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起屍
再後來,他五歲的時候,母親突然得了乳腺癌,也跟著走了。
隨著川子慢慢長大,他明白了一些朦朧的東西,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話說到這兒的時候,我和麗娜姐都沉默了,見他平日裏牛皮吹上天,沒想到這麽可憐,再看看身後的棺材,裏頭躺著他這一生算是唯一的親人。
我一下子想起了趙純,雖然我父母尚在,可是,趙純早已經在我心裏占據了不一樣的位置,將來,我的孩子是不是還不如川子?
正說著,川子站起來說要幫我們收拾個地方休息,可是,剛起身,棺材突然吱呀一聲,我門三人頓時石化了,保持著走路的姿勢,對視了一眼,看向身後。
我們誰都沒有動,直勾勾的盯著棺材,好像怕一動,會影響那聲音傳來,又好像在等著那聲音能在一次響起,好讓我們鑒定一下是不是幻覺。
有意思的是,我們石化了足足兩分鍾,都沒能等到。
難道挺差了?我蹙眉狐疑的和川子對視一眼,川子動動嘴唇說到:“不會……不會我家那死老太婆又活了吧?”
我和麗娜姐同時到抽一口涼氣:“看看去,說不定呢?”
川子二話不說掉頭走到棺材邊,抬手一挪,吱呀一聲脆響在這個寂靜的夜空顯得格外刺耳。
“大晚上不去休息,還指望我給你們收拾房間嗎?”誰知道他小嬸從堂屋衝了出來,指著我們就一頓咆哮,咆哮完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我和川子以及麗娜姐同時看向小嬸,這是條件反射,誰知道她小嬸扶著門框站在那兒,哈欠沒打完,突然雙目露出驚恐的神色,半晌才哇啦一嗓子嚎叫了起來。
那聲音把半個村兒的大狼狗都給驚擾了,小嬸突然大叫一聲後,直接暈了過去。
這時候,我回頭一看,頓時頭皮乍然,孫奶奶直勾勾的坐了起來,雙眼死死的盯著正前方,我差點嚇尿了,後退兩步。
緊接著,川子也嚇得臉色**,麗娜姐直接跳了起來。
這麽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大家夥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人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奶奶真的隻是離魂,現在醒了過來的問題。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第一個回過神來的還是川子,他顫顫巍巍的重新朝著棺材靠近,抬手膽怯的碰了碰孫奶奶的肩膀。
就在這時,老陳從屋裏再一次衝了出來,同樣看到這樣的場景,當場嚇得身體都軟了,撲騰貴在地上,連叫娘。
“娘!是兒子不孝,您安息吧……兒子這就厚葬……厚葬您老!”
那腦門子磕的啪啪響,跟石滾碾壓這地麵似的,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下,依舊沒聽。
我和麗娜姐微微反映了過來,沒去理會他們夫妻,朝著棺材靠近,麗娜姐小聲問:“川子,奶奶……這……這是詐屍還是咋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會這麽邪門,川子抬手去探孫奶奶的鼻息,手指頭還沒來得及夠著,孫奶奶咣當一聲又躺回了棺材裏。
我們的目光轉向老陳,此刻,他已經把自己的額頭磕的是血肉模糊,麵前的水泥地上都濕了一塊。
難道,真的是孫奶奶聽到了剛才川子說的話,知道了老陳不願意盡孝道,所以死不瞑目?
真的有這樣邪門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陳家門外圍了很多人,都在問昨晚上陳家媳婦叫的那麽慘是咋回事,鄉裏鄉親有的端著稀飯碗,放點鹹菜,有的拿著饅頭夾著辣椒醬都來湊熱鬧。
小嬸經曆來昨晚上發審的事情,直接今天就沒下床,嚇得是魂不守舍,估計是嚇破了膽,受精過度。
老陳臉色一直都很難看,從堂屋走出來的時候,都不敢看他娘的棺材,就算是無意中看到,都會露出驚恐的眼神。
“你奶奶的屍體,不能就這麽下葬,必須得火化!”
老陳對川子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話,似乎他已經決定,容不得川子說話,還說火葬的錢,他出都成,必須火化,沒有任何商議的餘地。
“這事兒沒辦法依你,奶奶和爺爺曾經就說過,他和奶奶一樣,死了以後可以合葬但是不能火化!”
川子說到,這算是二老的遺願,在這種偏遠的農村,確實還沒有實行火化管理政策。
“陳家……現在就你叔我最大,我當了這家,火化!”
說著,老陳氣呼呼的往椅子上一坐,一句話,像是案板上訂下的釘子一樣,看這模樣,他是被昨晚上的事情嚇瘋了。
老陳的腦門上淤青一大片,中間的血糊糊的,如果川子不同意火化,他就把我們趕出去,他自個兒安排火化,實在不行,就用汽油連著棺材給燒了,最多買個骨灰盒回來。
這話說的川子氣的鼻子直往外噴火:“我敬你是小叔,那是看血緣關係的麵子,你敢動我奶奶一根頭發絲兒你試試看,今兒你燒了我奶奶,我明就把你這婆瓦房給燒了,不信試試!”
我和麗娜姐對視了一眼,其實吧,我和和麗娜姐都不好插口,畢竟是陳家的事情,還關聯川子他爹的死,或許麗娜姐硬是說自己是陳家的媳婦也能說上話,我是那個最說不上話的人。
這回,川子是真發脾氣了,一腳把一張凳子給踹的稀巴爛,老陳站起來氣的吹胡子瞪眼,半天沒憋出一個屁來。
“你們家攜家帶口,我陳延川特麽就一孤兒窮光蛋,兩袖清風,我特麽怕個屁!”
川子又補了一句,這話確實是把老陳給震住了,是的,他有兒有女,這孫子孤家寡人一個,從小不幹好事,他燒自家房子這事兒,準做的出來。
這事兒,還是川子一掌給拍下了,鄉裏鄉親的大都傳言說陳家的老太太死了,連戲班子,酒席都不擺,太寒顫了。
守夜一過,第二天傍晚就準備下葬,村上也有不少覺得孫奶奶可憐錢來幫忙的,男丁好幾個,幫忙挖坑下葬,就準備葬在陳爺爺的墳頭邊上。
可下葬那天,即便我們幾個都提心吊膽著,包括老陳家夫妻也都站著大老遠的望葬坑的方向看,既便如此,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