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鬼人的詛咒(4)

六塊獸骨上分列著不少的細小孔洞,我看了兩眼,這些細小的孔洞排列的毫無順序可循,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封幕晴看出了我的心思

,問道:“老胡,你想拿這些獸骨卜卦?”我點點頭,道:“我正是這樣想的,可就是不知道這些卦器是怎麽用的。”封幕晴指了指前頭那尊

流光溢彩的惡鬼雕像道:“這尊雕像是不是也在列在卦器之中?”

經封幕晴這一提醒,我再一看,果然圍繞著惡鬼雕像四周分別有六個凹槽,凹槽大小正好跟獸骨的一頭吻合。我心中大喜,看來封幕晴的猜

測沒錯,這尊惡鬼雕像果然也是卦器之一。當即我把六塊獸骨分別放在凹槽之中,剛弄好這些,猛地一股陰風迎麵兜來,地上的蠟燭晃動了兩

下,就此熄滅。

我剛要招呼鐵蛋趕緊把蠟燭點上,卻發現眼前的惡鬼雕像正發出碧綠色的光芒,這股光芒竟然把整個高台都籠罩開來,相比之下倒是比燭光

來的更加明亮一些。我完全沒有想到,這雕像還能夠發光,難道是它吸收足夠了光芒,自身就能夠光光發亮?想到這裏,我抬眼望去,猛然發

現,四周分列的六塊獸骨擋住了不少雕像發出來的光芒,餘下的光亮全部鑽進獸骨上的小孔中間,散落在地上剛好圈定了地上刻著的奇異符號

。六塊獸骨共計二十三個小孔洞,此時圈定了二十三個奇形怪狀的符號,我心神一動,興許這就是我卜出來的卦象,趕緊問封幕晴要了紙筆,

把這二十三個奇異的符號記錄下來。

剛剛幾率完成,惡鬼雕像發出的光亮就開始慢慢變淡,好像剛剛隻是燃放的花火一樣,隻有轉眼的絢爛,便從新歸於平淡。隨著惡鬼雕像恢

複成黑黝黝的模樣,四周也陷入一片漆黑。我們趕緊從新點燃了蠟燭,這次燭光灑落在惡鬼雕像上,卻不同於之前我看到的那般,通體的翠綠

變化成另一個極端,好似化成墨色一樣。

四人難免又是吃了一驚,看看除了顏色變幻之外,再沒有什麽其他的詭異現象發生,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鐵蛋道:“剛才怎麽好端端的來

了一陣陰風?我看這裏十有八九也不是個什麽好地方。”雖說這裏始終籠罩著一層陰森森的鬼氣,這惡鬼的形象又是如此詭異駭人,可眼下對

於我們來說,的確應該是個比較安全的地方。

我也懶得理會那麽許多,剛剛卜出來的卦象不知是吉是凶,趁著這會,我趕緊借著燭光看了一遍。二十三個詭異的符號中隻有一個似龍非龍

的詭異圖形,剩下的二十二個怎麽看怎麽像是少了一部分的古篆字,我腦袋都想大了好幾圈,可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會兒功夫,鐵蛋已

經把我分放在惡鬼雕像周遭凹槽中的六塊獸骨取了回來。

見到鐵蛋懷裏的扇形獸骨,我靈機一動,取了一塊來對照紙上記錄的符號,二十二個詭異的符號中竟然有一個能和獸骨孔洞邊上的符號對接

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古篆字來。我忍住心中狂喜,趕緊把六塊獸骨同紙上所記錄的符號對了一遍。不曾想我越看越覺得心驚,最後額頭上不

禁冒出了一層冷汗。

封幕晴三人看著我臉色突變,都不明所以,忍不住出言詢問道:“這卦象說的是什麽意思?”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道:“所謂卜卦,首先

要起卦人心中有所求。我剛才就是求的咱們如今身陷險境,能不能逃出生天,可求出來這卦象,我是認得,這卦象名喚五鬼搬山。恐怕咱們是

沒有辦法出的去了。”

聽我說的這麽玄乎,鐵蛋忍不住插嘴道:“我光聽說過五鬼運財,還沒聽說過五鬼搬山呢。老胡你快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麽一檔子事兒?難

不成這五鬼是鬼人的老祖宗不成?”我歎了口氣道:“所謂五鬼搬山這個卦象,說的就是咱們現在身處的鳳凰山龍脈已經被人為的搬移走了,

龍脈一失,整座山必定成為一條死龍,這樣的風水格局別說是埋死人了,就是他媽活人待時間久了,指不定都得活活死在其中,最後邊做吃人

嗜血的粽子來。”

我這一番話絕非危言聳聽,能解釋出一層意思來,就已經傾盡我對風水堪輿,周易之術的所有造詣了。如果我父親胡八一或者是師伯張大川

在此,恐怕還能再深入一點解釋一下。可眼前這座被掏空了的鳳凰山中,無論是鬼人的活動範圍,還是依靠它上頭修建而成的霸王墓都像是一

座活脫脫的活死人墓,就等著我們四個一段氣兒,就把我們埋了。

一股子煩悶之氣,憋在胸口,說不出來的難受。鐵蛋聽完我的話,麵露凶色,說道:“咱們的生命可是要用來解放至今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

中的亞非拉洲上的階級兄弟呢,怎麽能不明不白的就死在這兒?他媽的要死誰敢攔著老子就要開始的幸福生活,我就他媽跟誰急,惹怒了我把

他鳳凰山都給刨平了!”

鐵蛋說得氣勢洶洶,吐沫星子蹦了我一臉。我伸手摸去,道:“你小子省省口水吧,現在還沒遠沒到拚命的時候呢!”封幕晴再一旁接過話

道:“老胡,我覺得這個卦象裏頭有問題。”隨即她看了我一眼道:“老胡,你剛剛用來卜卦的卦器是在吊死的鬼人身上拿來的,咱們之前誰

也沒見過如何使用,況且也分不清六塊獸骨的具體擺放位置,很有可能是本末倒置了也未嚐可知。所以這樣情況下卜算出來的結果可信度又有

多少呢?”

封幕晴一番質問,層次分明,邏輯思維性非常強。我略微一沉思道:“話雖如此,可這老祖宗留下的的風水周易方麵的東西又怎麽能用平常

心來猜測?咱們誤打誤撞的進入到這個空間裏,見到了隱藏在龍脈之中的龍液,這不就是能很好的說明了問題?我想這個卦象某種意義來說,

應該是那個吊死的鬼人以及霸王手下害死的鬼人對霸王的一種詛咒!而咱們完全成了這個詛咒的犧牲品。”頓了一下我又說道:“雖然這個五

鬼搬山,能夠改變風水格局,可看這鳳凰山的龍脈還沒有消失殆盡,所以咱們依舊可以有機會逃出去!”

話雖這麽說,可是這裏麵還剩下很多詭秘的問題我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比如說這惡鬼的雕像,為什麽之前會吸收燭光,而現在卻死氣

沉沉的,別說自身發光發亮了,就是故意拿蠟燭去晃也不會變得流光溢彩了。還有高台地下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陶罐子裏頭到底裝的是什麽骨頭

?惡鬼雕像後頭的另一個仙風道骨中透著七分狡黠氣息的又是什麽形象?

一時間我想得出神,卻不想身子猛然一個傾斜踉蹌,還沒弄明白怎會回事兒,隻聽‘轟隆’一聲,惡鬼雕像猛然傾倒,雖說隻有一人高低,

卻好像力沉千斤一樣,一下子把高台上頭的地麵砸出一個大坑,惡鬼雕像登時碎成幾截,紛紛掉到黑窟窿裏去。我回頭一看,原來關鍵時刻卻

是項少卿和封幕晴合力把我向後拉了兩步,要不剛剛我肯定被砸成一灘肉泥不可。

看了一圈,隻見封幕晴和項少卿臉上陰晴不定,好像都被剛才突發的情況嚇到了。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鐵蛋的影子,當即扯過項少卿問道

:“小黑呢?”項少卿臉色慘白,嘴唇顫抖不停指著高台上被雕像砸出來的黑窟窿道:“鐵蛋他...他要搬雕像.....一起掉下去了......”聽

完項少卿的話,我腦袋‘轟’地一聲,罵了聲娘,趕緊竄出兩步,趴在黑窟窿邊緣向下張望,蠟燭在剛剛熄滅了,黑咕隆咚的我也不知道裏頭

到底有多深,喊了兩嗓子,卻沒聽到裏頭有人回聲。

我心裏涼了半截,暗自罵道:“他媽的,都說好了不叫你去彭那雕像,這下好,弄不好連命都他媽搭進去了!”胡思亂想了一陣,我回過神

來,伸手在背包裏摸出探陰爪來,一頭固定在高台邊緣一塊凸起的石頭之上,把餘下的繩子一股腦的都扔進了黑窟窿裏頭。這會兒功夫,封幕

晴已經把蠟燭從新點燃,借著幽暗的燭光,我低頭瞧了一眼,隻見裏頭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準備停當,我對封幕

晴輕聲說道:“大師妹,鐵蛋掉裏頭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你和項少卿在上頭給我把風,也好有個照應。”

封幕晴一手拿著蠟燭,一臉的堅決道:“不行,我也得下去!”我拒絕了她的要求,道:“革命的火種不能就這麽全部都斷送在這裏頭!要

是大概一個鍾頭我也沒上來,你就趕緊著和項少卿找條路逃出去!”說罷我便抓著繩子要跳進去,心中一動,覺得氣氛過於沉重。當即打著哈

哈道:“量他驢日的鬼人也沒有多大能耐,記住,死亡不屬於無產階級!死亡隻能屬於那些封建主義殘餘妄想複辟的一切牛鬼蛇神!”

說罷我頭也不抬,抓著繩子一轉身,如同一隻貼著牆壁的壁虎一樣,縱身躍入黑窟窿之中。探陰爪上頭的繩索非常結實,能夠禁得住我不斷

下降的身體,倒是手掌被摸的生疼,雖然帶著手套,還是火燒火燎的一般,讓人難以忍受。身體轉眼便下降了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一股子陰

冷之氣冷不丁的衝上腦門子,空氣也好像頓時變得稀薄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手同時捂住了口鼻一樣。

我心中一驚,趕緊雙手用力,放慢了下降的速度。心思百轉千回,暗自咒罵:“莫非這黑窟窿裏頭沒有氧氣?就這麽冒冒失失的爬下來,看

來是祖師爺要收了我和鐵蛋的性命去?”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盡量調整好呼吸,盡量放平穩,否則在這樣的環境裏頭,隨便一個劇烈的呼吸

或者運動,我都有可能暈厥過去。

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底下仍舊是漆黑一片,根本瞧不見還有多深到底。我心中盤算,這探陰爪的繩索也快到了盡頭,如果再不到底,我也

隻能橫著心蹦下去了。我最好的兄弟就在地下生死未卜,我要是見死不救,這一輩子都活不好。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上許多,憋了一口氣,又

往下竄了一步距離,腳底忽然踩到一塊梆硬的事物,蹲下身子一摸,原來卻是到了地麵。

此時那種窒息的感覺愈發的變得明顯,我雖然盡量控製好呼吸節奏,大口大口吸入充滿了黴味的空氣,可還是感覺腦子漲得厲害,胸口憋悶

不已。封幕晴舉著蠟燭,在我頭頂不斷向下張望,我喊了兩聲鐵蛋,依舊沒有聲音回答,往前走一步,差點被摔得粉碎的惡鬼雕像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