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鬼塚

獨眼的問話讓錦、藍二人著實吃了一驚,藍心琳瞪大了眼睛說道,“蔡清清是我奶奶,您認識她?”獨眼歎了一口氣,緊緊的握住了天眼令,“你奶奶是位巾幗英雄,我與她素未謀麵,隻是久聞她大名,很想結識她,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那你連我我奶奶麵都沒有見過,怎麽一看到令牌就說出了我奶娘的名字?”“我雖然沒有見過你奶奶,但是我父親和你奶奶的關係菲比尋常,這天眼令牌全天下也隻有一塊,十幾年前我父親將它送給了你奶奶,所以一看到令牌,我就叫出了你奶奶的名字。”人生充滿了偶然,錦、藍二人來到古水街才聽到獨眼的名字,沒想著獨眼竟然和清清有故。“那我該怎麽稱呼您呢?”獨眼嗬嗬一笑,“我姓莫,無兒無女,你稱我一聲莫爺爺就好了。”藍心琳甜甜的叫了一聲,“莫爺爺!”“真乖!”獨眼笑的臉上皺紋都平了。“這令牌有一個傳聞,你們想聽嘛?”錦、藍二人點頭說道,“想聽,當然想聽了。”獨眼看口講道,“傳說天上有一位和二郎神一樣法力高強的三眼神仙,他在天上深居簡出一心修煉,故認識他的人不多。這位神仙的脾氣很怪,在王母的蟠桃大會上一言不合,和其他幾個神仙吵了起來,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天庭下到了凡間。偶然路過我們這裏時發現了鄱陽湖和廬山的秀麗風景,就在鄱陽湖邊住下了。三眼神仙雖然脾氣怪,但是他的心底很善良,為當地百姓做了很多好事,百姓們都尊稱他為老爺。有一天,鄱陽湖裏來了一個法力高深的妖怪,興風作浪害了很多漁民。三眼神仙就和妖怪打了起來,這一打就是三天三夜,打的是天地變色,日月無光。三日後,三眼神仙殺死了妖怪,但是自己也深受重傷。回到岸邊不久之後也死了。當地百姓為了紀念三眼神仙的大功大德,就在他死的地方為他修了一個龐大的墳墓,在墳墓之上建了一座紀念他的廟。這就是老爺廟地名的由來。而傳說中三眼神仙雖然死了,但是肉身不滅,一點不像死人。百姓為了三眼神仙有一天能活過來修築墳墓的時候就故意留下了一個通道,而這天眼令牌就是開啟通道的鑰匙。”錦、藍二人唏噓不止,想不到天眼令牌背後還有這樣一個故事,更想不到這個獨眼老人知道的這麽多。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獨眼拉住藍心琳的手,“這裏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獨眼帶著二人走出了古水街,打了一輛出租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在一處僻靜的路上停了下來,路邊有一清末的古宅,獨眼指著它說道,“那就是我的家,咱們進去說話。”藍心琳說道,“您住的可夠偏僻的,馬上就到郊區了吧,我都沒來過這個地方。”獨眼道,“人老了,喜歡安靜,城裏太吵了,老頭子住不習慣。”錦天行從商人的角度出發打量著房子,“您的房子可不便宜吧,地方雖然偏點,可一磚一瓦俱是文物,不是普通人能住的起的。”“一般,一般。”獨眼走到門口,拍拍朱漆大門,喊道,“四嫂,我回來了,快點快門。”一個中年婦女打開大門,笑著說道,“您老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看您這麽開心,是不是遇上什麽好事了?”“故人之後,故人之後啊。”獨眼有些激動,“四嫂去沏壺好茶,再去買點菜,中午我要留她們吃飯。”“好嘞,您就放心吧。”四嫂回頭掃了錦、藍二人一眼,扶著獨眼進門了。

錦天行附在藍心琳耳邊說道,“我怎麽覺得四嫂剛才看咱們的一眼不懷好意啊。”“我也感覺到了,咱倆見機行事,進去再說。”兩人緊跟著走了進去。

這獨眼果然非同一般人,他房子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透著濃濃的古意,進了大門是一小院,院裏假石為山,石上附著青苔,還長著三兩雜草,山下是一汪活水,清澈見底,幾尾紅鯉魚暢遊其中。不遠處種著一排竹子,風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詩情畫意。錦、藍二人忍不停下腳步,駐足觀賞。

獨眼看二人沒有跟上來,催促道,“先不要看了,你們喜歡的話可以住在這裏,有的是時間看,我們說正事要緊。”錦、藍二人快跑幾步追上獨眼,三人在一間偏廳裏坐下。

獨眼並不急著開口,而是和二人聊起了家常,錦、藍二人借機觀察著房中的擺設,從桌椅板凳到房中擺設,無不是古董文物,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擺著,也不怕被人偷去,這獨眼的財力可謂驚人。

等到四嫂沏好茶水,出門去買菜,獨眼看著她走出院門,才關緊房門。錦、藍二人露出疑惑的神色,獨眼解釋道,“四嫂跟了我很多年了,洗衣掃地做飯,家裏的一切都是她做的,我相信她,但是我要和你們說的是關係我們兩家的一段隱秘,和她沒什麽關係,也不想她聽到,所以找個借口把她支出去。”錦、藍二人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藍心琳期盼的說道,“您可以講了嗎?”獨眼伸手指著錦天行,“他是什麽人?”藍心琳看獨眼的架勢,錦天行沒有可靠的身份,他還是不會開口。藍心琳脫口而出,“他叫錦天行,是我的未婚夫。”錦天行瞪大了眼睛看著藍心琳,正要開口分辨,藍心琳在桌子下麵狠狠的掐了錦天行一下,硬生生的把錦天行到嘴邊的話又逼了回去。

“這就好。”獨眼喝了一口茶,準備開始講了。

放下茶杯,獨眼問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莫一,知道人們為什麽叫我獨眼嗎?”“不知道。”錦、藍二人一起搖頭。

“因為我隻有一隻眼睛。”獨眼摘下了墨鏡,他的左眼沒有眼球,眼皮下陷成了一個坑。“我們兩家的糾葛,我少的這隻眼睛,全於它有關。”獨眼用力將天眼令牌拍在桌子上,“我本以為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沒想到今天我又見到了天眼令牌。看來這鬼塚的大門不可避免的又要打開了。”獨眼又喝開了茶水,藍心琳急著問道,“這鬼塚是怎麽回事?”“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先讓我喝兩口茶水潤潤嗓子。”“您喝。”錦天行把他的水杯推到獨眼麵前,“您要是不夠再把我這杯喝了。”“夠了,這話要從我爺爺那輩說起。我爺爺叫莫水,是清末的一名算師,擅長風水堪輿五行八卦之說,雲遊到鄱陽湖,被湖光山色天地美景迷住,在湖邊建了一間茅屋住下。幾日之後,有村民聽說我爺爺懂些道士,就來找我爺爺。說是鄱陽湖一片水域經常鬧鬼,有船隻駛進經常會無故失蹤,這本也沒什麽,隻要遠離這片水域就好。可是近來有漁民看到水域岸邊經常有一個白衣女人在遊**,可走進一看,這女人又不見了,漁民以為是女鬼作祟,求我爺爺做法收了女鬼。”錦天行問道,“這鬧鬼的水域不會是老爺廟水域吧。”這回輪到獨眼吃驚了,“正是老爺廟水域,你怎麽知道?”藍心琳說道,“這話說來也有點長,還是先把您的事講完了吧。”“我爺爺並不擅長抓鬼降妖,挨不住漁民苦苦哀求,我爺爺到老爺廟水域,看了一眼就感到奇怪,水屬陰,容易聚鬼,可不遠處有廬山鎮著,大山厚重屬陽,廬山又是名山,屬南龍一脈,有龍氣鎮著怎麽會鬧鬼呢?我爺爺仔細勘察之後發現,這岸邊之下竟然埋有一座大墓,規模大的驚人。我爺爺查遍古書也沒有發現這古墓是為何人建的,如此神秘離奇的事情自然**了我爺爺的探索**。他帶著漁民在岸邊守著七個夜晚而無所收獲,就在眾人散去的第八個夜晚,我爺爺獨自守在岸邊,他見到了所謂的白衣女鬼,發現她並不是鬼,可也不是人,一番激戰之後,我爺爺就從這白衣女子身上得到了這天眼令牌。自那之後,水岸邊上就再也沒有傳出女鬼作祟的傳聞,事情到了這裏就告了一段落。”藍心琳歎道,“這天眼令牌原來是這樣來的,可是它怎麽落到我奶奶手上的呢?”“這個不急,我接下來會講的。”錦天行問道,“您說這白衣女人不是鬼也不是人,那會是什麽?總不會是山精水怪吧,還有這些事發生在百年前,您怎麽知道的如此的清楚?”獨眼以讚許的目光看著錦天行,“小夥子不錯,能注意到細節。我說的這些是從我爺爺的筆記上看來,我爺爺和父親都有記筆記的習慣。至於白衣女人的是什麽,我很抱歉,我爺爺的筆記上沒有說,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這白衣女人會不會就是羅伊?錦天行有種不好的感覺,讓他的心髒緊緊的收了一下。

獨眼咳了兩聲,“我就繼續往下講了。我爺爺得到天眼令牌後不久性情大變,信起了煉丹成仙之說,一輩子再也沒有離開鄱陽湖。爺爺到死也沒能得道飛升,臨死之前,將天眼令牌連同鬼塚的事情一同告訴了我的父親。我父親年青氣盛,安葬了父親之後,就敢到老爺廟水域探查,果然發現了一座古墓,父親比爺爺有了更進一步的發現,這是一座與秦始皇之墓不相上下的大墓,光靠父親一人之力,他這輩子是無法看到古墓裏有什麽的。而這時候我父親做為一名算師在鄱陽湖附近最有名的,一天下午一位非常美麗的姑娘帶著兩個手下找我父親算命。我父親很容易的就看出眼前的這位姑娘是怒蛟幫信任扛把子,他就拿出天眼令牌把鬼塚的事情告訴了蔡清清,你奶奶聞言大喜,她正愁最近沒有事做,兩人一拍即合,準備了半年之後,我父親和你奶奶帶著怒蛟幫一半的精銳下到了鬼塚之中。不知在鬼塚裏發生了什麽,折掉了一半的人手之後,你奶奶和我父親回到了地麵,我父親失去了一隻眼睛,他把天眼令牌給了你奶奶,兩人從此再也沒有聯係。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再次見到天眼令牌和蔡家的後人,這讓我太意外了。”?想不到天眼令牌還有這樣一段故事,藍心琳問道,“那您的眼睛是怎麽回事?”“當我從父親的筆記上看到鬼塚的記載之後,獨自找到了鬼塚進去探索,連地宮的大門還沒找到,就被墓中的機關受傷,瞎了一隻眼睛。不過有得就有失,這次曆險讓我對天眼令牌有了更深的認識,它不隻是個令牌,還是進入鬼塚的鑰匙。天眼令牌可要好好的收好,有了令牌再進鬼塚,我有九成的把握成功。據我所知,還有一群香港來的家夥在打它的主義,叫宗宗什麽的。”“宗天集團的人!”錦天行咬牙切齒的說道。

既然已經從獨眼口中得知了有關天眼令牌的來龍去脈,錦天行就不打算再欺騙獨眼,將他的真實身份和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了獨眼。獨眼聽了之後並沒有怪錦天行,隻是不解的說道,“小夥子我欣賞你的坦誠,你說的神秘洞窟莫非就是鬼塚?可是你怎麽會見到蔡清清呢,穿越時空這一套我可從不相信。還有那宗闊,難道他也下過鬼塚?沒有天眼令牌他不可能活著出來的。據我所知鬼塚也就在三年前被一夥膽大包天的盜墓賊掘開過,裏麵沒有姓宗的啊。”藍心琳大感意外,獨眼口中的鬼塚就是三年前在老爺廟水域邊發現的古墓。也就是那次宗天集團不惜動用武力搶奪文物,惹怒了韓隊長,想不到這事獨眼還知道。但是從韓隊長的敘述來看,那座古墓並不是很大。她問道,“莫爺爺,關於三年前盜墓的事,您知道多少。”“問我你算問對人了,在古董界混免不了和‘升官’的打交道,我聽說這鬼塚是被兩個香港人發現,可惜這兩人不懂規矩,露了馬腳,被當地的地老鼠給盯上了。兩人下去之後,當地的地老鼠順著兩人打的盜洞下到了古墓之中。奇怪的是地老鼠在古墓中沒有找到兩人的蹤影,就挑墓中值錢的東西拿了出來。天亮之後盜洞被當地百姓發現,百姓掘開古墓把裏麵的古董一搶而空。後來政府出麵,追回了大部分的文物,唯獨沒有找到墓中的古屍。我聽地老鼠們說那棺材本來就是空的,裏麵隻擺了一個三眼佛首,拿出佛首的時候還觸動了鬼塚的某樣威力巨大的機關,把空中的一架飛機都打下來了,說的夠誇長的。前些天聽說還有人在古水街叫賣三眼佛首,我沒有見到,不知是真是假。”聽了獨眼的話,錦天行不由的想到他在洞窟中遇到的兩具骷髏,從時間和裝備來看,十有**是香港來盜墓的,還極有可能是宗天集團派來。那麽說來洞窟真的是鬼塚的一部分,可完全看不出人工開鑿的痕跡。

藍心琳繼續問道,“那您知道賣三眼佛首的人是誰嗎?”“不隻知道,我還認識呢,他叫……”獨眼突然停下不講了,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猛的一打開門,四嫂正站在門外。

四嫂有些慌亂,“老爺子,我買了一條魚和一隻鴨子,打算做酒糟魚和啤酒鴨,您看合適麽。”獨眼笑嗬嗬的說道,“做什麽你拿主意就好了。”四嫂轉身離去,獨眼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眼睛閃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