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陰森危樓 下
派出所的辦公樓是一棟破舊的兩層建築,外牆有多處剝落,看樣子應該有四、五十年曆史了,要不是看見門口寫著“興陽縣派出所”的字樣,我還以為一棟待拆的危樓。我想,紫蝶大概是被調到一個貧困縣了。
我站在這棟危樓一般的辦公樓前,掏出手機撥打紫蝶的電話,聽筒傳出一把冰冷的女性聲音:“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手機關掉,我可還沒吃晚飯呢!
我在這裏人生路不熟,而且這裏別說是酒店,就連正常營業的小餐館也能沒看見一間,今晚叫我怎麽過啊!我可不想餓著肚子在車廂裏呆上一晚,於是便打算進辦公樓看看有沒有人。
辦公樓的一樓雖然黑燈瞎火,但二樓其中一個窗戶有燈光映出,應該還有人在裏麵。可是,我站那個窗戶下叫了幾聲也沒有人回應。窗戶是關上的,我想就算裏麵有人也不見得能聽見。看樣子得不請自進了。
和大門一樣,辦公樓的門隻是虛掩著,並沒有上鎖,輕推一下就打開了。門軸轉動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讓我心裏隱隱感到不安。雖然此時還沒到十點,但這裏卻如午夜墳地般寂靜,而且附近皆黑燈瞎火,讓人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在城市裏就算是子夜時分也不會如此寂靜和黑暗。
借助朦朧的月光,我隻能看清楚辦公樓外的事物,進門那一刻猶如跨進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光存在的黑暗世界。我的眼睛仿佛瞬間瞎掉,眼前除了黑色就再也沒有其它辨色。我沒有急著上二樓,因為我根本看不到路,所以我想先站了一會,讓雙眼適應黑暗。
片刻之後,我的眼睛開始適應這個黑暗世界,不過視野還是十分有限。這棟有幾十年曆史的建築設計得實在不怎麽樣,不但窗戶不多,而且都很小,憑借從窗戶透進來的朦朧月色,我能不絆倒就已經很不錯。
這棟辦公樓雖然十分破舊,但麵積倒不少,最起碼在我目所能及的範圍裏並沒有看見通往二樓的樓梯。印象中,警車裏並沒有電筒之類的照明工具,幸好我最近換了台帶拍照燈的手機,雖然照明範圍相當有限,但也聊勝於無。
借助拍照燈發出的慘白光線,我走進了這間伸手難見五指的危樓,那感覺就像走進鬼屋一樣。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這裏的氣溫比外麵要低很多,而且還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本想把電燈打開,但找了一會也沒發現開關在那裏。與其繼續浪費時間尋找,還不如摸黑前進。
外廳寬敞而空**,幾乎每次走一步都能聽見回音,就像有人跟在我身後似的,讓人大感不安。好不過容易才穿過外廳,雖然隻是很短的時間,但卻像過了很久似的。不知何時冒出了一身冷汗,一股怪風從窗戶吹來,頓感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外廳的盡頭有一道木門,打開這道破舊的木門時,讓人不安的吱呀聲又再響起。剛才打開外麵的門時,這種吱呀聲就已經讓我有種牙根發軟的感覺,現在更是毛骨悚然。刺耳的吱呀聲於黑暗而空**的空間中回**,猶如在地獄深淵受盡殘酷折磨的冤魂在呻吟,讓人全身的毛孔都豎起來。
門後是一個辦公廳,這裏的窗戶比外廳更少,光線更加昏暗,我隻能扶著一張又一張陳舊的辦公桌前進。快要走到辦公廳盡頭時,心底突然生起一陣寒意,不由渾身哆嗦了一下。我覺得有人盯著我,對方就在我身旁不遠的地方,隱藏於黑暗之中。
我以手機照明,希望能看清楚對方的是什麽人,不看還好,一看就幾乎連頭發也豎起來。因為對方跟我的距離有點遠,拍照燈慘白的光線並沒能讓我看清楚他的相貌,隻看見的一張鐵青色的臉。
“你是誰?”或許我真的被嚇傻了,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這句話應該是由對方先說,畢竟我是個外來的不速之客。
對方依然呆立著,不但沒回話,甚至沒有把臉轉過來正視我,仿佛根本沒聽見我的話。這更讓我感到恐懼。我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這裏根本不是派出所,或者說是一間早已荒廢的派出所。那麽說,在這裏出現的人,很可能就是……
我不敢再想像下去,提起勇氣向前走,試圖看清楚對方是個什麽人。然而,我剛往前走了兩步就感到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撲去,撲在對話身上。他貼牆而立,所以我沒有把他撲倒,反而在牆壁的反作用力下,被他反過來把我撲倒了。
他的身材雖然不算肥胖,但卻異常深重,估計超過三百斤,壓在我身上那一刻幾乎把我的肋骨也壓斷了。我被他壓得喘不過氣,連忙叫道:“你快把我壓死了!”然而,麵對我呻吟般的慘叫,他竟然無動於衷,甚至連動一下就沒有,猶如屍體一般死死地壓在我身上。
我伸手去推他,發覺他的身體不但僵硬,而且還冷得像冰塊一樣。恐懼再次籠罩在我身上,不知道從那裏湧出來的力氣,使我能瞬間把他推開,隨即連滾數圈,直到碰到一張辦公桌才停下來。
慌忙爬起來躲到辦公桌後麵,我的心裏才稍微平靜了一點,但心髒還是跳過不停。一個中等身材的成年人,體重不可能有超過三百斤,而且他的身體還像冰塊一樣冷……腦海瞬間閃現無數個假設,但隻有一個念頭盤踞於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僵屍!
我不會這麽倒黴吧,真到遇到傳說中的僵屍了?心中的恐懼徒然大增,想探頭出去看清楚對方的情況時,卻發現剛才不知道把手機丟到那裏去了。就算手機在手也不見得有多大作用,因為這裏實在是太暗了,而且我也滾得老遠去,倘若我不走近一點,根本不可能看清楚對方的情況。但現在我要走過去,心裏又是千百萬個不願意。他不走過來,我就已經得燒香拜佛了,還那敢過去招惹他!
正當我心裏盤算著是否該“敵不動,我不動”,躲藏辦公桌後麵呆到天亮時,如催命曲般的腳步聲便於辦公廳中回**。
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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