頭,語氣裏滿是怨氣。
“青葉, 公主既然叫你我守在這院子裏就是對你我的看重, 我們且小心些,若是在這關節眼上出了什麽事,公主可饒不了你我。”
錦繡看出青葉想湊熱鬧的心思, 製止道。
“知道了,知道了。”
青葉說著話, 突然覺得後腦勺有些癢,便反手去摸。
“什麽人?”錦繡的功夫比青葉要好些, 自然是早就發現了來人。
“唉, 可惜了。”
張彥瑾看著天上爆出的煙花,正想進去看個究竟時,便發現趙將軍背著一個人飛奔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張彥瑾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趙將軍拉著一起狂奔。
“皇宮哪裏最安全?”趙將軍便跑便問道。
他倒真是小看哪個宮女了,雖然功夫不怎麽樣,可是那嗅覺和狗鼻子一樣靈, 趙將軍雖然不敢說輕功有多厲害, 但是他的身手在大魏可算是排的上名次的。
“去太極殿。”張彥瑾看到趙將軍背著的居然是衛王。
衛王此時掛了一張苦瓜臉, 他被玉陽公主喂了藥,果真是應了那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前麵右拐再左拐便是了。”
張彥瑾在後邊道,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也盡力不落下步子。
“咳咳。”趙將軍大口呼著氣。
衛王等到落地後才把手從趙將軍的脖子上拿下來。
這一路上過來, 若不是小劉將軍氣息綿長,換作常人早就被衛王給勒暈過去了。
“衛王,發生什麽事了?您怎麽沒去天台呢?”眼看著時辰都快到了,這人倒是找到了,可這劈頭散發的模樣怕也是來不及了。
可這並不妨礙張彥瑾的質問,他昨日一大早就讓人到衛王府送消息去了,如今人不在,皇上知道後定是要責怪禮部辦事不力。
禮部那些侍郎雖然平常橫眉豎眼的,但是張彥瑾也不想他們因為此事而被責罰。
“誰?”
張彥瑾還沒等到衛王回答,太極殿的門就被推開了,準確的來說張彥瑾他們進的是太極殿的小書房,平日供大臣等候的地方,太極殿的正門常年有人把守,自然不是那麽好進去的。
“尚書大人,怎麽是你?”
李明銳奉皇上之命來太極殿取一樣東西,聽見隔壁有聲響,便疑心過來看看,他料到可能有賊人趁亂進了皇宮,確是沒有想到這人會是張彥瑾。
李明銳的眉頭皺在一起,他正待要勸說什麽時,發現衛王在張彥瑾的身後,手上拿著一張白紙。
白紙上麵的墨跡還沒有幹。
“皇上危險,玉陽行刺。”
“張大人,你們不解釋解釋嗎?”
李明銳拔出手中的刀,指著麵前這一群意圖不詳的人。
“李侍衛,我覺得我們直接到皇上那邊看看就清楚了。”
張彥瑾越過李明銳,他不擔心這人會真動手,衛王的話他不能不信,那玉陽公主的確是個野心勃勃又極度瘋狂的人,若是玉陽公主要行刺皇上的話,怕是皇上身邊的人已經都被換了。
“李侍衛,你是皇上親口叫你來的還是其他人?”張彥瑾猜想那玉陽公主莫不是特意把李明銳給支開,作為皇上身邊的第一侍衛,李明銳的本事自然不會尋常,若他在現場定會阻撓到玉陽公主,張彥瑾站在玉陽公主的角度算計,這李明銳便是皇上麵前的最大一張盾牌。
“是皇上身邊伺候的太監。”李明銳道。
“是徐公公?“
“不是。一個小太監,剛調過來沒多久。”
“我現在和趙將軍先行趕過去,你去調配宮中可信的人手,要快。”張彥瑾在對宮裏的布防最是不熟悉,隻能采用這下策。
“我知道了。”
李明銳現在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張彥瑾的安排其中合理之處他自能體會,都怪他太掉以輕心了。
“趙將軍,你先趕過去保護皇上,我和衛王隨後就到。”
趙將軍功夫好,若是他過去的話還能趕到典禮開始之後,那玉陽公主定是打算在典禮開始人最為放鬆的時候動手,隻有在那個時候皇上和眾人的心思才是最放鬆的,這成功的幾率也是最大的。
“……”
張彥瑾看著張嘴想說話的衛王,他沒學過唇語,實在是不能理解。
“衛王,您要是有什麽想說的話可以等下見到皇上再說。”
張彥瑾在前麵跑著,他倒是不擔心這衛王不跟上來,衛王不能說話明顯是玉陽公主幹的好事。
對於這兩兄妹,張彥瑾向來是惟恐不及,今日衛王這般,他倒是還生出幾分同情之心來。
張彥瑾到現場的時候大禮已經開始了,他看到趙將軍已經站在皇上的身邊,微微鬆了口氣。
“衛王來了。”有眼尖的大臣看見衛王和張彥瑾走到天台的下麵,喊道。
原來是在公主扶禮,禮部的各個大臣都在爭議究竟是由趙王還是晉王來替代衛王,原先是隨便兩位王爺都可以,都是皇家血脈,可趙王臉色擺明了是不給麵子,而晉王隻是笑眯眯地看著禮部眾人,主持公主大婚的不過是一個禮部侍郎,哪裏敢得罪這兩位王爺。
這衛王已出現,頓時問題就解決了。
不過這都隻是大臣的幻想。
他那聲一喊,場上的氣氛頓時就微妙起來。
“不好,小心。”張彥瑾是最快反應過來的,這衛王原本是被玉陽公主鎖起來的,如今這麽明晃晃地出現豈不是告訴玉陽公主他們已經知道了她的計劃?
新郎官周齊暉原本見公主朝自己走來,嘴角是阻擋不住的微笑,可不過三瞬,他就臉色大變,這個嘴角微笑的女人不是玉陽公主。
皇上就坐在新人的旁邊,這個“玉陽公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周齊暉,便直接朝皇上撲去。
“你是誰?”周齊暉大聲嚎道。
誰把他的公主給替換了,究竟是誰,周齊暉猛地上前拉住假的玉陽公主,可那假的玉陽公主不過是一個反轉手,便把周齊暉甩到了一邊。
眼見刺客的匕首就快到皇上的跟前了,看得大臣和張彥瑾都把心提了起來。
趙將軍從皇上的身邊用劍挑開了刺客的匕首。
刺客一擊未中,便立刻釋放出信號,場麵頓時混亂起來。
“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李明銳帶人及時趕到,刺客並沒有因此而改變方針,所有的人依舊是向皇上那個方向衝過去。
而原本假的玉陽公主也趁亂不見了蹤跡。
張彥瑾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
刺客不過數十餘人,若是沒有趙將軍和朝廷一些武將的拖延,還有最後李明銳的及時趕到,怕是今日這場喜事就變成了喪事。
好在沒有什麽人受傷,唯獨周齊暉被那女刺客劃了匕首,胳膊上流了不少的血。
“微臣該死,救駕來遲。”
李明銳上前跪在地上,請罪道。
“朕沒事,多虧了這位小將軍,玉陽人呢?”皇上問道。
他怎麽也不會相信這些人是自己的公主來刺殺他的。
“臣這就派人去找。”
張彥瑾看向趙將軍,他愈發看不懂了,難道這又是玉陽公主和衛王演的一場戲嘛,這公主居然沒在現場。”
衛王心裏即是高興又是低落,即便這些刺客和玉陽可能有什麽關係,但是隻要不在現場,父皇就沒有足夠的證據,衛王既不希望皇帝被刺殺也不希望玉陽出什麽事。可衛王沒有想到的時,人的容忍度時有限的,尤其是作為一個帝王,根本容不得半分的背叛。
張彥瑾看著衛王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頓時覺得不妙,這玉陽公主難道跑了。
這衛王看樣子還是和那玉陽公主站在一邊的,現在他隻希望這趙將軍來得及說明這些事情的原委。
趙將軍如張彥瑾所願,將在太極殿和未央宮發生的事情一一道明。
至於皇上心中如何判斷,那便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事情。
皇上在眾人的保護下回到了太極殿,這個時候玉陽公主也被李明銳找到了。
“父皇,您沒事吧?”玉陽公主跌跌撞撞地撲進皇帝的懷裏,看著像是一個被欺負的小女孩。
“皇上,臣等在未央宮的床底下找到了公主。”
李明銳帶人搜查玉陽公主的房間時,不僅發現了兩個被趙將軍打暈的侍女,還有跑回去來不及躲藏的玉陽公主。。
原來玉陽公主發現東窗事發,意圖逃跑出宮時,正好李明銳半路截到。
李明銳把見到的情況實實在在地和皇上描述。
“都是兒臣沒用,才讓賊人鑽了空子。”玉陽公主摸著眼淚,好不傷心地道。
皇上心裏怒不可遏,他的公主,他的女兒,竟然要刺殺他,現在竟然還在演戲給他看。
“來人,拿下玉陽公主。”皇上淩厲地看著玉陽公主,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柔情。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是冤枉的,都是衛王,是他,是他在誣陷我。”
皇上原本手裏還拿著那張紙條,眼下那紙條被捏成了碎片掉落在地上,就像是春日裏的一場小雪。
“拿下公主,來人,聽不懂朕的話嗎。”
李明銳不僅帶回了公主,還在公主的隨身包裹裏麵找到了公主與外族通敵的證據,當皇上把這些丟到地上時。
玉陽公主整個人都像瘋了一般,喃喃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明明將這些東西都命人燒毀了的,是誰,究竟是誰在害她。
“父皇,我知道,這一定是有人在害我,在害你的公主啊。”玉陽公主聲嘶力竭地喊道。
“玉陽公主意圖謀反,證據確鑿,其心可誅殺,即日處以鴆邢,來人,送公主上路。”
玉陽公主看著皇帝,眼裏滿是不甘和屈辱,她一直在拖延時間,,等她的人來救她,可是玉陽公主沒有想到的是,她的人早就死在了天台上,餘下的也都另投他主。
玉陽公主被人押下去的時候,張彥瑾看見玉陽公主臨走前的茫然和絕望,隻覺得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張愛卿,不如你和大家來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吩咐道,玉陽公主的行為卻是耗費了他全部的心力,讓他心痛不已,可是作為一個帝王,有時候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
“皇上,這紙條然是衛王所給,不如請太醫替衛王開開嗓子,好好說明白些。”張彥瑾神色不變道,玉陽公主被處以死刑是他沒有料到的,不過看衛王的神情,似乎這一切都湊巧了些,可偏偏這事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衛王。
“父皇,諸位大臣。”衛王發現自己的嗓子好了,便道,“這字條確是我給,因為我在未央宮被人算計,嗓子發不出聲音,才推測可能會有人借玉陽大婚進行刺殺”
衛王道,說到這裏,神情似乎頗為傷感,頓了一頓,“隻事兒臣沒想到,沒想到,“
衛王說到這裏整個人變得頗為頹靡,他和玉陽公主一脈同生,感情自然深厚。
“既然如此,那就請太醫幫衛王看看吧。”皇上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麽,他不可能盼望自己得孩子無情無義,即便那個人要害他的人是他的兒女。衛王沒有說完的話皇上也沒有繼續追究,反而是關心起衛王的身體來了。
張彥瑾見皇上不再詢問,想著這衛王欲言又止,神情悲涼的樣子,倒像是真不知情。
這衛王當時的神情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惶恐和不安,他是告密者,自然不會因此而惶恐,那就隻能是因為這事很有可能衛王也有參與,如今衛王一下反轉,倒是出乎張彥瑾的意料。
太醫上前替衛王仔細把了脈搏,上前道,“衛王的確是被人下了藥,眼下脈搏還有些異動,需時開兩幅藥清理一下毒素便是。”
皇上見李禦醫這麽說,才相信了衛王的話,今日為衛王救駕有功,也讓皇上對衛王刮目相看起來。
趙王在旁邊感覺氣氛不對,上前道,“父皇,這刺客下落不明,相關人員怕是調查清楚,以免養虎為患。”
晉王也上前道,“是啊,父皇,您聖體要緊,還是早些休息罷。”
皇上原本要誇獎衛王的話似乎被兩位關心則亂的皇子給打斷了,久立不語。
似乎是順從了兩位皇子的孝心。
他今日的確是受驚了,皇上覺得這天底下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如今因為太子一位空缺,便是連公主都有謀反的心思,竟然有人膽敢因為此事而來行刺,這太子之位一日不定,這天下便一日難平。
皇上看著坐下的三位皇子,今日衛王因他而中毒,趙王為救他而受傷,若是立太子的話怕是要從中選擇一位。皇上看著三位皇子,眼神裏滿是打量。
這讓趙王,晉王和衛王三人不由地緊張,三人同時地挺直了背,像是待檢閱的士兵一般。
皇上先把目光放在晉王身上,他成天在府中逍遙,這點皇上也是有所耳聞,晉王向來不理朝中之事,一副好友遊玩的閑散王爺模樣,這讓皇上對他沒有什麽信心。
晉王若是知道皇上心中所想,隻怕後悔不已,原先他以為皇上是不喜爭權之人,才故意偽裝,自己造出來的流言卻是斷送了晉王的前途。
如今是二選一,皇上想了一下,若是今日衛王沒來,那女刺客的匕首怕是已經刺到自己的胸口了。
而趙王雖勇氣可嘉,可是論才能論品性,都不及衛王。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禦寰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疆之休。七皇子衛王、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係四海之心。”
皇上口述聖旨,這已經是十幾年之前的事情了,尤其這聖旨是冊封太子之位,更是讓大臣反應不及。
衛王,就這麽成了太子?
所有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這似乎太簡單了些。
張彥瑾去看衛王的反應,發現他先是震驚,然後是激動,再是歡喜。
“兒臣接旨,謝聖恩。”衛王上前跪拜,手掌虛空呈接旨狀。
趙王和晉王的臉色不用看張彥瑾也知道肯定比墨水還要黑,皇上這舉動無疑是沒有把這兩位皇子放在眼裏,尤其是趙王,整個人像是不會動了。
瑞國公等人見衛王被封為太子,紛紛上前稱讚皇上聖明,而那些聲音較小或者是如同張彥瑾一般沒有動的官員則是沒反應過來或者是趙王和晉王等派係的人。
皇上此舉分明是突發毫無征兆的,衛王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就得到了皇上的認同?
如果是這樣的話,趙王也有權利和衛王一同競爭,皇上的舉動,大臣們吃驚多過於驚喜。
張彥瑾在一旁低頭不語,自古帝王心思難猜。
但是張彥瑾明白一點,那就是皇上不可能把太子之位看得這麽輕鬆隨便,若是僅僅為了阻止這奪位的爭鬥,這樣的做法毫無益處,反而是激化了各方的矛盾。
張彥瑾想起前些日子和今日的刺殺,雖然刺客都抓到了,但是無一都沒有留下活口,似乎同樣的事情總是在重複。
那他是不是可以假設,這些刺殺不過是一個信號,一個奪位大戰的預警。
皇上莫不是知道什麽?想借機讓差異擴大,找出背後的凶手。
張彥瑾把事情連接起來,總感覺少了點什麽東西。
“皇上,那駙馬爺?“
周浩上前問道,這禮部的事情大人不問,隻能他上前提醒了。
雖然這樣可能會讓皇上惱怒。
“那周齊暉不是受傷了嗎,待他養好傷再說吧再行處理“
這是不追究了的意思?周浩在心裏想道。不過大禮未成,這周齊暉雖然隻是半個駙馬爺,可按道理來說也和公主脫不了關係,按照律法,這謀反可是要誅九族的,不過公主若是株連九族的話,駙馬爺的罪確實是不算大,最大的是麵前的這位。
這些周浩隻能在心中想想,他雖然熟知禮法,但是還沒有愚蠢到當麵說出來。
皇上今日的行為反常不已,讓大臣們都摸不著頭緒。
“你們先退下罷,朕有些累了。”
“是,臣等告退。”
大臣們出了太極殿,成群結隊地離開了皇宮,他們定是要乘著路上這段時間好好商議今日之事的。
而張彥瑾告辭了趙國公等人,則是準備一個人回到府中去。
玉陽公主的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她不可能是像外表那麽柔弱。
不過今日這場戲,還真是讓張彥瑾長見識了,這刺殺還能自演自導,而且還演的入木三分,著實是讓他難以忘懷。
“張大人慢走,皇上有請。”張彥瑾之所以在宮中耽誤這些時間不過是在等趙將軍,他正當出宮門的時候便見徐公公在不遠處喊道。
“皇上召見您,趕緊跟咱家走一趟吧。”
徐公公拂塵一甩,在前麵快步走道。
皇上找自己?
張彥瑾倒是心裏有些準備,不過沒想到皇上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召見他。
“皇上,張大人來了。”
徐公公推開太極殿的門,輕聲道。
張彥瑾進來的時候發現皇上正在練字。
這皇上經曆了刺殺,竟然還有力氣寫字,這點倒是讓張彥瑾佩服不已。
這練字最是要專注和精力,稍微分心,那字就沒了形和神。
“張卿看我這字怎麽樣?”
皇上放下筆,徐公公將皇上寫的字拿到張彥瑾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