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長山師叔的故事

人生就是如此淒苦,說什麽也沒用,你隻能朝前看,朝前走,屁股後麵的那些東西,能放下趕緊放下吧,真是要人命。

下床可以行走了,嘿,我還能跑,嘿,我還能跳。哎呦,哎呦。

“讓你嘚瑟,把你一天天的不知道多大年齡,傷口剛愈合就嘚瑟,嘚瑟個什麽玩意。”陳傑這個兔崽子也敢指責我,不過趕緊扶著我坐下。

在這裏待的時間太長了,我真的就想飛回去,雖然文愛不記得我,但我記得她啊。

莉娜攙扶著拓拓師父又來了,“陳傑,他咋又來了,他不給卡托師父超度亡靈去,整天跑我這,唧唧歪歪的問個不停,我給他說,他又不能理解。”

“山雲,你這個人咋是這個樣子,沒人家你能活著嗎?”

我趕緊雙手合十,“師父好。”

拓拓師父笑了笑,“牛師父,你的傷怎麽樣?”

“還湊合。”

“牛師父,我聽說你們祖傳的一本古書叫做《巒山秘法》,裏麵記載了很多關於奇異鬼怪的治理方法,也包括這次的惡魔娜娜事件,您能給我們講講嗎?”

莉娜也羅娜也激動起來了,“對呀對呀,給我們講講,我們很好奇的。”

我瞪了陳傑這個王八犢子,保準是個小子嘴沒個把門,就給我全抖出來。

陳傑看我瞅他,尷尬的一笑。

這種熱鬧哪能少的了黃先生,“大家都在呢?是不是牛師父給咱們講故事。”那行,我就給咱講講吧。

祖傳古書《巒山秘法》裏的這個故事,那記載的是有板有眼。

此事的記載年份不長,是民國三十二年,也就是1942年,全中國正處於水深火熱中,戰鬥打的是轟轟烈烈。

同年,中國也發生了慘絕人寰的饑荒事件,那就是河南大饑荒。

潤娟家裏已經是在沒有糧食,而且潤娟還有身孕,丈夫馬玲每日挖樹根,磨樹皮寄生。

大軍到的時候,馬玲選擇了參軍。

在部隊申請了五十斤糧食,留給潤娟生活,這五十斤,吃不了幾天,可是,沒辦法,能活幾天就是幾天,馬玲在的時候還要分擔一部分口糧,本來就已經沒有啥吃的,這樣下去都得死,能活一個是一個。

穿著紅通通的繡花鞋,在河邊送別了參軍的丈夫,潤娟將要和老母親相依為命,這日子有今天沒明天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能活一個就是一個,至少,自己的丈夫不會被餓死。

在這種艱苦時代,艱苦的日子,潤娟為了等待丈夫歸來,留一個完整的家。丈夫沒過多久,老母親也因病去世,潤娟一個人拉扯孩子。

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麽過的,就這樣,5年後,潤娟依然一個人帶著孩子苦苦等待丈夫歸來……

潤娟年輕貌美,體態嬌好,著實是個男人惦記的好姑娘。

丈夫下落不詳,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在村裏難免惹人非議。

終於有一天,娟照例在村口等待丈夫歸來,被喝多了的車夫鐵三看到,鐵三垂涎潤娟的美色已久,借著酒勁要非禮潤娟,在扭打中,醉酒的鐵三竟然失足跌入河中,潤娟慌逃。

第二天,人們在河中發現了鐵三的屍體,鎮裏管族事的三老一致認為是潤娟引誘了鐵三,最後殺人滅口。潤娟大喊冤枉,但是幾處物證俱在,沒人敢有異議。按照祖輩流傳下來的慣例,潤娟最後被塞進豬籠,沉河淹死……

娟死後第七天,自己五歲的兒子掉入大口井裏,就這樣沒了生命。

接著一個月,村裏一位管族事的長老突然離奇死去,屍體邊有一隻濕噠噠的紅色繡花鞋。離奇的是鎮裏法醫檢驗的結果竟然是長老身上無任何致命傷害。

幾天後,法醫衣衫淩亂、頭發如瘋草在街上瘋跑,逢人便說:潤娟和她兒子回來了……

再接著,全村那是不得安寧,跟那惡魔娜娜一個情況,凡是跟潤娟有關聯的,全都離奇死亡。

而且,很多人都見過,潤娟牽著自己的兒子,就站在路口,專門索命。

所謂人小鬼大,潤娟帶著自己的孩子這樣胡作非為,殺人複仇,自己孩子的道行是越長越深,因為他還沒有愛過,就卷入仇恨之中,那是相當的可怕,人是如此,鬼也是一樣。

這件事不是我二爹爹處理的,是我們巒山另外一個師叔處理的,對於這個師叔,現在還不好說,巒山秘法裏隻是記載了他兩件事情,其他什麽生平什麽的,全都沒有記載,也就是說,我的腦海裏對這個師叔的印象幾乎為零。

這個師叔的真名我不知道,書裏記載的是長山。

這件事就是我師叔長山的真實事跡,對了,巒山秘法裏的哪件不是真的。

師叔長山一路漂遊,到了河南,一路上那個逃荒的人成群結隊,路上是餓殍遍野,冬天啊,那狗不停的撕扯著人肉,真的是慘絕人寰。

到了這個田家莊鎮,師叔長山想借宿一宿,一陣妖風卷過來,師叔的道冠被吹跑了。

街上黑霧籠罩,人群胡亂的跑回家,鎖了門窗。

師叔想找個地方問問人都沒機會,街道上的青石板烏黑烏黑,烏雲密布,天黑壓壓的,妖風一陣一陣,吹的師叔睜不開眼。

師叔還就納悶了。這個鎮子看起來相對比較富裕,應該沒有多少逃難的,為什麽人心惶惶,天還沒黑就緊鎖門窗,難道有什麽事。

一個婦女拉回自己在路邊撿石頭的小兒子,“快回家,還在這玩什麽。等會惡魔潤娟把你抓去。”

“這位大嬸能否打擾一下,吾乃......”

“師父,您就別鬧了,要找吃的喝的,去別地吧,這地不安全。”我師叔念叨著,我多少還是個道士啊,一點麵子都不給。

一個漢子開了門,東張西望,戰戰兢兢的出來報了捆柴火,看來是要去做飯。

“大哥,大哥。你們到底出啥事了?小日本還沒打來呢。”

這位大哥還好,多少了幾句話,“師父啊,你還是離開這吧,這小日本來了最多也就一槍崩死我,說不準我死前還能拉個墊背的,可是,可是我們鎮裏,鬧,鬧.....”

“大牛,你在門口幹嘛呢?趕緊回來啊。”

“老婆,來了,來了。”

“難道是鬧鬼?”師父心裏叨咕著。

“就算鬧鬼也沒這麽怕啊,天下方士千千萬,還沒一個收拾得了的,反了他了還。”

大哥走之前看了師叔一眼,“師父啊,恕我不能留你啊,您還是快走吧。”說完關上門躲進去了。

今夜如此淒冷,師叔操起袖子,又得風餐露宿挨動了。

從包袱裏取出發黑的幹糧,啃了兩口,也沒啃動,靠著人家的大門,去到雪地裏挖了一碗雪,取了些幹柴,在人家門口點起一灘篝火,把雪燒化,把那黑幹糧放進去,攪合攪合,吃喝下去,暖了暖身子。

河南的冬天幹冷幹冷,師叔的棉衣棉褲到處都破的露棉花,無奈下,師叔隻能把幹草塞進去。

“哎呀,凍死人了,這天咋這麽冷呢。”

不一會,身後的那扇大門開了一條縫,伸出一個碗,裏麵放著些草根啥的,不管咋地,還能湊合著吃,還有一壺開水。

師叔就納悶了,“進去睡一宿能咋地。”

我很詫異那時候的人的忍耐力得是多麽強,寒冬臘月,如此冷的天,師叔楞是在門口待了一宿沒進去。

半夜三更,師叔把那些幹草啥的全都堆在身上,還是凍的瑟瑟發抖。不知什麽時候,聽見了小孩的嬉鬧聲。

“這大半夜不睡覺,哪家孩子出來瞎折騰。”師叔翻了個身,沒理會他。

那孩子的嬉鬧讓師叔是輾轉反側,本來就睡不著,這一下給鬧的火了。

“誰家的孩子有沒有人管哪,半夜三更不睡覺,吵死個人嘞,還讓人睡不睡。”師父扯著嗓子嚎一嗓子。

忽然,眼前飄來一個穿著繡花鞋的女子,臉色慘白,渾身濕漉漉,頭發滴答滴答給下滴水。

“這~是~我~家~孩~子。”師叔忽然心中一愣,這下是碰到家夥事了。

不過,師叔那道行我也沒見過,不過能當我師叔,估計跟師父二爹爹差不了多少。要是其他人,早嚇尿了。

師叔微閉著眼睛,“你的孩子你就應該管管,半夜三更不睡覺,打擾別人那可是造孽呢。”

“我~的~兒~你~過~來。”師父身邊多了一股子涼氣,一個穿著棉襖的五歲小毛頭沮喪著臉,滿臉都是邪惡加仇恨,娘兩給我師叔圍住。

師叔早已經把家夥事握在手中,這麽肆無忌憚,一定有些道行,師叔也不敢怠慢。

“這~個~人~說~你~造~孽。”這女子說話淒淒冷冷淒淒,兒子倒幹脆利落,“娘,讓我殺了他,讓你吸他的靈氣。”

師叔一聽到吸靈氣,頭皮啪的一下炸開了,我滴媽呀。隻有成魔的鬼怪才能不斷吸收人的靈氣,來修煉自己,一般的鬼怪是不能有這樣的本事。

這次看來遇到大家夥了,就說這田家莊鎮的人那麽的聞風喪膽,問題出在這。

師叔現在家夥事也不齊全,也沒個幫手,公然也這娘兩鬥,還不一定鬥的過,現在還是保命要緊。

小毛頭伸出淒慘的雙手,漸漸的伸向師叔的脖子。師叔屏住呼吸,就當小孩的指尖快要接近師叔的皮膚時,師父大喝一聲,“老君爺在此,爾等還敢放肆。”啪的一紙十命追殺符貼在小毛頭的腦袋上,小毛頭哇哇大哭。

“娘,娘,我頭疼,我頭疼。”白衣女子一臉憤怒,一把扯下兒子腦袋上的符紙,再看麵前的師叔,就剩下一堆幹草,人早就跑沒影了。

師叔心裏七上八下,“唉呀媽呀,嚇死爹了,這差點就讓那娘兩給收拾了,你別急,等我湊好家夥事,看我不弄死你,不行,得找家地方進去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