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破天

希艾岑,神秘莫測的開羅將軍。

她的來去也快,幾近令人無法推敲。

她在司空漸離的世界中出現了一小部分,在禎烏國人民的眼裏也是副殘缺的畫卷。

這些,也唯獨隻有瑾月盡收眼底。

可她已經完全不明白,希艾岑能否是故意賣給她這副破綻呢?

就連希艾岑臨死之際,也未能弄清自己的死是否死的有價值。

玄武城

柯烏方與僅剩的幾十名侍衛被困於淒冷的宮殿中。

任憑外麵多麽喧鬧,他們也斷然不能上前一步。

南蠻的兵力依舊旺盛,使他們寸步不能。

如今決定這場成敗的關鍵也隻剩下兩點。一,大殿囤積的糧食消耗殆盡。二,期待安乎烈凱旋而歸。

可總覺得第二點,接近渺茫。

柯烏方之身靠在窗台,端望窗外腥風血雨。他好像隻要透過窗戶,就能看到冉,祟二城幾番凋零的模樣。

父親已失蹤許久,他每天隻有依靠在窗邊,望著日頭東升西落,才能判斷出他們已經艱難的渡過了幾天。

可人總有失神的時候,柯烏方也是如此。

亂世,生存者都要具備非常強大的心態。而他,才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能挺到這一份上,就不錯了。

他收回目光,掃向僅剩的幾十名殘兵身上。若不是傅秋之未跟著鐵騎大軍前往丹夏,就更不知禎烏的日子該如何度過了。

柯烏方長歎了口氣,道:“虎賁將軍離開有七日了吧!”

他不是在問,而是在感歎。

這七日但凡是閉上眼睛的時候才會過得很快。可他幾乎未曾閉過眼睛,好像已經過去整整七年一樣。

其中一枚侍衛點點頭道:“是七日。”

屋內的人無一不在歎息,安乎烈將軍成了他們唯一的盼頭。

柯烏方揉了揉難以睜開的眼睛,苦笑道:“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哎!”

侍衛苦惱道:“南蠻已占領冉,祟二城。玄武城正在奮力抵抗。”

從安乎烈執意與丹夏合縱的那一刻就是錯的,不然祟城將軍府也不會這麽快淪陷。

柯烏方傷神,深歎道:“你我被困在玄武城的大殿裏,想出也出不去!”他已明白,看來玄武城不容閣的捕快必然也是全軍覆沒了。

忽一名侍衛跪倒在他的麵前,憤憤道:“國不可一日無主!既然國主已經失蹤數日!柯王,您就順理成章的登基,與我們一同抵禦南蠻吧!”

眾侍衛紛紛跪下,叩首道:“懇請柯王繼位,共敵南蠻!”

柯烏方笑了,他在苦笑。

可誰又不知道柯王年齡尚小,不論在軍事,領導,政治方麵樣樣不及柯思魯國主半毫。可這不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麽?

他們也知道為什麽柯王遲遲沒有表態,因為他就算是有此意,但力不從心啊!禎烏如今就剩不下百十號將士,想要殺出重圍,簡直是異想天開!

“我們願為國主身先士卒,殺一條血路,護送您離開禎烏!”

眾侍衛齊聲呐喊,柯烏方就是進退兩難。他道:“你們是讓我棄禎烏子民於不顧?”

屆時,傅秋之迎麵而來,沉著道;“本來禎烏子民也已讓這群南蠻野狗屠戮的沒幾個活口了。一國之主就更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

柯烏方忍不住道:“傅前輩,難道你也答應這麽做?”

傅秋之歎了口氣,遙望大門外,頓了許久這才道:“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他拎起腰間佩劍,鏗鏘道:“我這把老骨頭殺上個百號人還不成問題,可目前來看,南蠻最少還有七千兵力。”

眾人紛紛點頭,無一不認同這位老將軍的話。

傅秋之道:“他們現在按兵不動,正是想要將我們困死於大殿。到時他們再收漁翁之利!”他頭一轉,看向柯烏方,繼而道:“所以,國主,您還是離開吧!”

“不!我決不答應!”柯烏方就算是死也不稀去做一個倉皇逃之的狼狽君王。他激動而亢奮的,抓起傅秋之的手,“我們就再想想辦法!哪怕是一個能退一萬步的辦法!”

“好了國主!沒有辦法!”傅秋之搖著頭,撥開他的手,堅定道:“虎賁將軍不在,先主與協理大臣接連失蹤,我們國家已經完蛋了!”

為了說服柯烏方,他特意將袋裏的糧草呈在柯烏方的眼前,繼而道:“您看,咱們還剩的糧草最多持續三日,三日以後我們就會被餓死!認清現實吧!”

忽然,驟風勢下,打破了門窗。

停滯窗前的青銅鬼麵順勢跌落在地。

那可是父親愛不釋手的東西!柯烏方連忙俯下身子,將它撿起。

青銅鬼麵被他擦拭幹淨,又放置在了窗前。

一個月前,這裏還好好的!怎麽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這番模樣?

柯烏方仰天大喊道:“紮多吉,紮大臣!你在哪?紮大臣!”

眾侍衛還以為國主受了刺激,連忙去攙扶。

可柯烏方毫不理會,仍舊大喊道:“父親不是誇你為禎烏國的中流砥柱嗎?那你倒是來救救我們啊!救救我們!”

‘吱嘎…’

宮殿大門外傳來一聲奇怪的車輪碾動聲。

傅秋之順勢拔劍,十分警惕,“什麽人?”

“是我,紮多吉。”

眾人一聽,紛紛向門外看去。

還真是協理大臣紮多吉。他風塵仆仆的,牽製著那十六匹馬而操縱的八卦陣席台緩緩來過。身上還背負著大包小裹。

柯烏方眼前一亮,連忙提步迎上。他既欣喜,又好奇“協理大臣,這麽些天你去哪了?啊?” 他激動地已然語無倫次。

紮多吉笑著道:“柯王稍安勿躁,老夫暫時不能向您解釋太多。”

“啊?”柯烏方詫異的看著他,在場的人無一不在詫異。

紮多吉沒有多言,隻是誠懇的看著柯烏方,淡淡道:“我隻想問柯王一句話,你信的過老夫嗎?”

傅秋之聞聲道;“紮大臣,你在搞什麽把戲?”他雖不對紮多吉有偏見,但這位協理大臣的貿然出現,屬實有些說不通。

紮多吉並未理會,仍舊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給柯烏方聽。他道:“信還是不信?”

柯烏方喃喃道:“我”

紮多

吉眉頭一皺,再而道:“嗯?”

柯烏方猛地點頭,肯定道:“我信!”

紮多吉笑了,他捋了捋胡須,淡淡道:“如果信的話,從現在開始,柯王你就是禎烏國的國主!”

紮多吉與眾人的想法截然一致,柯烏方也猜到了。

柯烏方點點頭道:“嗯,協理大臣,你繼續說下去!”

“把這個拿著。”紮多吉將其中一則包裹打開,從裏麵抽出了一支精致的盒子,示意柯烏方將其打開。

裏麵竟是一支青銅製成的鷹頭拐杖,柯烏方大驚,這不就是當時父親所用的那枚嗎?

紮多吉看他滿臉的詫異,不再多言。隻是指著那所操持的坐席台,淡淡道:“走上去。”

柯烏方忽然道:“等一下!”

就在眾人都在揣測之時,他卻走到窗邊,將那青銅鬼麵取下,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這一刻,大家才明白。柯烏方就是國主,國主如今就是柯烏方!

眾人叩首,齊聲道:“恭迎國主!”

柯烏方拄起拐杖,大步向前迎去,縱身一躍,邁向席台之上。

紮多吉道:“坐。”

柯烏方便坐在了席台最中央的坐席上。

他盡付腳下,原來是奇門遁甲。

紮多吉道:“天芮加休門,點!”

柯烏方意會,雙手緊持拐杖,用力在休門上一戳,八卦盤竟開始順時針轉動!

忽一道金光射出,折射在了所有屋內禎烏國的侍衛身上。

眾人雖因此一幕感到驚奇,但並不排斥。紛紛挺起胸膛,應對金光!他們忽然感覺內力大增,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氣!各個如同猛虎!

最後這些光隕逐漸在侍衛的體中消化掉,那暗藏在八卦盤之中的金光也全都隨著青銅拐杖的仗柄盡付在柯烏方的體內。

紮多吉隻是稍許拱手,對其道:“:國主,恭祝您凱旋而歸!我在大殿上為您準備好慶功宴!”

柯烏方此時心中熱潮洶湧,揚手大喝道:“將士們!殺盡南蠻賊寇!片甲不留!”

“衝啊!”侍從紛紛撿起槍械,全副武裝,順勢卸下坐席上的匹匹飛駒,協同柯烏方國主殺入戰場!

眾人紛紛離開大殿,紮多吉開始卸下行囊。

原來這囊包裏裝的都是山珍野菜,美味佳肴。他說的慶功宴並非是假話,這頓飯他要親自去做。

紮多吉一人來到廚房,開始將冬筍切絲,順帶燒酒。刀工純煉,此刻看起來,他更像是一個廚子,而並非大臣。

他雖一邊在忙活,可仍舊能察覺到身後有人在默默的跟隨著他。他笑著道:“傅老兄,你難道不去衝鋒陷陣麽?”

傅秋之也笑了,他道:“紮大臣,你好生讓我看不懂。”

“人生本來就是混混沌沌,懂與不懂又能如何呢?”紮多吉一筆帶過。冬筍已切絲,現在開始放蔥花,下臘肉,這可是一道下酒菜!

傅秋之雙眼一眯,疑惑道:“你懂奇門遁甲?”

紮多吉回頭看著他,點點頭道:“略懂。”

傅秋之道:“你是誰?”

紮多吉道:“我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相貌佝僂的玉手怪麽?”

傅秋之一聽,倒有些慚愧。他道:“我可從未這麽叫過你,你也不要跟我開玩笑的好。”

“好吧,看在你這麽實心實意的問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烈酒已燒的滾燙。這道菜叫做冬筍臘肉八仙聚,此菜意味著心想事成,征戰順勢。紮多吉開始準備下一道菜,淡淡道:“巧手,你聽說過麽?”

傅秋之怔住,“四海巧手,魏無暇?”

“虧我長了這麽一雙白白淨淨的手,你們仍是猜不透我的身份。”紮多吉衝洗著自己為傲的雙手,笑著道:“我常年製造機關術,以手為豪,自然會加以保養我這雙漂亮的手。”

傅秋之恍然,他隻是在苦笑道:“看來你一直也是披著一層麵紗做人。”

魏無暇可並非是佝僂相貌,而且相反,他長得很俊朗。

紮多吉將黃瓜切片,繼而道:“是的,不然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人上門叨擾我。其實更多的則是讓我還債罷了!我躲不過,躲不及,所以來禎烏國幫幫忙。”

他又回頭看了傅秋之一眼,笑著道:“可別忘了,柯烏方王子手裏的瑪瑙扳指也是出自我手!”

傅秋之冷笑道:“你在跟我打馬虎眼。”

紮多吉笑著道:“的確,你肯定會好奇,一個懂得製作機關的人,這又跟奇門遁甲有什麽關係呢?”

傅秋之沒有辯解,“正是。”

紮多吉忽又停下手中行頭,淡淡道:“因為我還有一個身份。”

傅秋之屏住呼吸,“什麽?”

紮多吉微微一笑,繼而道:“玉道人!”

傅秋之大驚,“你是玉道人?”

“是的,隻是其中一個玉道人罷了。”紮多吉呈出燒酒,第六個菜已經下鍋。

傅秋之忍不住道:“什麽意思?”

紮多吉道:“玉道人並非是一個人,以普渡蒼生為己任的人都可以叫玉道人。而且據我所知的玉道人,排除我以外,還有兩個。”

傅秋之道:“誰?”

紮多吉道:“承虛子,你認識吧?”

傅秋之當然知道,“他不就是玉道人的徒弟麽?”

紮多吉笑了笑道:“當然不是,那隻是他隱藏身份的一個借口罷了。你還記得他的打扮麽?”

傅秋之道:‘白衣白袍,頭戴道冠?莫非玉道冠?’

紮多吉搖了搖頭道:“玉道冠並不是出自他之手,因為二十年前他還是個孩子。隻是後來老一代的玉道人歸隱之後,他繼承了這個位子。所以才會常年來到禎烏國拜訪。”

傅秋之恍然道:“原來是這樣!”

紮多吉點了點頭,開始涮洗燒菜的鍋,“而真正的玉道冠則是康城的張天師,對,現在應該叫他張天師!”

傅秋之在認真地聽。

紮多吉道:“他年輕的時候,就像承虛子的打扮一樣。當年國主正是與這個張天師簽下的協議。以玉道冠作為信物。玉道人每年會用奇門遁甲之術,為禎烏國下一場流星雨。以打造天外隕鐵化成的神兵利器,就這樣,禎烏國才變得日益強大。”

他過了一會兒,又道:“五年後,張天師歸隱,因為他覺得自己這麽做是

錯的,所以他就撇去了玉道人這個名銜,化作一凡人,停留在世間。”

這也就是為何在康城的張天師,隻看風水從不看人。因為他不會再去做幫任何人的打算了!

傅秋之問道:“那你是第二個玉道人?”

紮多吉搖搖頭道:“不,第二個是承虛子。他雖然也是玉道人,但並不以奇門遁甲為樂趣,相反他更喜歡熟讀藥膳。所以你應該知道,哪一件至寶出自他手了吧?”

傅秋之脫口道:“玉淨甘露!”

紮多吉笑著道:“沒錯,玉淨瓶正是他用千百種草藥提煉而成,隻要每每在瓶中裝上幾滴清晨的甘露,它就會變成一種解百毒,治百病的神藥。不過後來他也歸隱了,這是因為他知道了這麽做的弊端。也就是玉淨甘露也是個毒藥。”

這就是為何在安城的時候,承虛子總會以‘我師父已經死很多年了。’為借口。

傅秋之道:“什麽意思?”

紮多吉道:“平常人吃了玉淨甘露就會暴斃,奄奄一息的人吃了玉淨甘露就會起死回生。難道你還不懂這其中的意思麽?”

傅秋之猛拍大腿,恍然道:“哦,我懂了!”

紮多吉又點了點頭,道:“然後第三位玉道人就是我了,剩下那件寶貝就是出自我手。”

傅秋之道:“玉麵佛。”

紮多吉道:“對,給景王玉麵佛的人是我,幫他製成機關的人也是我。隻是他並不知道罷了。”

傅秋之真沒想到原來這三個東西的來曆竟是這樣。

說著,紮多吉又仰天大笑道:“什麽江湖流傳三大至寶,掌權天下,那都是他們幻想出來的罷了!就連什麽玉道人,本名叫做張玉道,這隻能說是一個玩笑話。反正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是笑的前胸搭後背噢!”

然後他又回頭看著傅秋之,“不過呢?我隻知道三個玉道人,或許還有其餘的玉道人。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傅秋之就更不懂了,“那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保護禎烏啊,雖然這樣有悖天理,但是我還是會選擇這麽做。”紮多吉歎了一口氣,繼續將鯉魚切斷,烹飪“畢竟我也是看著柯王一路長大的人,我不希望王朝毀於他的手中。所以我選擇幫他。”

傅秋之忍不住道:“那你既然懂得奇門遁甲,你快算算先主現在究竟何方?”

“這我不能說,這是秘密。”紮多吉忽然停住,他過了一會兒,才傷神道:“不過既然我讓柯王上位,這已經證明先主凶多吉少了。”

傅秋之亦不再多言,因為他也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忽聞紮多吉道:“來,幫我打個下手,把這蒜瓣給我拍了。”

傅秋之連忙上前幫忙,他仍舊有些懷疑道:“你那麽肯定柯王會贏?”

紮多吉笑著道:“放心吧!”

‘砰!’

一條三斤的大鯉魚下了鍋,煸炒之際已然散發濃濃香氣。

稍許,便被呈出,擺盤。

十三道菜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全都做完了!

紮多吉親自為他們倒了幾十杯美酒,淡淡道:“傅老兄,你能幫我個忙嗎?”

傅秋之道:“協理大臣,你說。”

“幫我把這個交給他。”說著,紮多吉從胸口掏出了一支準備已久的信封,遞在了傅秋之的手上。

傅秋之接過,忍不住道:“你為什麽不自己交?”

紮多吉捋了捋胡須,笑著道:“這份戲演到這就該終止了,我想我應該走了!”

傅秋之往日雖不與他針鋒相對,但也並不待見他。可如今卻有些不舍,“你想去哪?”

“當然是回家了!”紮多吉聳了聳肩,輕鬆愉悅道:“我有些想我那個好朋友,司空漸離了。還有那個吝嗇鬼,萬千流。”

傅秋之也歎了口氣,笑著道:“是啊,你也應該回去了。”

紮多吉拍其肩膀,嚴肅道:“我隻能保你們一時,等到時候南蠻必定還會有再犯。那時候,可就要靠你這個劍術大師了!”

傅秋之笑了,他拱拱手道:“一路順風。”

“嗯。”魏無暇已改頭換麵,不再佝僂相貌,吹著悠閑的小調,離卻了禎烏的視線。

還不到半駐香的時間,就聞柯烏方的隊伍凱旋歸來。他們歡呼雀躍著,“我們勝了!”

柯烏方攙扶著傷痕累累的瑾月,“瑾月捕快,你當心點啊!”

瑾月氣喘籲籲,心中卻十分愉悅,因為禎烏勝了!她道:“多謝國主救命之恩.”

還未走到跟前,就已聞到一屋子的香氣。柯烏方抬頭一看,大驚道:“喔,這麽豐盛!”

傅秋之守在床前,靜靜等候。

柯烏方大喜道:“傅前輩,我說你去哪了?原來是給我們做了一桌子好菜!”

傅秋之隻是笑了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他張羅道:“大夥快來入席吧,要不菜該涼了。”

侍衛們已然餓的前胸貼後背,紛紛夾起大魚大肉,“喔!不涼,這菜還滾燙呢!”

傅秋之欣喜,繼而問向眾人,“怎麽樣?冉,祟二城現在如何?”

一提到這,侍衛們一個個喜上眉梢,“多虧了國主!我們毫發無損!”

可這哪是多虧國主啊,紮多吉,不!是魏無暇。不,是玉道人!他才是真正的幕後英雄。

柯烏方鬆了口氣,大喜道:“南蠻還算有些人性,抓來的百姓俘虜倒是沒把他們怎麽樣。現在也已經各回各家,然後開始清理戰場。”

瑾月分明看見希艾岑屠殺了諸多百姓,可為什麽希艾岑一死,南蠻就不再動幹戈呢?她沒有說,因為她不想掃了大家的雅興。

傅秋之拱手祝賀道:“國主威名遠揚!老身佩服!”

柯烏方謙遜的搖了搖手,道:“哪裏,還得多虧了協理大臣了。”他忽然晃過神來,“誒?協理大臣呢?”

傅秋之低頭,沉著道:“他走了。”

柯烏方道:“走了?”

“哦對了,他讓我把這個給國主您看!”傅秋之忽然想到,便將那封信條遞在了柯烏方的眼前。

柯烏方道:“哦?”

他滿懷驚喜的將這封信條拆解。

上麵道:大殿暗門後藏有十二株烽火炮,下次南蠻再犯,以此應對,必將大勝!

柯烏方笑了,喃喃著:多謝協理大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