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78 殺謀。暗室風月。 六千求訂
紫重玥愣住了,眨了眨眼睛,順勢搖了搖頭,道:“不會。而且,藏拙對於我來說,是好事。我本來就不喜爭鬥。”
紫重齊一愣,豁然一笑——也是。玥兒這是性格使然。本來就喜靜的她,自然是不喜歡打鬥爭霸之事。她修煉到而今的實力,估計也不過是為了防身罷了。他倒是多疑了點。
“好了。為父還要去給你收拾那爛攤子。希望老禦醫不要責怪才是啊!”
紫重玥故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笑道:“父親是王爺,他敢!”
“嗬嗬,你這孩子……”他笑著搖搖頭,心情好似愈發的不錯,轉身才慢悠悠的離開。
而就當他離開了紫月小院之後,他看似開心的臉色陡然陰沉了下來。
連鈺鬆?看來,他是看走眼了。想來那連老禦醫的孫子應該也是正人君子,不想居然……
若非他留個心思,中途折回來,隱藏在暗處觀察,也無法發現那小子的真實麵目。不過他也十分好奇,玥兒那靈法之力化針刺穴,到底是誰教的?手法快、狠、準,如此的精妙……想必她師父應該也是個高人。他倒是有心想會一會那人了。居然自己的王府,那人能夠出入自由,連他都無法察覺,怕是很可能並非這一界的人。
再者,便是這阮清幽的清幽閣,果然是暗藏玄機。玥兒所呆的那個茶室,居然還有一種怪異的法陣,擁有聚靈的效用。這一界的人能夠有人懂得這種東西,實屬奇才啊!
如此說來,不是清幽閣主阮清幽懂得這種法陣,便是他底下人有人懂!這清幽閣果然是不簡單啊!
難怪,戰狂雲那小子也想跟他搶!看來,他應該也是發現了這種法陣的用途,覺得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等到他離開之後,紫重玥卻並未躺著,而是坐起身來繼續的回憶著之前所接收到的記憶。
夜未央。
墨色長空,靜謐如沉。
紫重齊靜靜站立在書房靠窗的地方,幽幽的抬起頭望著繁星如點的夜空。
一側,管家褪去了平素的裝束,黑衣緊身,麵紗遮住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對陰沉的眼眸。
“王爺,您真的打算改變主意的話,還是屬下去吧!”
紫重齊聞言,心底沉yin了片刻,還是決定自己親自去打探一番,更為保險。
畢竟,玭淑院他去過多次,十分熟悉,就算不熟悉,那畢竟也是自己給她的一處地方,如果真發現了什麽,那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泄露出去。
至於這管家,他也打算要更換了。所以,這個任務他自己做,來的更為妥帖。
“不用。這一次本王自己去。那地方可是本王賜給她住的。自然也應該由本王來尋出那個人。”
聽到這陰測測的聲音,管家莫雲心底狠狠顫栗了起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才逐漸將那種恐懼感壓製下去——王爺的脾性是愈發的暴虐了。這冷酷駭人的氣息,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就是他殺了那麽多人,都不曾染上這種殺伐之氣。
難不成,王爺的敵人也跟王爺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以他的實力,怕是沒辦法抹殺的掉。難道說,王爺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不讓他去的嗎?
“可是,王爺你日理萬機。之前,戰王的事情……還有陛下也多次的催促那件事……”
紫重齊突然轉過身來,抬起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卻猝然靈光一閃,瞬間改了主意,冷冷道:“既然你請纓自薦,那麽她的命就交給你了。至於期限,就這半月之內吧!戰狂雲和皇帝的事情,你就暫時不用管了。明白了嗎?”
莫雲立時心底一喜,連忙跪拜而下,抱拳領命道:“是,王爺。屬下定不負所望,取她首級。”
“嗯。這幾日的夜間巡查,可要多做安排。”
“是,王爺。屬下已經有安排了。”
而此時,玭淑院,偏廳之中。
柳煙霞側臥在榻上,雍容的身姿一改,顯得有點素淨虛弱。她沉沉斂眉,布滿慍怒惎色的臉在搖曳的燭火照耀下,更加顯得有點陰森和猙獰。
童嬤嬤站立在臥榻一側,心底也赫然明白她如此這般的緣由——怕是,她已經知道三小姐這是出手了。不然,王爺不會改變平素對人的態度,那麽的g溺她!
“王妃,三小姐出手,怕是郡主……”
突然聽到這話,柳煙霞好不容易壓製的熇熇怒火,又忍不住翻湧燃燒起來。
“那個賤蹄子,早知道我就應該在她小的時候就弄死她!也不會而今變成這麽大一顆絆腳石。居然敢搶絮兒的位置!她居然敢!”
童嬤嬤心底有點鄙視——紫重絮的位置?這話她還真是敢說。這個位置,原本就根本不屬於紫重絮。不管是這位置也好,還是王爺這個位置也好……
“王妃息怒。這樣對身子不好。咱們不如再想想辦法。切勿自亂陣腳。王爺g溺她,無非也是有所虧欠,覺著這些年沒有親近她,過意不去。過一陣子就好了。而這段期間,我們便好好設計設計,想出一個除掉她的好法子。”
咬牙忍住心底竄起了一股惡氣,柳煙霞才感慨道:“童嬤嬤,若非是你在本王妃身邊,怕是本王妃也不知道要如何做了。這姬媚兒和紫重緋,還有那裝模作樣的那一對母女,這四個人也是我心頭刺啊!你得好好想想,到底怎麽做才能夠一次將她們給本王妃全端了!”
童嬤嬤心頭一震——一鍋端?她的胃口還真是不小啊!等等,或許這也是可行的。至少,讓她們無法聯合在一起……
“王妃,老奴倒是有一個好法子。隻是怕委屈了王妃。”她靈機一動,突然眯起眼,湊到她耳邊。
柳煙霞挑眉,旋即改了一個姿勢,一手托腮,凝視著她,問道:“哦?說來聽聽。”
“王妃,老奴其實有個想法……”童嬤嬤隨後直接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當即便逗樂了她,“王妃,您看呢?”
柳煙霞捂住嘴,笑得合不攏——這老家夥的辦法還真是不錯。就算沒有辦法除掉她們,至少也可以讓她們相互殘殺。就算她們最後都不死,也至少已經精疲力竭。到時候,便是她柳煙霞的天下了。她讓她們怎麽樣,她們就得怎麽樣。看她不玩死她們!
頓時,她興奮的頷首,不住的誇讚道:“童嬤嬤,這主意好。真真是極好。那就這麽辦吧!不要怕委屈了本王妃。隻要能夠讓她們元氣大傷,那就是本王妃勝利的前奏。”
“是。那老奴便先祝王妃大勝!”
“嗬嗬,童嬤嬤,這應該說是咱們大勝。到時候,自然是少不了你好處的。”
“是是。是咱們的大勝。至於這好處,老奴這一把年紀了……”
柳煙霞當即笑道:“不要這麽說。你是我的人,自然給你好處是應該的。”
“那,老奴就謝謝王妃了。”正當她躬身奉承的時候,卻陡然感知到一股怪異的氣息散發在周圍,讓她心底不由一怔。
這個微弱的氣息,到底怎麽回事?
對了。上一次也是這樣。最後王妃把她支開了。無奈之下,她才選擇離開。
這種感覺,更加是不止好幾次出現過。這個氣息絕對沒有錯。一定是有人在附近窺視。
“咳咳咳,咳咳咳——”
柳煙霞正暗自高興的時候,突然聽到這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便再度轉頭望去。
“童嬤嬤,你咳嗽的這麽厲害,是不是染上了風寒?還不到府醫那去看看。讓他給幾顆丹藥你hi。”
“咳咳,老奴,老奴這是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去吧!身為我的人,如果身體不好,又怎麽能夠替我辦事呢?去吧!這裏不用你伺候了。”柳煙霞蹙眉,擺擺手……
“是。那老奴就先休息去了。”
“嗯。休息也行。不過最好還是去府醫那裏看看。”
“是。王妃。那老奴告退。”
“嗯。”柳煙霞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是有些累了,便側過身來,沒有再看她。
童嬤嬤俯身行禮,轉身便慢悠悠的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間的門。卻也偷偷留下一道法陣,印刻在門夾縫之中。
等到這她一走,柳煙霞突然驚恐不已的坐起身來——那個男人的話,居然應驗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等於說,王爺他根本沒打算給絮兒郡主之位?如此說來,從前他的話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嗎?他根本就不愛她,根本就不愛。
啊哈哈哈!她無聲的獰笑起來,狠狠的咬了咬牙——他不仁她便不義。這郡主之位永遠不可能給紫重玥那個下賤蹄子。永遠不可能!當年的事情,別以為她什麽都看不出來。
立時,她繞過屏風。當她抬手的一刹那,憑空便出現一道shen入地下的暗門,透過微弱的燭光,還能夠隱隱約約看到一條礓礤小道。
掃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感知了一下周圍無人之後,她才輕輕拍了拍xiong口,算是放心了。
既然紫重玥那死丫頭出手了。必然是要查出當年的事情。這樣更好。紫重齊,他如果真要那麽做的話,到時候她就一定要讓他明白,她得不到的東西,他也休想得到。
轉身過去,她當即吹熄了燈火,準備順著石階向下走。
“還以為你不會再找本座。看來,你是明白之前本座對你說的話了。還不下來。動作快點。”突兀的,從黑暗幽深看不清任何東西的地下,傳來一聲低沉陰冷的聲音。
她不由咽了咽口水,心底頓時起了一絲畏懼,也還暈染著一股莫名的渴望——這個男人,太令人捉mo不透了。
她心底不由也歎息了一聲——如果不是她先遇到了紫重齊的話,或許她想要嫁的人,應該是這個男人吧!無論從容貌氣質還是實力,他都不見得比紫重齊遜色。而且現在,他還跟她……
關上了暗道的門之後,她當即放下那些前塵思緒,快速的朝著更深處走去。
順著幽深的暗道,大約走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看到一處石室。
石室之中燈火通明,宛若白晝。石室之內隻盤膝而坐著一個男子。男子長發披散,帶著幾分慵懶氣息。棱角分明的輪廓,有了一絲歲月的痕跡,但卻更加無法掩飾他曾經的卓越風姿。那英俊而邪肆的容顏,甚至於比現在的紫重齊還要俊上一分。
“淵,我……”看到這黑衣裹身正在修煉的男子,柳煙霞目光帶著幾分癡迷,輕輕的走了過去。
男子聞言,突然收功,睜開了那一雙極為暗沉晦澀而陰毒的眸子,一股侵略感不由的散發在他直視過來的眸光之中。
“看來,本座所說的,似乎是發生了。”他勾唇冷笑,掃過她婀娜身姿一眼,“怎麽?還站在那裏不動,這是想要本座動手了?”
柳煙霞早已見識過他的本事,自然是心底更加畏懼,卻也更帶著幾分興奮。
她歎了口氣,知道她下來之後,必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那個,所以她也認了。況且,她也不吃虧。這個男子某方麵來說,比之那紫重齊更加優秀……
“不,不用……”或許是很久沒有下來過,沒有見到他,她居然有著那麽一絲羞澀,原本施了粉黛的臉龐更加顯得紅潤欲滴,“我,自己來。”
這話,無疑不是在挑逗麵前的男子,讓他的眸光頓時染上幾許亢奮,和一絲負罪感。不過,他更加愉悅。至少,紫重齊永遠也不會知道兩件事。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可能找得到他,更加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所以,最後的贏家還是他!
此時,童嬤嬤在自己的屋裏盤膝而坐,凝聚意誌,透過留在門縫上的法陣,能夠清楚的看到玭淑院裏任何一個地方的情況。
不過,她奇怪的是,那種怪異的感覺根本沒有消失,反而增強了幾分。而且,那個怪異的氣息,似乎就在玭淑院的某個角落。所以她此刻也更加屏氣靜心,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沒多久,石室之內。
柳煙霞雙眸n,臉龐紅潤,姿態liao人的躺在石g上,一絲不gua,氣喘籲籲,xiang汗淋漓。
而她一側的男子也渾身汗漬,嘴角流露出快意的笑,滿是繭子的大手撫n的肌膚,和宛若少女的身子……
“你倒是說說那紫重齊的事。”
聽到這話,她頓時氣上心頭,陰沉著臉色,道:“他?無非是想毀了當時的約定。將郡主之位還給那紫重玥。哼!其實,這紫重玥根本不是他女兒。這個秘密我早就知道了。而且,就是他那個王爺頭銜,那也是當年那對夫婦讓給他的。”
“夫婦?”果然……
男子沉沉斂眉,心底知道這紫重齊果然不是這一界的人。
原本他還以為除了這個世界,根本不會有其他世界的存在。看來,他真的是井底之蛙。這世界,果然是非常的龐大,大到沒有界限。
如果還能夠見到那對夫婦的話……
“沒錯。當年,我不過十四剛及笄。正好在國難的當天見到了那紫重齊。還有一對其醜無比的夫婦。以及一個蟒袍鬼麵男子。對了。還有一個老者。當時的陛下,嚇得不輕,幸好是他們救了他。而出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一對夫婦。”她眸光遠眺,邊回憶著邊道。
“你何以判定,紫重玥就是那對夫婦的女兒?”他回神,心底的疑惑也頓起。
他猶記得,當時那對夫婦,應該是還沒有女兒的。那婦人的肚子也並未隆起來。
“當然是我親耳聽到的。淵,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其實還有一個孿生妹妹,隻是……當時,妹妹也在場,在偏廳裏與那一對夫婦說話。當時那個婦人親口說的。說什麽易容換形之術,還說她其實已經身懷六甲。我那妹妹還因此憂鬱了好一段時間呢!就為了那個醜男人……真是不懂,那麽醜的一對,她偏看上了那個醜婦人的男人。”她不屑道,心底也驚起了一絲別樣感情,久久無法停息。
柳鶯櫻,這妹妹如果當初不違抗她命令的話,她也不會那麽做!沒錯。這不是她的錯。根本就不是她的錯。
男子挑眉,心底隱隱覺得此時這個懷中的女人,已經越來越不似從前初見的了。不過,這樣也好。當年的事情,其實他也根本不介意了。早已釋懷。
現在的他,不過為了變得更加強大罷了!隻有實力在手,才是王道。沒錯。就算是當今帝王,麵對他強大的實力和勢力,也得低頭不是?
而這個時日,怕是已經不遠了。當然了。某個人,他一定也會親手手刃。
“那你就沒有懷疑過?那個醜男人說不定也是易容了?”他淡淡勾唇,眯起眼盯著她的眼睛……
突然聽到他這麽問,柳煙霞旋即才會過意來。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得通了。但我也不認為,世界上能夠有人入得了我那妹妹的眼。就是那戰王的父親,當時也沒有被我那妹妹喜歡。反倒是處處數落。再英俊,也不外如此了。所以,一直以來,我才會……”說到這裏,她心底也是一驚。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麽易容換形之術的話,那紫重齊?甚至紫重玥那小賤人……
不。不準。不行!憑什麽!不不不。這不可能的。易容換形之術,絕對是不存在的。是的。不存在。她不是自欺欺人。她不會相信的。那種東西怎麽可能存在!
瞧見她陰晴不定的臉色,男子早已了然——看來,她一直都不敢正視這件事情。所以才一直認為自己的妹妹愛上那個醜男人是一件極為錯誤的事情,才處處針對她的妹妹,最後害的她妹妹自殺而死。
不過,很可惜。為了他的計劃,她必須要正視那一點。不然的話,他的計劃就會出現瑕疵了。而他,絕對不允許有這種壞事的汙漬出現。
“這種易容換形之術,我也會。並非是什麽稀罕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紫重齊說不定也會。弄不好,他那一張臉,隻怕也是假的。”
柳煙霞登時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他也會?這,這個世界上難道說,真的有易容換形之術?這,這怎麽可能!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難道說,你現在的模樣,也是?”她無法相信他的話,立時伸出手就要去觸碰他的臉。
男子眸光一冷,反手掌摑,給了她響亮的一耳光。
“啊——”她應聲而倒,仿佛被人隨意丟棄扔出去的雜草,肩膀狠狠撞在了石壁上。
她捂住流出血的嘴,恐懼的看著他——他,他居然打她!
“女人,看來本座是對你太好了。以至於你可以在本座沒有授意的情況下,就隨意的觸碰本座?”
聽到他這森寒的話,她當即才徹底明白這個男人的無情。咬了咬牙,掙紮著坐起身來,她才撫了撫一側淩亂的發髻。
“我,我知道了。以後,我在沒有你準許的情況下,不會靠近你。”她當即虛弱的說道,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決定暫時委曲求全。
心底也更加打定了主意——雖然這個男人強大,似乎不弱於紫重齊,但是他卻比紫重齊更加無情,根本是美色都無法虜獲他心的存在。這種人,根本她就無法掌控。
既然如此,她就不去掌控。隻要他能夠幫她做完她想要做的事情即可。這,無非隻是一場交易罷了。
哼!紫重齊、紫重玥,本王妃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男子冷冷掃了她一眼,才穿衣束發,重新在石g上盤膝而坐。
“絮兒如何了?”
見他居然問起她來,她原本冷下去的心,陡然波動了一下。
“現在已經突破了。馬上就要突破五星實力。比那小賤人的實力強了兩星。”
見她一提起這女兒的事情,就變得無比驕傲,他自己也淺淺起了一絲愉悅之情。再怎麽說,絮兒與他之間也有著一份剪不斷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