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獨擋千軍
走到半路,探馬報告前方發現小股敵軍,我急忙下令百裏九帶騎兵迎擊。 不料敵人還沒等我們的騎兵殺到,已經調頭逃跑了,大概是來探路的,發現漫山遍野都是我們的人,嚇破膽了。
第二天下午快接近通明城時,約有一兩千敵人在前方開闊地帶擺開了陣勢。這已經算是大股敵兵了,硬拚我們傷不起,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殺過去,無組織無紀律奴隸兵已經漫山遍野衝殺過去了。
人多能壯膽,我們是敵人的幾十倍,並且這些人對我有盲目信任,以為自己是無敵的、必勝,毫不畏懼,氣勢如虹。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嚴陣以待的敵人居然害怕了,迅速後撤,調頭逃跑了。
奴隸兵見敵人不戰而逃,更是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往前衝。我怕敵人是在誘敵,可是這些人根本沒辦法指揮,隻能由著他們往前跑,一直追到了通明城外。城頭上的敵人開始射箭,箭矢如雨下,這才止住了奴隸兵。
胖子帶著一些人過來找我,一臉興奮的樣子:“老大,我們攻城吧,一個人丟一塊石頭,就能鋪一條路通上城頭”
我搖了搖頭,城牆即高又堅固,城頭上密密麻麻全是敵人,我們大部分沒有護甲和盾牌,根本無法接近。如果一個人丟一塊石頭就能登上城頭,古人打仗還要帶雲梯、撞車之類的攻城器械做什麽人類曆史上說“投鞭斷流”的人,結果八十萬人馬敗給八萬人,永垂不舉了,我才五萬蟻軍,怎敢狂妄到“投石淹城”
“攻城必定全軍覆沒於此,敵人不跟我們野戰,就是希望我們攻城。盡可能傳達我的命令,按原計劃行事,殺向敵人後方。通明城本來是空城,我敢肯定他們的糧草輜重還在後麵,他們要是被我們劫了糧草就要餓肚子,所以必定會出兵追殺我們。敵人想要多殺傷我們,就要兵力分散,等到他們分散,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
胖子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派了幾十人騎馬分散開大叫:“城裏麵沒有東西搶,敵人的糧車就在前麵的路上,快去搶啊”
絕大部分人都是長期挨餓的,現在身上也沒東西吃了,一聽前麵有吃的,立即一窩蜂往前跑。
我們的人還沒有全部繞過通明城,通明城北麵城門就有大量敵人騎兵湧出了,滯後的奴隸兵立即亂糟糟的四散奔逃。這些人雖然沒有經過訓練,逃命本事卻不比正規軍差,最傻的人也知道往人少的地方跑才不會被敵人追趕,這一散就像是一把芝麻撒到了亂石堆裏。
敵兵追殺了幾裏,隻射殺一些跑得慢的老弱病殘。他們見奴隸兵完全沒有反擊能力,亂到這個程度也不可能再有效指揮了,放心大膽分兵追殺。開始時他們至少是以百人為一隊,後來再度分散,隨處可見二十人的小隊。
分散的奴隸兵開始反擊了,有的突然從樹後跳出一棍把敵人砸倒,有的站在山坡上、山崖上往敵人丟石頭,有的甩出繩套把敵人從戰馬上扯下來哪裏有小股的敵人,很快附近就有大量奴隸兵聚攏過來,以非常規的戰鬥方式把敵人打倒,搶走一切。這裏除了大路外,很少有平坦的地方,進了亂石堆、山溝溝騎兵跑不動,想逃都沒那麽容易,走到哪裏都遇到伏擊。
這是一個無限大,沒有任何規律可循的戰場,混亂到了無法形容。麵對這樣的對手,正規軍還不如看家護院的護衛隊管用,他們平時練習的戰陣和戰法完全不管用了,身上的鎧甲反而成了累贅。
從通明城出來的騎兵可能有兩千人,追殺我們約十裏,殺了我們上千人。但接下去就變成我們追殺他們了,反殺四五裏,等敵人發覺不妙緊急收兵時,已經被我們切斷後路層層包圍。可惜我們還是無法與他們正麵戰鬥,損失了一兩千人還是攔不住他們,被他們逃回城去了。
大略估計,敵人傷亡一千出頭,我們傷亡超過三千。我們損失幾千人無關痛癢,這些人甚至不能算是兵,而敵人損失一千多騎兵卻是巨大的損失,再來兩次他們的騎兵就全部完蛋了。
我站在一處矮山上看著全局變化,百裏九帶著他的一千多守衛在我旁邊待命,還有五百飛虎隊預備役也在附近待命,這是我們的主要戰鬥力量。胖子帶著他的一萬正式飛狐兵和車追命繼續往前走,去搶可能存在的糧車,包括搶光、燒光沿途村鎮補給點。
敵人的主將應該也站在高處看著發生的這些事,或者通過迅雕偵察,知道整個戰局的變化,那麽他會做什麽應變如果後方真有他們的運糧車,他們必須派出騎兵沿著大路去接應,我要切斷這一股敵軍,否則胖子和車追命就搶不到糧了。
太陽已經偏西,隱約可見通明城北門附近有大量反光閃動,他們在調動軍隊。我給百裏九指了一個地方:“你的人轉移到那處山腳下,聽到號角聲殺向大路,切斷敵軍中部。”
百裏九有些擔憂:“為什麽攻擊他們中部,這樣很容易被他們兩麵夾擊,我這些人不擅長馬戰,裝備又差,很快就會被吃掉。”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放心,我會親自帶人迎擊他們前部,他們前部顧不上夾擊你。如果敵軍太強,不必與他們硬拚,擾亂他們的隊形就可以。我猜他們這次不敢再分散追擊,所以你們隻要分散開跑出他們的射程外就沒事了。”
百裏九領命帶人開始轉移,不一會兒通明城北門再次打開,整齊的騎兵湧出城外,在城外排兵布陣。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迫不及待地出兵去救糧車了。現在隻要殺散這一隊人,通明城內的敵人就孤立無援,無糧可吃,最聰明的做法是整體撤退,那麽我們的威脅就解除了。
我帶著五百飛虎隊預備役出發了,宋玉瓷和柳盈香留在山頂上,杜平帶著親衛隊保護她們。
我們衝向大路,剛好截住了敵人前頭部隊,號角聲吹響,通知埋伏的百裏九出擊殺向敵人中部。
這一次敵人沒有混亂,也沒有後撤,反而結陣向我們包抄過來。我暗叫不妙,敵人可能不是去救糧車,而是引誘我現身。
有大量奴隸兵跟著我們殺過來,人數眾多卻不頂用,根本擋不住敵人騎兵衝擊,反而阻擋了我們撤退。
我麵臨艱難的選擇,往前衝我們是拿雞蛋碰石頭,沒有勝利的可能;往後退來不及分散逃跑,還是被屠殺的結果,這裏將屍積如山血流成河。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我帶著少數騎兵現在就開始突圍,但這樣一來我戰無不勝的名聲全完了,以後沒人會再跟隨我,跟著我的人也沒有勇氣麵對敵人。
其實麵對這樣的情況,我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往前衝。我拔出了火精劍,大吼一聲“殺”,一馬當先向前殺去。
密集的正規軍究竟有多可怕距離他們還有四五十米遠,強勁的箭矢如飛蝗射來。我以劍撥打,護住了身體卻護不住馬,沒衝出多遠馬就中了好幾支箭趴下了。我被巨大的慣性向前拋出,穿了鎧甲行動不夠靈活,摔倒在地連打了幾個滾,身上被幾支箭射中。還好鎧甲防護效果不錯,雖然有的地方被射穿了,受傷不嚴重。
同一時間,飛虎隊預備役至少倒下了三四十人。
我才剛剛站穩,敵人的騎兵已經黑壓壓衝撞過來。人、馬都有護甲,狂奔加速後氣勢驚人,迎麵撞來的衝擊氣勢已令人膽寒。騎士手中的長矛後端夾在腋下,隻須對準目標,靠戰馬的衝擊力就足以把人挑飛。
我冷靜地站在原地,退一步側身,疾刺而來的長矛幾乎貼著我的護心鏡擦過。我的火精劍順著他的長矛下方掃過,鋒利的劍刃和強烈的劍氣,把騎士連人帶甲攔腰斬斷了。
另一個騎士從旁邊衝過,揮矛戳我,我一劍斬斷了他的長矛,反手一劍把他的戰馬左後腿卸掉,他立即連人帶馬摔倒。
敵人騎兵有如狂風,一排接一排衝到,但他們不可能靠太近,隻有兩個人能同時攻擊到我。我在騎兵陣中左右來回跳躍,避開馬頭正麵衝擊,雙手握劍幾乎不用揮砍,隻要把劍一橫,矛來矛斷,馬來馬倒。衝過我身邊的敵人無一能免,在我後麵很快堆了一大堆半死不活的人和馬,後麵衝過來的騎兵紛紛拐彎,不敢太靠近我了。
慘烈的血腥場麵很快激發了我體內潛伏的殺戮,滅魂劍的能量完全激發出來。祭煉過十來天的火精劍飽嚐鮮血,像是噬血猛獸蘇醒,紅光耀眼,劍芒激射一米以上。
以前我發出的劍芒,有時切不開鋼甲,但會傷到鎧甲裏麵的人。這時發出的劍芒有些不一樣了,不論是長矛還是厚甲,都像是切豆腐一樣毫不費力切斷。手臂、劍身和劍芒加起來超過了三米,橫掃開來就是六七米,幾乎是整條大路的寬度,沿路而來的騎兵一個接一個倒下。
我忘了自己是誰,在什麽地方,隻知道要把更多敵人砍斷,紅了眼衝向敵人狂砍。我不知道後麵的情況怎樣,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直到前麵沒有人再向我衝來,我才停手,稍恢複了一些理智。
前麵還是有人的,十幾米外有一隊排列整齊的人馬,所有人的衣甲都很華麗,馬匹特別高大。居中一人更是金盔金甲金麵具,手持長柄斬馬刀,騎著一匹全身雪白的白馬,飄逸神駿有如傳說中的天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