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地道戰
敵人很快找到了密道,一隊輕甲貪狼兵進入密道。迎接他們的是很長一段通道整體坍塌,把他們埋葬。
大半個小時後,敵人挖開了坍塌的通道,找到了洞口,派出少量偵察兵進入,全部被我們埋伏的人用弓箭射殺。接著重甲兵出現了,以大盾擋住前方和兩側往前推進,我們倒了幾桶油,點火關上防煙門後退,坐聽驚叫聲和慘叫聲交響曲。
敵人主將調動大量兵力,對整片區域進行挖掘,人多力量大,不過幾個小時就把整條密道挖出來了。但這條密道隻是我們用來通往礦洞臨時修建的,我們的真正防禦工事在礦洞裏麵。礦洞在大山底下,除非敵人把整座山移走,否則都不可能用同樣的方法把我們挖出來。
很多敵人湧進了礦洞,卻不知該往哪裏走。礦洞四通八達,洞洞相連,分岔之後還有分岔,就連礦工不看標記都會走錯迷路,更不要說這些從來沒有進過礦洞的士兵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的主力在哪裏,隻能見到岔路就分兵,反正後麵還有很多人。但礦洞可不是那麽好走的,走著走著,突然“轟隆”一聲整片石壁倒下來了,或是地麵突然塌陷了,人往下掉掛在尖刺之中。每一個黑暗角落都有可能飛出箭矢,或是牆壁裏突然刺出長矛,防不勝防。
我們已經不挖礦了,這裏不再是礦洞,而是我們的戰場!
敵人雖然沒有礦洞戰的經驗,卻也不算太笨,不久就明白了我們主力是在有鐵軌的礦洞內,沿著鐵軌找來,正麵進攻的敵人多了起來,並有將領在後麵督戰。我們早已拐彎抹角的地方構築防禦工事,他們的箭射不到我們,我們卻可以輕易射中他們。他們在石壁上找不到任何入口,石壁後的小洞卻會捅出長矛,等他們費了很大代價砸破石壁,裏麵一個人都沒有了,隻有通往不知什麽地方的黑洞。
我們並不是被動防守,有五百飛虎兵分成若幹小隊,在各處礦洞神出鬼沒,殺傷和騷擾敵人。
經過幾個小時戰鬥,我們的主通道隻失守了不到兩百米,傷亡的人曲指可數。對於長達十幾裏的礦洞來說,這點損失可以忽略不計,而敵人每一步都付出了慘重代價,有時傷亡了上百人連一步都前進不了。
礦洞裏麵有巨大的空間,很多時候冷氣往外冒,而且我們沿途設有多處密封的門,可以防止煙火和毒氣反躥,不怕敵人用火攻。除非敵人能引來長江大河之水灌進洞內,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但這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這裏最缺的就是水。
敵人停止了進攻,足足過了半天才再次出現,結果還是傷亡慘重,每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幾次突擊沒有明顯進展,他們又縮回去了,很長時間沒有動靜。
我們不需要太多人防守,六百飛虎隊輪流休息和防守就足夠了,五百飛虎隊在遊擊戰,其他兵力和礦工沿途繼續修築防禦工事,還有一些人在地下空間挖掘地道。這條通道將會通往大山的另一側峽穀中,方向肯定不會錯,距離則不好估計,因為礦洞在地下延伸太長了。
我們進入地下的第二天中午,敵人又發動了進攻。這一次他們全部使用小圓盾和短兵器,隻穿護胸甲,個個身手驚人,能有效擋格飛箭,躲避長矛,有的甚至觸發陷阱後還能避開。
飛虎隊奮勇迎擊,卻頂不住他們玩命衝鋒,接連失守兩處防禦點。我接到報告,趕到上麵時又失去了兩個防禦點,敵人已經推進了超過百米。
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人手裏的刀劍都是殘陽刀那種材質,格鬥能力之強遠勝貪狼兵、怒獅兵和癡象兵,一定是禁製院的殺手,是丙寅侯派來的監軍、執法隊。
被他們殺死的飛虎隊是不能複活的,我肉痛了,暴怒了,立即拔出火精劍衝了過去,一劍把最先衝到的敵兵連刀帶人砍成兩斷。此處的礦洞寬度還不到三米,我一人足以擋住,敵人最多隻能兩個人同時衝過來。接著衝過來的幾波敵兵沒有一個能擋得住火精劍,被我砍瓜切菜似的殺了。
後麵的敵人停步了,然後退縮,眼光閃動,露出驚懼之色。他們怕的不僅是我,還有火精劍。火精劍浸染了敵人的鮮血之後,變得通體血紅,冒出火焰狀的光焰,耀眼的紅光照亮了整條山洞。我握著劍沒有動,但劍身卻在不停地震顫,嗡嗡震響。耀眼的紅光隨著劍身震顫而波動,更像是火焰在舞動。同時它還在散發出暴戾、凶殘、血腥、妖異的氣息,像是一隻可怕的妖獸蘇醒,想要掙脫束縛吞噬一切生命。
我心中的殺機與憤怒,和火精劍的噬血欲望是一致的,所以我不需要壓製它、束縛它,揮劍向前衝殺,盡情揮舞。敵人的兵器和圓盾根本擋不住火精劍和劍芒,一個接一個被我砍倒,再勇敢的人麵對這種情況也會失去勇氣,爭先恐後往後跑。
“不許後退!”敵兵後方傳來威嚴的怒喝聲,敵將在後而堵住了他們的退路。敵兵隻能又調頭向我衝來,有如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我一步不停,踏著敵人的鮮血和屍體前進,殺了大約百人,前麵再無敵兵,隻有一個手拿雙刀的敵將站在那兒,旁邊躺著五六具屍體,後退的敵兵被他殺了!
此人手中雙刀的樣式、長短都與孫二的殘陽刀一樣,但材質更好。還有他拿武器的姿勢、眼神也很像孫二,氣勢卻比孫二更強。孫二是四星殺手,那麽此人至少是五星殺手,可能還更高。
據說諸侯禁製院殺手最高是七星,平時執行任務的一般是一星、二星,三四星殺手就可以橫著走了,四星以上是很少出現的。那麽眼前這個很可能是負責督戰、執法的監軍最高軍官。
殺手一聲不吭就衝了過來,雙刀急攻,刀芒隱現。這兒礦洞稍寬了一些,足夠揮動雙刀,但也沒有多少躲避的空間了。我沒想要躲避,沒等他的刀攻到就狠狠一劍劈了過去。
“當”的一聲,火星迸射,他的刀出現了一個缺口。同時他的麵具裂開掉落,從前額到左嘴角出現長長的傷口。他擋住了我的劍,卻擋不住劍氣,差一點被劈開了腦袋。
殺手就像不知道自己受傷,一刀接一刀攻來,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我還不想跟他同歸於盡,隻能先擋住他的刀。雙武器本來就有些優勢,這樣舍命狂攻,雙刀急如狂風暴雨更是難擋,我被他壓製著火精劍有些施展不開,一步步往後退。
此人刀法之精妙遠勝孫二,身法詭異,幸好這兒地形狹窄,他的身法優勢發揮不出來。俗話說“雙刀就看走”,無法靈活移動,也嚴重影響了他出刀,而我的武器優勢卻可以完全發揮出來,隻要簡單橫劈豎砍就能對他造成極大威脅。
幾十招後,他的右手刀突然斷了,微一愣神之際,我以劍絞住他的左刀撥開,一劍刺向他胸口。殺手竟然無視我的攻擊,右手斷刀向我砍來,又是要跟我同歸於盡。我顧不上傷他,急忙側身後仰躲避,還好他的刀變短了,前端擦著我的胸口落下,而我的劍偏斜,把他的右手臂切斷了。
我精神大振,揮劍狂砍,幾道劍光之後,他的身體裂成了好幾塊掉落地麵,死得不能再死了。後麵遠遠觀戰的普通敵兵嚇破了膽,轉身狂奔,眨眼逃得不見蹤影。
精神鬆懈下來之後,我感到有些虛弱,戰鬥時間並不長,不該如此疲憊,可能是火精劍吸走了我的精神和體力。它真的變成了一柄妖劍,銳不可擋,威力驚人,但對我的損害也是明顯的。
我對跑過來的飛虎隊員說:“收集所有帶紅色的兵器,斷刀斷劍安個手柄,用它們可以把敵人徹底殺死,殺一個敵人就少一個。”
飛虎隊員立即照辦,打掃戰場。我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精神和體力基本恢複,沒什麽大礙。火精劍這時不發紅光了,與以前差不多,但是映照著火光,劍身上麵似乎有了些顏色更紅的紋理。
我以為是有血水凝固在上麵,在衣服上擦了擦,卻沒有擦掉,再對著火光細看,那是從裏麵透出來的暗紋,排列整齊嚴密,像是蛇身上的鱗甲一樣。
我有些驚訝,胖子隻說有可能培養出器靈,沒說劍也會變樣,現在沒看到什麽器靈,劍卻先開始變異,居然長出鱗片來了!
敵人沒有再發動進攻,也許他們已經完全死心了,束手無策了。
進入地下的第三天,挖掘隊挖到了一個天然山洞,沿著山洞出去,果然是在山的另一側峽穀中。此時正值深夜,我親自帶了一支偵察隊爬向山頂,觀察敵人的動向。
一路上都沒有發現敵人,這讓我有些意外,難道敵人沒有想到我們會掘洞出來,一點防備都沒有?
到了山梁上往礦場那邊看去,城內城外的帳篷沒有我預料的多,倒是五十裏外敵人最早紮營的地方,到處都有星星點點移動的火光,那是邏巡隊。看來敵人的主營還是在那邊,隻有不到一萬人駐紮在礦場。
有一隊人馬離開了敵人主營,沿著大路往冶煉場方向走去,隊伍很長,少說也有幾千人。難道敵人沒飯吃沒水喝,到了半夜也要派兵去運糧、運水的程度?
敵人主營中央處,突然亮起了一團明亮火光,火光急速變大,烈焰燭天。附近火頭一個接一個冒起,不過一眨眼時間就有七八處大火,滾滾煙火衝天而起,把半邊天空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