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陷阱”被發現,曹奎率先下去探查,薑甯等在上麵迫切想知道有沒有什麽關鍵證物。

曹奎蹲下身,在地麵上發現了一條灰褐色的護腕帶子,上麵有明顯的缺損。

除了護腕,曹奎還找到了兩根箭矢,地上似乎還殘留了一些黑色的碎屑。

他撿起來捏了捏又聞了一下,抬頭朝上麵的人喊道,“這兒有存放過粗碳的痕跡,地麵上有碳屑!可能就是肖高肖遠兩人被困的地方。”

薑甯站在上麵目測了一下高度,又聽見曹奎說發現了灰褐色護腕帶子,再聯想到倪利右側身體上的淤痕,突然想明白了凶手犯案的過程。

她指著陷阱告訴沈君堯,“凶手把倪利推進陷阱去了,倪利在摔下去的時候右側身體先著地所以造成了大麵積的不規則淤痕和手肘骨折,他摔下去的時候扯下了凶手的護腕帶子,藏了一小截在內兜裏,凶手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曹奎把箭矢和護腕都帶了上來,薑甯急忙接過箭矢用皮尺測量箭頭的寬度和深度,不出所料,與冬木背上的傷口一致。

用這些箭的人就是殺死冬木的凶手。

兩根箭上都沒有留下血跡,最大的可能性是箭已經回收清洗過,由凶手帶著再次進山使用了。

而倪利死去,屍體的箭囊上並沒有任何箭矢,箭矢被留在了這個陷阱中,意味著殺死倪利的凶手並不想讓人將冬木的死和倪利關聯起來。

沈君堯猜測是凶手怕倪利的屍體被發現後,有人聯係上冬木的死,看出傷口的是他的箭矢造成的,屆時順藤摸瓜找出蛛絲馬跡便會揪出他來。

而知道這個陷阱,又能趁著倪利不備暗算他,還熟悉冬天的飛霜山路徑的,除了倪奉還有誰?

“但是這地洞可以躲避風雪,倪利為何還是冷得出現了反常熱呢?”,時均一邊拿筆記錄一邊提出疑問。

如果說肖高和肖遠是因為昏迷無法反抗,被凶手脫去衣服在陷阱裏被凍導致的反常熱,那倪利隻是受傷並沒有暈倒,難道凶手是強行給他脫了衣服?

曹奎想起倪奉的供詞,立刻回道,“倪利是第二天一早才出現在霜山鎮的,倪奉說他前一夜就下山了,意味著倪利可是在這冰天雪地裏受著傷凍了一整夜……”

說著說著曹奎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滿臉驚訝地提出一個更可怕的猜想,倪奉壓根沒想過要對倪利進行反常熱的偽裝。

他原本是想直接把倪利凍死在山上再把人帶下山的,隻是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又把他參照肖家兄弟,偽造成山神發怒被害。

不管是什麽原因,倪奉是凶手的答案呼之欲出,沈君堯謝過守山一族的族人,馬不停蹄想要下山。

穆哈也在幫忙的人群裏,他帶上拉勒主動送他們一行人下山。

“原諒我們依然要替你們蒙上眼睛。”

沈君堯理解他們的難處,並沒有拒絕,依然如同上山那時候一樣蒙上眼睛背起薑甯,聽著穆哈的指引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走到了他們上山時蒙上眼睛的地方穆哈便提醒他們可以脫掉蒙眼布巾了,薑甯從沈君堯背上下來,穆哈拿出一個骨頭製成的哨子遞給沈君堯。

“如果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站在此處吹響哨子,我們的族人會盡快出現。”

雖然穆哈他們依然沒有透露出守山一族的路徑,但顯然他們是歡迎薑甯一行人的,沈君堯接過哨子後道了謝,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穆哈和拉勒的視線裏。

拉勒看著那道黑色身影徹底消失之後才問穆哈,“他們看起來挺可靠的,即便不蒙眼大抵也不會將我們的位置透露出去。”

穆哈伸手拍了拍拉勒的腦袋,笑著道,“他們是好官,但規矩是規矩,即便他們不說也難保有人尾隨他們進山,冬木三人……也許就是這樣被我們害死的,這樣的錯誤可不能再犯了。”

這次拉勒沒有再說話,目光看向早已看不見了人影的遠方,隨後轉過頭跟上穆哈返回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