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出棺 人頭京觀 天天書吧

謝半鬼和胖子在根本控製不住身體下滑的趨勢,即使謝半鬼彈出絕魂爪抓入兩邊石壁,兩人也仍舊在風馳電掣的滑向地底。

“胖子抓住我,想辦法控製速度。”謝半鬼用腳跟蹬著地麵,多少穩住了身形。

高胖子一手抓住謝半鬼肩頭,一手探出方天畫戟鉤住通道地麵,哪知道他的長戟除了帶起一陣紛飛四濺石屑,絲毫沒有減慢他們下滑的趨勢。兩個人仍舊在風馳電掣的衝向通道下方。

驀然,兩人頭頂風聲乍起,好像有什麽重物衝了下來。沒等謝半鬼反應了,就聽身後有人喊道:“謝大人救我……”

下一刻,呼救聲不僅戛然而止,反而被水流噴濺的聲音取而代之。

高胖子努力的想要抬起頭來看看頭頂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卻見一道人影繞著筒形的通道轉了半圈,背對頂棚,麵向謝半鬼的轉到了他們的眼前。

那人的頭顱已經不翼而飛,斷開的腔子裏兩道血箭噴出幾尺,帶著絲絲的流水聲從他們麵前疾閃而過。要不是他身上的服飾鮮明,兩人幾乎分不清那具屍體的正反。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屍體在斷頭之前,肯定受到了外力的擰動,不然他不會在慣性的作用下,從地麵轉到謝半鬼的頭頂。

謝半鬼心驚之中疾聲道:“胖子,把兵器伸到我們頭上,小心有東西給我們來上這麽一下。”

高胖子努力抬起了方天畫戟,把戟鋒舉到距離兩人頭頂三尺左右的地方,這段距離雖然不長,但是也足夠兩個人應變了。

兩人又劃了幾丈,一直抬著腦袋觀察下方情況的謝半鬼,忽然看見通道當中出現了一段橫向交叉的岔路。有個身穿五指服飾的人正用手抓著岔路的邊緣,橫在兩個腳前的方向。

“救我……”五指見到衝下來的謝半鬼大喜過望,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橫在兩人腳下,隻顧伸出手來呼救。

電光火石之間,通道當中忽然冒出一團黑影罩在了五指頭頂。下一刻,那人首級陡然脫了軀體,鮮血狂噴的無頭屍體順著岔路滑向遠處,他斷開的頭顱卻像是被那團黑影淩空攝走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致死,那人還保持著伸手呼救的姿勢,可見黑影攝取人頭的速度快到了什麽程度。

謝半鬼疾聲道:“胖子從我懷裏掏顆火雷,不管那裏麵是什麽,先炸他一下再說。”

高胖子用手攬著謝半鬼的脖子,伸手掏出一顆火雷,用嘴咬開引線時,兩人也正好滑到了甬道岔路的邊緣。高胖子抬手扔出火雷的刹那間,才看見一個類似於井蓋的圓形物體正從岔路上推了過來。

原來,黑影殺人之後,機關暗門會把岔路再次封閉,不給甬道裏的人轉向的機會。不明所以的高胖子,就這樣把火雷砸到了暗門上。

“不好!”高胖子驚呼未落,火星亂閃的炸雷就已經跳到了兩人頭頂。高胖子急中生智抬手一掌推了出去。那顆火雷像是被木棍擊中的皮球,彈跳著飛向了甬道上段。

“哢嚓——”

“轟——”

洶湧火光帶著滾滾碎石向兩人頭頂轟落了下來,謝半鬼也顧不上將會遇到什麽危險,放開雙手之間猛然拍動地麵借力加速,向地底狂衝了下去。

其實,讓謝半鬼趕到恐懼的並不是火雷的爆炸,而是火雷爆炸之前,他們頭頂傳來的那一聲機關繃簧的爆響。火雷在爆炸之前肯定撞到了什麽東西,而且,很可能就是摘去了那兩人首級的機關。

驀然,謝半鬼腳底下傳來一片暗紅色的燈火,看樣子甬道已經到了盡頭。

謝半鬼凜然戒備之間側過身來,把高胖子推到了自己對麵,兩個人在慣性的作用下,一左一右的飛出了甬道,同時在空中轉身,翻滾數圈化去衝勢的力道,一前一後的落向了地麵。

兩人腳跟剛剛站穩,冒著黑煙的灼熱碎石就如同出膛炮彈一般,在通道出口處迸射數丈,緊擦著兩人耳郭落進遠處的水池。

謝半鬼幹脆又向甬道裏扔了兩顆火雷,把通道完全炸塌,才轉過身來打量起他們容身的大廳。

這間四麵點著火油壁燈的大廳顯得極為廣闊,其大小足能容納五六百人同時站立。大廳四周各有一道沿著牆壁修建的石台,謝半鬼和胖子正好站在石台的北麵。

從他們立腳的地方往前去,是一座幾丈見方的血池,殷紅的池水在燈光的掩映下,紅黑交錯,血腥四溢。好似地獄血海的入口陡然搬進了陰森可怖的密室。

“池子裏是血麽?”高胖子咽了咽口水:“這得死多少人那?”

謝半鬼低聲道:“不一定是血,就像巫衙的血池,也是空有血池之命,池水裏的血色全都來自於池底的血影石。”

謝半鬼在池邊蹲了下來,套著絕魂爪撈起了一把血水。殷紅的水流順著他掌心潺潺流落。刺鼻的血腥在空氣中沉浮起落,不禁讓胖子屏住了呼吸。

謝半鬼道:“這不是血水,起碼不全是,血漿不可能這麽稀薄,也不會長時間保持鮮紅。”

“你還有心思研究這個……”胖子瞪著眼睛道:“我的謝大人,咱趕緊想辦法出去吧!”

“我這不是……”謝半鬼忽然覺得腳下的地磚一沉,本能的向後退去。高胖子一轉身橫起方天畫戟與他背靠背的站在了一塊。

兩人凝神戒備之間,時間在機關轉動的聲響飛快流逝,大廳中也陡然撐起四道獨木板橋,直通血水暴動的水池中心。兩人同時轉身看向氣泡翻滾池水,卻看見池水中緩緩升起一座用人頭堆積成的金字塔似的高台。

“人頭京觀!”謝半鬼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種用來炫耀軍功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圓月密室?”

血水潺潺流落的京觀,一直上升到露出水麵兩丈左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立在京觀頂部的十字形木樁上,還捆著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女人。

雖然看不清她的麵孔,但是她給謝半鬼的感覺卻異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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