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美夢 祝大家端午節快樂!
我陷入絕望之中,愣了一會兒感覺太安靜了一些,下意識地望向溫夫人那邊。隻見她臉朝下趴在地麵,頭部靠近牆腳,蓬亂頭發之下有一灘鮮血正在往外擴大。
我大吃一驚,什麽都顧不上了,衝過去撥開她的頭發,她的頭上和臉上全是血,額頭處都撞凹下去了!天呐,她竟然跟我剛才的想法一樣,撞牆自殺了,在我回來之前就已經撞牆了!
我悲憤莫名,強忍著要跟敵人拚命的衝動,檢查她的脈搏和呼吸,她還沒有死,但生命特征微弱,已在彌留之際。我輕輕拍著溫夫人的臉:“大嫂,你醒醒,你一定要堅持住,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溫夫人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開始她的眼睛是蒙朧的,漸漸變得清晰,發出異樣的光采,臉上也露出了安詳的微笑,似乎看到了溫仲仁和溫慧雯在前麵向她招手。很快她的眼神渙散了,眼皮合上了,微笑凝固在臉上,頭無力地歪向一邊。
她一定是上天堂了,我心裏這麽想。馮起站曾經對我說過,陰陽界是人(的魂魄)進入輪回之前暫時停留的地方,在這裏過渡、適應或者等待相關部門的審查。那麽這裏的人善惡兩極分化就是有原因的,像溫家三口都是真正善良的人,死了應該進入善道輪回;像威力幫的流氓惡棍,死了一定是被打入餓鬼道、地獄道。
那麽我呢,我算是好人還是算壞人,死了是下地獄還是再轉生為人?我做過壞事,殺過惡人,還連累了許多無辜的人,我該受到什麽樣的審判?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即逝,我不在乎自己會受到什麽樣的審判,也不管這裏的惡人最終會不會受到懲罰,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與我無關。此時此刻我隻想要報仇和泄憤,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殺光威力幫的惡棍,殺光這個世界的所有混蛋!
我找回溫夫人被扯下來的衣服,擦幹淨了她臉上的血,幫她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再把衣服蓋在她身上。做完這些之後,我扶著牆踉蹌往外走,兩眼已經血紅,全身血管鼓脹欲暴。仇恨和痛苦有助於壓製獸性的欲望,思想上我還是可以自製的,但生理上的反應無法化解,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發狂甚至血管爆裂而死。
以現在的狀態我是不可能放出滅魂劍的,鐵門出不去,絕對是死路一條,何談報仇?突然我靈光一閃,我出不去,卻可以騙外麵的人進來,他們清楚催情劑的藥性,知道我堅持不住的,甚至有可能通過隱藏的監控探頭正在看著我……
我向前一個踉蹌撲倒,發出瘋狂絕望的吼聲,身體掙紮著、抽搐著。半真半假表演了一會兒,我趴著不動了。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時間特別難熬,體內的變化也越來越強烈。如果他們遲遲不進來,我就真的要死了,再說就是有人進來,我沒有滅魂劍也殺不了人。
我咬緊牙關堅持著,開始試著像平時煉劍一樣,引發心火、腎水,水火相合化為烈焰焚燒滅魂劍,想像著用一柄大鐵錘敲打它……這樣也許能讓滅魂劍恢複一些能量,再放出來殺人。
這個過程我練過無數遍,熟能生巧,雖然這時心中煩燥,六神不寧,體內氣息還是起了變化,想像中的滅魂劍在烈焰中燒煉鍛打。這時我有了一種不是太明顯的感覺,似乎我體內無處宣泄的躁熱和邪火,匯入了想像中的火焰中,難受的感覺好像有所緩解。
也許是心理作用,也許是我的心火真的能燒化一部分催情劑引發的邪火,讓我能堅持住不發狂、不昏迷。這樣過了足有十幾分鍾,鐵門發出輕響,接著被推開了,有幾個人慢慢走了進來。
我還是一動不動,試著感應劍氣並集中到胸口。現在我已經明白了,放出滅魂劍的關鍵不是暴怒情緒,而是一種放鬆狀態,把自我的意識放開,心中空明才能顯現劍氣的存在。這就好比一柄劍放在水中,如果水是混濁的、動**的,就看不到劍在哪裏,水清了,平靜了,才能看清水裏的東西。
“你過去看看。”一個嬌脆又帶著冷傲的聲音說。又是那個黑衣美女,這個賤人狠毒又狡猾,竟然不肯自己過來。
有一個腳步聲慢慢向我靠近,黑衣美女又說:“不管他是死是活,先砍斷他的雙手!”
“是。”那人應了一聲,舉起了手中的刀。
我不能再等了,滅魂劍突然出現在手中,躍起的同時一劍向上撩,把那人拿刀的手臂砍斷,再一劍橫斬,把他的頭顱整個砍了下來。
眾人驚叫,駭然後退。黑衣美女臉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有好幾個人擋在她前麵,我沒有把握射中她,於是直接衝向他們揮劍亂砍。眾人轉身奔逃,跑得慢的幾個被我砍倒,黑衣美女和幾個人則逃出了鐵門外。我緊跟在他們後麵,他們來不及關鐵門,我衝出去了。
鐵門外麵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堆積了大量貨物,形成一條條巷道。威力幫眾歹徒分散開往各個方向跑,我不管其他人,隻顧追趕黑衣美女,不殺她難消我心頭之恨。
他們熟悉地形跑得快,我實際上已經很虛弱,挺著一杆“長槍”總是差一點追不上他們,很快跑出了倉庫。倉庫外麵看著像是個小型停車場,停了幾輛車,有好幾個出口,刺耳的警報聲響個不停。我追著黑衣美女快到一個出口時,前麵衝出了好多人來,放過黑衣美女截住了我。
此刻我完全暴走了,管他是誰,擋我者死,揮劍便砍。然而不僅是這個入口有人衝進來,其他入口也有大量人馬湧入,手持器械保持距離包圍住了我,粗略估計有上百人,而且還有人在繼續衝進來。
劍身加上劍芒有兩米多長,銳不可擋,衝向我的人絕大多數都沒機會打中我,就已經被我砍斷了武器,或者被劍芒切斷了身體。但是每一次揮動滅魂劍殺人,都會大量消耗我的能量,我已經是強弩之末,精神體力都嚴重透支,還有體內的催情藥在作怪,已經處於崩潰邊緣,全憑一股意誌在堅持。
我把第一波衝過來的人砍殺了大半,又有一批人衝過來了,我繼續揮劍狂砍,但腳步已經踉蹌,劍光也明顯變暗,滅魂劍隨時會消失,我也隨時會倒下。
即使這些人站著不動讓我砍,恐怕我也沒力氣把他們殺光了。我已經死定了,既然已經必死,我也就沒有什麽好保留的了,竭盡全力拚一個算一個。我繼續壓榨著自己的潛能狂砍,劍光所過之處鮮血揮灑,殘肢斷臂亂飛,在我身邊倒下了數不清的屍體,真的是血流成渠,屍積如山。
每一次我都以為是自己揮出的最後一劍了,結果我堅持著砍出了一劍又一劍,滅魂劍居然也沒有消失。但是我的動作明顯變慢了,無法再及時砍殺從後麵衝過來的人,我的背部接二連三被刀砍中,我甚至能感覺到刀鋒碰到了我的骨骼。
這回真是要死了,卻不知在這裏死了,能不能回到人間,玉瓷……
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混亂,天旋地轉,但還是在揮劍亂砍,威力幫的歹徒畏懼滅魂劍的鋒利,已經有些膽寒了,見我支持不住了反而不再衝擊,紛紛退避。
外圍的人突然混亂起來,有許多人轉身往外跑,但很快他們又退了回來,另有許多人殺進來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們在這個時候內部火拚嗎?或者這是我臨死前的幻覺?
我努力想要看清衝進來的是什麽人,但眼睛已經模糊,看不清遠處了,隻能隱約看到越來越多人衝殺進來,喊殺聲震天,威力幫的人迅速潰敗,沒人顧得上我了。
還真是人多力量大,要是今天佼幸不死,我也要拉起一票兄弟……這居然是我昏迷前最後一個想法。這之後我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似乎看到了很多,卻又看不清楚,有時好像在天上飄啊飄,沒有一點重量;有時全身躁熱和疼痛,難受得像是被人活生生放到了開水裏去煮。
恍惚中似乎回到了以前我和玉瓷在一起的時光,我躺在**,她坐在我旁邊,用她纖細柔嫩的手輕撫著我疼痛的地方。她的手撫摸過的地方傷痛消失了,絲絲涼爽透入肌膚,直達內心深處。
我不是死了嗎,她怎麽還能碰到我?我驚訝地問:“玉瓷,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她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那樣溫柔,那樣安詳。
我立即相信了她,是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我沒有死,也沒有經曆過許多醜惡的事,那些事比做夢更遙遠和模糊。
我放心了,心中充滿了愛意,特別渴望與她親熱,而她也知道我的需要,伏在我身上吻我,溫柔地撫摸我。她的幽香,她溫暖柔嫩的身體感覺是那麽熟悉,卻又那麽遙遠,就像是我盼望了幾百年幾千年後才重新獲得。
她很溫柔,也很主動,握住了我很難受的那一部分身體,進入了無限柔滑濕潤和溫熱的地方,並來回移動,那種美妙和銷魂,已經無法用語言和文字來形容。隻有這種感覺,才能讓我心裏的渴望和身體的燥熱得到真正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