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番外福慧
王爺家的郡主要招贅夫婿,王爺家的郡主房中不會有別人。。。。。。這些事情天下人知道的是不少。
如父親朱宣的戰功要編成書來說一樣,福慧郡主的親事也是多人在猜測。向郡主求親是年紀相當的小將軍們一種榮耀,也可以說是一種資格。非文武雙全的人,第一關先就過不去。
要問小將軍們是為著郡主而來,還是為著爭風而來,還是為著自己的名聲而來,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為郡主而來。”
這就福慧郡主挑親事,挑來挑去挑不中的原因,福慧要找一個喜歡福慧的才行。雖然不是自由戀愛的時代,福慧郡主卻有這樣的想法。直到放河燈的那天晚上,妙姐兒明白過來,就如朱宣和兒子們說的一樣,挑一個你喜歡的就行。
好似進一個家人一樣,看著長相好又能幹,知根又知底,別的事情都不用煩心,妙姐兒作主為女兒選了親事。當時女眷們齊集於房中,臉皮再厚膽子再大的小將軍們也是垂下頭來,不為著禮儀,為著女眷們都是明眸,又位尊,就這麽看過來,看的人人都要垂頭。
鄭天楷雀屏中選。他回答那試題的時候是實話,可是說與做向來是一回事情。紙上功夫和過日子又是一回事情。到這位新女婿明白過來他要過的日子時,已經是過了一年以後。。。。。。
成親當日,洞房花燭夜極盡纏綿,第二天一早,龍鳳紅燭還在高燃的時候,先醒來的是福慧郡主。福慧不習慣身邊多了一個人,可是福慧是乖巧聽話的女兒,父母親說要成親,那就成親。
成親當天,父母親多喜歡,福慧就喜歡。可是身邊多出來的這個人,讓福慧不是覺得陌生,而是覺得不習慣。小鄭將軍應該不算是個陌生人,他雖然少見到福慧郡主,小郡主卻是常在背後看他們,聽小鄭將軍同別人說話,才給他一個愛說笑話的名頭兒。
妻子動一動,小鄭將軍就醒了,他含笑看著錦被中嬌美的麵龐,往窗戶中看一看,由天光由失算一下鍾點,再對福慧道:“天色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然後伸出手來為她掖一掖被角,柔聲道:“你可累了。”
福慧郡主隻是低低的應一聲,過一會兒往外麵看一看,再過一會兒再往外麵看一看,鄭天楷還以為是怕給嶽父母請安去晚了,當下笑著道:“我看著鍾點兒呢,你隻管睡就是。”
過了一會兒,福慧郡主往外麵喊了人:“我要起來了。”鄭天楷趕快先於妻子坐起來,福慧郡主卻低垂眼斂說一句:“時辰是早著呢,你不必起來。”
鄭天楷當然還是要起來才行,丫頭們過來給服侍他穿衣服的時候,福慧郡主也坐起來,隻披著一件衣服散著頭發,就往外麵去。走上一步又回頭來嬌滴滴對著鄭天楷道:“你在這裏等我回來,先不必跟去。”
嬌憨的福慧隻有自己家裏呆著,連害羞也沒有。鄭天楷有些吃驚:“你哪裏去?”當時的鄭天楷一下子想歪了,難道郡主不知人事,以為自己昨夜在欺負她。這個孩子不會去找嶽父母告狀吧。
這樣嬌滴滴的人兒倒是也有幾個,都是招贅在家裏的嬌姑娘幹的事情。鄭天楷匆忙理一下衣服跟在後麵。看到丫頭們為福慧郡主送上一個八成新繡牡丹花的錦墊,然後簇擁著她往外麵去。果然是往嶽父母房中去的。
新房就在朱宣和妙姐兒院中,這一對夫妻不願意讓女兒離的太遠。福慧郡主穿著寢衣抱著自己的錦墊,長長的衣擺在廊上拖過走進父母親房中去。鄭天楷是不得不跟進來。
丫頭們含笑打起門簾來,她們是看慣的,隻有新姑爺是不知道。成親前隻知道郡主刀馬嫻熟,郡主也會詩詞,郡主嬌慧美麗。。。。。。別的這些小毛病一概是不外傳。
鄭天楷也跟在房去,看到嶽父這才是披衣起來,看著女婿不安,朱宣倒是一笑安慰他:“福慧梳頭多找你嶽母。”女婿招贅進門,理當是父母親相流稱。朱宣和妙姐兒想想奪了人家兒子,不過為著自己不忍女兒去過有婆婆的日子。
再說百年以後,也讓福慧搬離府中,朱宣和妙姐兒還是讓鄭天楷依著正統的稱呼,以嶽父母相稱。
鄭天楷這才鬆一口氣,對著嶽父問安畢,再到房中去看到嶽母早就裝扮整齊,福慧郡主坐在小杌子上,下麵坐著的是她自小兒就喜歡抱的錦墊,正坐在母親身前讓她梳頭。
這樣一個嬌憨的妻子,鄭天楷鬆過一口氣後,是覺得欣喜。福慧生長在這樣的人家,卻沒有嬌縱之氣,成親第二天梳頭要找母親,讓鄭天楷隻覺得她可愛之極。
梳過了頭,福慧郡主就在母親房中洗漱,然後抱著錦墊出來再坐到榻上去等早飯吃。朱宣習慣於早上習武,女婿也跟著去了,不時看一眼房中,丫頭們進出收拾,門簾打起來的時候可以看到妻子坐在榻上,正倚著母親在說話。
多少年以後,鄭天楷都記得新婚後的第一個早上,妻子仰著小臉兒,雙手抱著母親的手臂,小小的紅唇微開微合,看上去就是在撒嬌的樣子。
這還是鄭天楷第一次認識福慧的真麵目。成親以後在這家裏呆著,鄭天楷要融入的地方很多很多。他不慌不忙地領會著嶽父一一告訴他的事情,再不急不忙地和妻子相處。嶽父說的事情是好明白,隻有妻子還是不能明白。
福慧最愛說的一句話:“福慧不知道的呀。”每每嶽父母說過什麽,福慧郡主就嬌兮兮笑上一聲,然後仰起麵龐來抱住父親或是母親的手臂搖幾搖:“福慧不知道的呀,才問父母親。”
初成親的時候,把鄭天楷能嚇上一跳,還以為妻子什麽也不明白,生怕妻子拿房中事也去問父母親,再問上一句:“福慧不知道的呀。”
好在這個倒是沒有,不過是有別的事情,算是能挑戰一下上門女婿心理的底線。夏雨雷霆突然而至,房頂上打的巨響。福慧郡主半夜裏醒來,被雨聲弄的睡不著,下得床來又去抱她的墊子,這一次是個竹墊子,上麵繡著福慧喜歡的花紋。
“你去哪裏?”鄭天楷過上這幾個月,算是多少了解妻子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在很多的生活習性上對父母是極其依賴。院子裏雨打落一隻鳥兒,福慧接過來就去找父親:“包一下放它走。”
臨睡前想起來吃什麽,也臨時要讓個丫頭現去說一聲。每每讓鄭天楷覺得自己好似隱形人。有時候對福慧道:“有什麽事情先對我說,這夜裏嶽父母都睡著了。”福慧郡主答應過後,兩個人入睡,朦朧中,還可以聽到福慧郡主小聲地喊丫頭:“去告訴母親,我明兒一早要吃她做的點心。”
鄭天楷隻能好笑咽在肚子裏,這麽一個嬌妻子,偏生有時候看她一雙妙目流盼中,卻不見幼稚。
半夜裏為暴雨驚醒的福慧郡主,又要去找父母親。鄭天楷含笑起來,攜起她的小手:“我送你去。”福慧郡主這就乖乖巧巧地,用另外一隻手抱著竹墊子。丫頭們打起燈籠,鄭天楷帶著妻子從長廊走過去,聽外麵暴雨如注,一麵安慰她:“別怕。”
小巧的福慧郡主,嬌嬌的福慧郡主,象是來陣兒風都能吹的走。鄭天楷每每要在心裏歎氣,難怪是不肯出嫁,隻能招贅在家裏。
送著妻子來到嶽父母房外,此時是中夜,丫頭們往房裏去回話,裏麵是朱宣壓低的聲音:“什麽事情?”丫頭們是回慣的:“郡主來了。”
裏麵朱宣也是聽慣的,這就整衣出來。福慧郡主見到父親這才一笑:“下雨了。”原來是下雨了,鄭天楷在心裏長長地吐一口氣,不過就是為著下雨了。
然後陪著玩了半夜,嶽父那樣的年紀也不睡,鄭天楷當然也不睡。玩到天光發白,暴雨早就停了,福慧郡主這才掩口打一個哈欠:“我要睡了。”下榻來不往房門那兒走,徑直往父母親房中而去。
片刻裏麵是嶽母低低的聲音,還帶著剛鬧醒的睡意:“是福慧來了,你父親被你鬧到哪裏去了。”福慧郡主吃吃笑:“父親嫌我煩,他在外麵呢。”
鄭天楷看一看嶽父,隻是微笑在榻上歪下來,象是要補眠的樣子。這女婿自己回房去,一個人覺得好笑的不行,妻子到底是多大,鄭天楷在成親前幾年就沒有弄的清楚。
成親前王爺和兄弟們都是極會嚇人,朱睿越來越冷峻,成親前看到小將軍們連“郡主是娶夫不是嫁夫”地話都能說地出來;毅將軍笑麵虎一個,與小將軍們可以拍著肩頭去喝酒,他酒量大,喝的幾位小將軍們要出醜,又不能不喝,實在是怕了他;
安樂侯笛簫向來在行,隻和小將軍們拚這個;還有朱恒,就是比比功夫。這兄弟四個人可以把來求親的小將軍們羞過一出子再接著一出子。鄭天楷覺得自己臉皮足夠厚,這在他聽到別人議論他為權勢為財富的時候,充分顯示出來優越性,鄭天楷毫不在乎。
成親以後才發現,原來這一家人極其和睦,特別是三嫂康寧郡主。要說四個嫂嫂中,鄭天楷看到誰最頭疼,當數康寧郡主。
夏夜多繁星,正是看夜色的好時機。鄭天楷如果同忽略掉福慧郡主的種種貌似幼稚的特性,覺得這親事算是和諧。隻要康寧郡主不要做不速之客。
懷時抱著嬌妻正在絮語時,外麵傳來丫頭們的回話聲:“安樂侯夫人請郡主呢。”看一看沙漏,要交子時。再慢一步兒不出去,外麵就傳來康寧郡主的聲音:“福慧,出來帶你去捉蟈蟈兒。”一個成過親的玉人兒,就出去陪著有孩子的玉人兒去捉蟈蟈兒。
雕著嬰戲圖的楠木床榻上,隻有鄭天楷一個人在。等他思索過幾次,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欺負了,他也跟去了,一夜玩到天亮嬉戲無度,到天明的時候福慧康寧回房去補眠,鄭天楷要為嶽父去辦事情。
這位女婿這才發現,嶽父和兄長們算是信任自己,不過當睡意襲來時,鄭天楷希望還是少信任的好,至少先補個覺先。
“福慧,三嫂夜裏再來,你就別出去了,”鄭天楷背地裏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對著福慧交待:“夜裏要休息的好,白天才有精神玩。”福慧郡主就顰眉認真聽過,再想上一想,給鄭天楷一句:“福慧不知道的呀。”福慧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陪著家人玩樂,承歡於父母親膝下。
朱宣臨終時所說:“我和你嶽母覺得對你有歉意,福慧沒有在你們家服侍過長輩。”這話倒不盡然,鄭夫人有疾在身的時候,福慧郡主和鄭天楷還是回去過。
這個時候,福慧郡主也會挽起衣袖來為鄭夫人端一碗湯藥,讓鄭家的人以為兒子這親事一定是稱心之極。鄭天楷在這樣的時候也覺得自己趁心之極,從來沒有覺得福慧是個嬌縱女,隻是嬌嬌女。
夫妻成親以後,福慧郡主生下孩子,都入的朱家族譜。這日子悠悠然地過,鄭天楷對於妻子愛貼著父母親,慢慢就接受下來。
隻到有一年的冬天,那一年妙姐兒近六十歲,京裏的冬天從來是寒冷,妙姐兒去城外衝了一回雪,回來就病了。這是上年紀人受不得冬天嚴寒常有的事情,這一病,成親這些年的鄭天楷才算是明白過來妻子的心思。
嶽母一病就是經月,過了年到春天也還沒有好,福慧郡主夜裏常常背著人悲泣,鄭天楷時時陪著百般相勸。
有一天的晚上,福慧郡主睡下來,又一個人在落淚。鄭天楷無計可施,隻能抱她在懷中安慰:“嶽母不是好的多了,再過上幾天花開,還能出門走動呢。”
母親常病,福慧郡主憂心忡忡,這一夜心思格外不一般,這才對著枕邊人說出話來:“我受父母親疼愛,是我母親疼我,我父親也疼我;我父親寵愛我,我母親也偏疼我。”福慧郡主淚漣漣:“要是父母親有一個人不在了,這疼愛就缺了半邊,想一想這光景兒,就讓人要流淚。”
鄭天楷抱著妻子哄她:“嶽父母是長壽之人,你不必有些擔憂;再真有那一天,還有我和孩子陪你,再兄嫂和姐姐不是也最疼你。”家裏分東西,福慧郡主和胖倌兒跟哥哥姐姐們一起拿一份,再跟著侄子們裏麵再拿一份。朱宣和妙姐兒對外宣稱:“我們偏心,獨疼幼子**,”這一對老夫妻說到是做到。
“我父親最愛我去書房中找他說話,我自小的時候,會走路就會抱墊子去找父親;我母親最愛我癡纏她,我自小的時候,隔上幾日就要一早起來陪她去睡一會兒。”福慧郡主是夜才把真心話說出來,父母親希望我不要長大,還似小時候的福慧。
老萊子斑衣不過也是如此,福慧郡主養在父母親身邊,對他們的喜好算是了如指掌。今天合盤托出來,福慧郡主對成親十幾年的鄭天楷輕聲問道:“有朝一日,君愛我,如父母愛我一樣嗎?”
“福慧,福慧,”鄭天楷把妻子摟入懷中,柔聲道:“你是個傻丫頭。”孩子都如許大了,福慧對著自己問出來:“君愛我,如父母一般否?”
夫妻成親多年,這一夜才算是交心。第二天更是和暖,然後妙姐兒一裏一裏地好起來,鄭天楷再看著妻子對著嶽父母做小女兒家嬌態,隻是含笑,在福慧心中,她是斑衣,也是盡享父母之愛。。。。。。
身為朱宣愛女的福慧郡主,自小就知道自己討父母親喜歡,而且哥哥姐姐也喜歡自己。為什麽福慧這麽討人喜歡?福慧生的好,生的好的人大有人在;是福慧特聰慧,聰慧的人也大有人在;比如姐姐端慧,在京中奉著婆婆長公主,揮袖於官場之中,這才是聰慧呢。
與人交待,算是一種聰慧。對於福慧郡主來說,她看到誰,那人都會對福慧郡主笑臉相迎。福慧郡主的身邊不是母親在,就是父親在。
小的時候坐在父親的書案上,摘他的筆山,推他的硯台,還把玩父親的印信。有一次淘氣,坐在父親的金絲楠木架子上裝泥人兒也坐上一會兒,讓父親坐在架子前麵看著自己不要掉下來。
到了漸漸長大,也有幾位閨友,大家互相說一說,福慧郡主隻是納悶,怎麽你們就不會如福慧一樣討父母親喜歡呢。
別人愛的母親也給梳頭,這是極疼愛的女兒才這樣。過去極疼愛的女兒,裹小腳的年代裏,小腳也是母親幫著裹,這才叫嬌閨女。
福慧郡主梳頭多找母親,出去玩耍多找父親,不會說話隻會“咿呀”地時候,也每天來找父親白話一會兒,問她說的什麽,她那時候還不記事,做父親的也肯定是聽不懂。
福慧郡主一點兒一點兒地解自己的納悶,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有著天底下最好的父母親,他們眼中隻有自己。
父親不疼,母親有時候也會跟著嫌棄;母親不喜歡,不會對著父親說好,這是別人家裏。當福慧郡主弄明白原因以後,發現自己要做的就是讓父母親高興,讓他們喜歡。
“福慧不知道的呀,”福慧郡主縮在母親懷中,同她嬌滴滴,母親就要一一的扳著手指頭說一遍,再說一遍,那慈愛的表情,福慧很喜歡;再對著父親再來一遍,做父親的通今博古,引經據典,說出來洋洋一大篇話,讓母女兩個人都喜歡。
這種嬌態家裏人人喜歡,兄長們要幫著解惑,讓福慧郡主覺得有兄長真好;嫂嫂們就笑吟吟,雪慧是看著小姑子長大,顧冰晶是不認字,不懂的更多,隻有笑;康寧郡主最會說我知道我知道產,康寧最知道,而四嫂多是陪玩,玩到知道就行了。
慢慢長大訂親事,福慧郡主心裏戀戀不舍,不願意長大,訂的親事有家人一樣對我嗎?父親說:“不必擔心,還在父親麵前呢。”母親說:“到成親的時候,女兒家都要成親,咱們選一個好人。”
每閱經卷,再看身邊,福慧郡主覺得除了父母家人以外,別人都不可親。可是福慧要成親,父親和母親都這樣說。最後選中了一個,福慧成親了。
福慧最乖巧,聽從家人的話成親。成親以後還拿福慧當福慧嗎?福慧郡主心中有不安,洞房花燭夜的早上,梳頭還找母親去,母親依然是喜歡,而且更喜歡,在房中梳著福慧的頭發,在她身後柔聲道:“你呀,離了我和你父親可是不行。”
在母親這裏安心的福慧郡主再去找父親:“夜裏隻是睡不著,”朱宣聽了心疼,他不覺得新女婿不會哄,朱宣和妙姐兒一樣,女兒成親是要成親,人人都要成親,不成親可不行。女兒留在身邊成親,那意思不言而豫,福慧還是福慧。
朱宣道:“那你還來找父親,隻有父親哄得了你。”這一對老夫妻晚年膝下**相伴,把福慧郡主慣成一個嬌嬌女,看著長不大,其實人已經悄悄在長大。
父母親一年一年地老去,福慧郡主更是依戀他們。朱宣和妙姐兒到臨去前幾年,才從自己的夢中醒過來,福慧隻是貼著父母,父母還能陪她幾年。
不僅一次,朱宣對著女兒暗示:“天楷與你相伴十幾年,以後他陪著你。”妙姐兒一病就要告訴福慧:“看你父親這樣陪我,以後是天楷陪你。”
成親十幾年以後,鄭天楷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才算是弄明白妻子的心。這以後日子更甜美,鄭天楷也不再時時覺得抱屈,在福慧心中,我象是排在最後。
朱宣和妙姐兒從小就這樣教育女兒,到老了尚且知道反省還算是及時。父母親的一言一行,對孩子們影響至深。這在哪一家都是如此。。。。。。
朱睿帶著兄弟家人送過父母親下葬回來,在家中第一件要解決的事情就是福慧在不在家裏住的事情。
“五弟,父親不在,長兄如父,我說話難道就不算了嗎?”朱睿上來就壓鄭天楷一下。鄭天楷隻是笑,也跟福慧學一下:“我不知道,大哥問福慧。”
福慧郡主告訴家人:“母親臨去前有話說。”妙姐兒臨去以前的幾天,知道自己大限要到,私下裏對著女兒一番交待:“我算是有福氣的人,有你父親做主,這才把你留在身邊這些年。當初是心疼你,你不象你姐姐,是在長公主膝下。我和你父親不願意你過有婆婆有妯娌的日子,怕你過不習慣,現在想想或許也有不對。”
秋風落葉冰雪寒霜也是過日子一景,沒有秋風掃去落葉,哪有來年春綠上枝頭,妙姐兒想一想就含笑:“父母親在,就多伴你一天。我和你父親要是不在,你可以隨意。”
沈玉妙在最後的幾天裏,或許是想表達人要隨緣隨份,或許是想表達以後父母親不在,若有不趁心的地方,權當是過日子一景。。。。。。
福慧郡主母女連心,卻未必有母親的經曆和思緒。她明白的隻是她所想的,福慧郡主對著長兄朱睿道:“我和天楷說過,孩子們留下來,我們半年在這裏,半年去鄭將軍府上。”
以後的日子是什麽樣子,福慧郡主倒是能明白母親的話:“以後是你自己過日子。”這一句話多簡單又直白,沒有一點兒道理在裏麵,其實就是一個道理,過日子是自己的。自己覺得如何全是自己的感受。
鄭天楷含笑看著幾個兄長對著自己翻臉,對著福慧柔聲哄:“你哪裏去呆不習慣,你就在家裏吧。”
朱睿剛嚐到父母離去之悲痛,又要品嚐一下家人分離的滋味,這樣的一個難題,朱睿也不覺得難。
輕咳一聲,大家都不再說話,胖倌兒最後再對著妹妹說一句:“不要走,四哥給你畫畫兒。”鄭天楷忍住笑,聽著朱睿沉聲問自己:“天楷,這事情你拿個主意吧。”
“我,咳,”鄭天楷這一聲咳遠遠不如長兄朱睿,對著四個哥哥的怒目,鄭天楷再看看福慧是笑眯眯,四個嫂嫂是冷著臉兒。
此時的鄭天楷在心裏緬懷嶽父母大人,此生此世,小婿唯福慧是從才是。鄭天楷突然在心裏想起來,以後的歲月裏,福慧會不會睡不著去鬧哥哥們,梳頭要去找嫂嫂們。
罷罷罷,不讓走就不走,鄭天楷對著福慧慢慢露出笑容:“以後咱們的事情,全是福慧拿主意才好。”
朱宣和妙姐兒雖然是不在,福慧郡主還是要象以前那樣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