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泣血辨蹤(1)

蔣茂才爺倆一聽我要買了這盤子,不由一陣高興。蔣峰憨厚地笑笑道:“您能買了去就是幫了我們天大的忙了!別說是給我們爺倆找個活了,就算是給您幹一年的活也值啊!”

商量妥當,蔣茂才爺倆開價要了一萬五,我把從北京帶來原本要付給小馬哥的錢全部給了他倆。爺倆樂的嘴都合不攏了,非要拉著我再喝二斤,我連忙推卻,這燒到把子喝多了,幾天之內緩不過來,還去個屁阿泰勒了?

我又和封慕晴商量了一下,蔣茂才爺倆世代居住在阿泰勒山,對地形風土人情都比較熟悉,如果有這麽個向導,肯定會少走不少彎路,避免不少不必要的危險。封慕晴表示同意,可是這次活動的經費全部是由明叔出的,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明叔那裏,所以她也不好定。我心想,明叔這孫子,老奸巨滑,他怎麽會不同意?估計他正巴不得找個當地人來做向導呢!

我告訴蔣家爺倆先回去休息,等明天一早商量過後再定奪工作的事。此時鐵蛋也風卷殘雲地吃完了桌上的菜,摸了摸由此麻花的嘴巴,和我一起回到我們的車廂。

鐵蛋拿著我從蔣家爺倆手裏買來的盤子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又聞又添。我說“小黑你丫的幹嗎呢?改屬狗了是怎麽著?”鐵蛋把盤子往**一放,撇撇嘴道:“我這可是和大金牙學來的,依照我的經驗來看,老胡你多半是上了當了,花一萬多就買了這麽個破盤子?”我知道鐵蛋把錢看的比較重,況且這錢還是我們出生入死拿命換來的。

我說小黑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從民族高度出發才買下這塊盤子的,而且這筆買賣還包賺不賠。鐵蛋點上顆煙,漫不經心地說“你就吹吧你,還民族高度、包賺不賠。包賺不賠的買賣隻有兩樣,一個是剪徑的強盜,再一個是北京八大胡同裏的女性工作者,我看這兩樣你那樣也沒挨上邊。”我說“小黑你知道英語管咱們中國叫什麽麽?叫hin,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瓷器,這就說明了咱們國家的瓷器多牛逼了。而這瓷器裏最牛的就算是汝窯。今天我從蔣家爺倆手裏買來的就是地道的北宋汝窯,擱在以前這都是給皇家用的!就單是上麵一塊碎片估計就能換個十萬二十萬的,況且現在存世的汝窯隻有不過70件,萬一流到外國人手裏,咱們哥們都算是名族罪人。”

鐵蛋聽我說的大義炳然,也不肯跌份。道“老胡你做的對!鐵蛋我雖然沒上過學,不過也知道外國人都不是什麽好鳥,都惦記著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這點財產。這件事上,我支持你!咱們回北京就把這盤子捐給故宮博物館去,讓那幫外國孫子隻有看的份!”

閑言少敘,我們一行八人外帶蔣家爺倆,坐了六天的火車,已然人困馬乏之際這才到了新疆阿泰勒市。小馬哥已經帶著我們預定的物資裝備先前一步到了這裏,安排下了一個旅館。眾人坐了這麽多天的火車,都已經累的夠嗆,剛到旅館就都倒頭大睡。我和鐵蛋找到小馬哥,看了一下,一水水的都是蘇聯和美國海軍陸戰隊偵察兵裝備的1897散彈槍,經過改裝過的散彈槍拿在手裏沉甸甸的,鐵蛋拿著散彈槍比劃了一陣,道:“小馬哥,你真對我心思,我看這些槍械裏也就這把能配上我這個重量級的人物。要是真他娘的遇見了大粽子,我不一槍崩的他連他老娘都認不出來。”

我又看了看,除去給我和鐵蛋運來的這些槍械之外,小馬哥還帶了不少裝備。我問道:“大飛,你小子是不是家都搬來了?還是你也要跟著進山?怎麽他娘的弄來這麽多東西?”小馬哥幹笑兩聲,說:“這些都是明叔從我這裏買的物質”鐵蛋再成堆的物質裏翻弄了一會,找到兩把折疊工兵鏟,鏟刃鋒利透著寒光,一看便不是等閑之物。鐵蛋把兩把折疊工兵鏟往身上一背,道:“小馬哥,這兩把鏟子就算是買一贈一了。”小馬哥麵露難色,趕忙訕笑這道“黑爺,這些東西明叔已經付過錢了,而且這兩把鏟子,明叔還特意強調要的。”我心說這香港老孫子還真識貨,這麽好的鏟子不禁能挖開夯實的封土層還能當做防禦武器,倒鬥之時怕是比槍械來的更管用。實質上,我和明叔應該算是合作夥伴,不是他雇傭的馬仔,這鏟子不要白不要,索性由鐵蛋去吧。

鐵蛋吹胡子瞪眼睛的不顧小馬哥不斷的哀求,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渾勁,臨走時有拐帶了兩盒密封牛肉罐頭,說是要晚上當宵夜吃。

天公不做美,自從我們到了阿泰勒市,就開始下起綿綿小雨,霧氣皚皚,空氣中到處都是濕漉漉的語氣。阿泰勒地區人煙稀少,山路陡峭,如今又下了雨更是濕滑難行,於是大家夥都耐住性子在旅館等天晴了再動身。

雨氣濃重的連旅館裏的床單摸上去都潮呼呼的,我和鐵蛋沒有睡意,靠著牆一顆接一顆的吸煙。正百無聊賴之際,向導蔣茂才拿了兩瓶子二鍋頭端了一盤花生米推門進來。招呼我和鐵蛋喝點。鐵蛋正寂寞的百爪撓心,見蔣茂才來找我倆喝酒,高興壞了,把從小馬哥那裏克扣來的兩盒密封牛肉罐頭也打開,當做下酒菜。當下三人圍坐在**,推杯換盞開始喝起來。

蔣茂才身上繼承了北方人的好爽熱情,酒過三巡,話匣子就打開了,滿嘴酒氣地感激我買下的他的盤子,說到激動的地方老淚縱橫。鐵蛋給他點上一顆煙道:“老爺子,您快別這麽說了,我們這都是向雷鋒同誌學習,努力做個社會主義好青年是我們的奮鬥目標,做這些都是應該滴。對了這煙味道怎麽樣?這可是進口萬寶路。”蔣茂才憨笑一下,又狠狠地吸了兩口煙,自言自語到:“我現在發現,隻要是個人都比我那個操蛋二侄子強!”

我抿了一口酒,忽然想起來,我在北京找元代資料的時候,見一本書上記載,達爾扈特人世代居住在成吉思汗陵墓邊,為他們心中那個像海一樣的汗王守護祭奠陵寢。既然蔣茂才打小就在這裏長大,他父親又是被達爾扈特人收養,我何不問問他,以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