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出棺地窖

師爺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誰知道呢?我想應該是有了五家村之後才有的吧!以前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人煙,誰能跑到這來埋人?”

“沒有人煙?”小蔡掃了一眼浸在水波裏的亂墳道:“你能確定麽?”

“縣誌上是這麽寫的。”師爺不敢叫真了:“縣誌能上推到兩百年之前,裏麵關於五家村的記載是近幾十年才有的。

師爺說話之間麵露喜色道:“幾位大人,前麵就是五家村了。我前去找裏正安排住宿。”

小蔡叮囑道:“不要泄露我們幾個的身份。”

“知道,知道……”師爺總算來了精神,一溜小跑的進了村裏。

小蔡進了村子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五家村並不歡迎他們這些外來者,尤其村民看他們的眼神,甚至帶著幾分敵意。

歐陽陌陌小聲道:“他們看人的眼神怎麽怪怪的?”

“怕是有幾個還想殺人吧!”李小新冷笑之間按向了腰間的毒鉤,他出身東廠,一向崇尚“先下手為強”隻要察覺到對方敵意,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這樣做起碼能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

小蔡不動聲色的按住了李小新的手:“不能動手,我們還有事情沒查清楚。”

小蔡話音剛落,師爺就帶著裏正趕了過來,裏正點頭哈腰的道:“諸位大人,諸位大人……包涵,包涵。前幾天,雨水太大幾個下河打漁的村民沒回來。村裏正在辦喪事,怠慢了,怠慢了……幾位大人先歇歇腳,查人口的事兒,明天再說如何?”

女扮男裝的小蔡的笑道:“也好,那就叨擾了。”

“大人言重了,言重了,諸位都是貴人,平時我們想請,還請不到哩!”裏正客客氣氣的給他們安排好食宿,就忙著挨家挨戶通知去了。

掌燈之後,小蔡就張羅著坐在窗口打起了馬吊,老錢一邊洗牌一邊道:“小蔡啊?你怎麽有閑心打起馬吊來了?”

“閑著也是閑著。”小蔡用手掌按著馬吊裝作洗牌的樣子,伸出手指用指甲桌子上劃道:“有人監視!”

等她手掌再次劃過桌麵時,那四個字已經被掃得了無痕跡。

李小新似是無意的向窗外掃了一眼道,學著小蔡的樣子寫道:“我去解決了他。”

老錢抓起幾顆牌砌到自己麵前,一語雙關道:“馬吊這東西就得看好自己牌,等著上家的牌,看緊下家的牌。”

“還用你教?”小蔡白了老錢一眼。

沒過一會兒,李小新就開口道:“我說蔡哥啊!都兩圈了,你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好歹也得和一把啊?”

小蔡一推麵前的牌道:“不玩了,出去上趟廁所,換換手氣。老錢,我看你的位置不錯,讓給我怎麽樣?”

“沒問題!”老錢讓出了背對窗口的位置,坐到了對麵。

“蔡哥,我也去。”歐陽陌陌追著小蔡跑了出去。轉到屋後沒人的地方把一個傀儡扔到了地上,那個傀儡見風就長,眨眼間就變得跟小蔡一般大小。

小蔡向後者點了點頭,用手一搭房簷翻身躍了上去。歐陽陌陌的傀儡,著實把負責端茶倒水的師爺嚇了一跳。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剛才還坐著打牌的小蔡怎麽會一下子變成了沒有麵孔的木頭人。尤其是那木頭人抓牌打牌的作用還像是行雲流水一般自然到了極點。

老錢冷冷瞥了師爺一眼道:“坐下來幫我看看牌。”

“是是!”師爺略一低頭就看見了老錢藏在桌子下麵的火雷,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錢爺,你可得相信小的……”

老錢不動聲色的用膝蓋把火雷推到了師爺身上:“不相信,就不讓你坐下啦!”

“是是……”師爺連汗都不敢去擦:“錢爺,您打那紅中,打那紅中……”

師爺還在用紅中向老錢表忠心,小蔡已經無聲無息的躍到對麵的房頂,繞過監視他們的暗哨,向村子中心潛了過去。

五家村裏雖然家家戶戶都點著燈火卻靜得鴉雀無聲,就像是村裏根本沒人一樣。小蔡疑惑之下,用腳勾住房簷,像壁虎一樣掉在窗外,用手捅破窗紙往裏麵看去。

屋子裏麵的桌子上點著油燈,碗筷被隨意的扔在桌邊,碗裏的飯吃了一小半,看樣子是主人忽然有什麽急事出去了。小蔡連看了三家情形大抵如此,剛要離開時卻掃見牆角位置露著一個臉盆大小的銅環。小蔡略一回憶似乎每家都有這麽一個銅環狀的東西。有的在院子裏,有的在牆角,有個幹脆就在桌子下麵,而且每家的銅環都像連著一個地窖似的蓋子。

“地窖?沿河的地方潮氣極重,並不適合挖掘地窖儲存東西。為什麽家家戶戶都有地窖。”

小蔡暗忖之間掀開了地窖入口,順著木質的階梯走了下去。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座牢房似的鐵製囚籠,一家三口模樣的人,正圍著籠子的木床擺弄著什麽東西。

躲在暗處的小蔡接著男人轉身的機會看了過去,隻見木**正捆著一個行商打扮的人。

男人蹲著身子往行商四肢上繼續捆繩子。女人拿著血淋淋的針線一下下的縫著行商的眼皮。小孩正舉著一勺子熱氣騰騰的蠟油,小心翼翼的滴向行商已經被縫起來的嘴上。

女人邊縫邊囑咐道:“狗子,你可得仔細了。上回蠟就沒封嚴,跑了那人的魂魄。惹得村長訓了你爹半天,這回要再弄不好,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小孩檢查了幾遍確認沒有遺漏的地方之後才說道:“我這回是用鏟子抹的,保證跑不了他的魂魄。”

女人見男人從床底下摸出來一條繩子套在行商的脖子上,忍不住問道:“他爹,你這樣能行麽?”

男人在繩子上打了個活扣:“村長催的太急,等不到把他悶死了。趕緊吧!”男人說著用膝蓋壓住行商的前胸,咬牙切齒的勒緊了繩子,那個行商抽搐了兩下就再不動了。

男人確人行商已經死透了,才把屍體從**解了下來,用繩子拖著走進了牢房另一頭的暗門。女人帶著孩子往小蔡的方向走了過來。

小蔡一個箭步躍到兩人中間,雙手一分切在兩人脖子上,兩人悶哼一聲雙雙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