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手托孫女好悲傷
颶風就在此時停留在我們的周圍。
“想不到這些東西怨氣如此之大,一道鎮鬼符都不能將他們拿下。”
道觀裏能帶來的東西全帶來了,本以為一道符能解決,而現在看來隻是定住,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能掙紮開。
收鬼是每個道士必須的一手,可是我覺得,把那東西收來放哪,以後怎麽辦,家裏睡覺旁邊擺著這個東西,這你媽怎麽睡啊。
此時此刻,看來隻有這樣了,二爹爹的家夥事裏,還有一把黑傘,這把傘不是雨傘,而是收魂傘。
“九成,拿收魂傘。”
“哦。啊?”九成楞了一下,“師父,你要把他們收來?”“別廢話,這符快震不住了,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九成拿出收魂傘,黝黑的傘砰的一下打開,“巒山秘法,急急如律令,收。”突然,狂風四起,曹叔他們吹的睜不開眼睛,颶風開始不動,可是好像被是巨大的能量吸過來,嗖嗖嗖,全部鑽進黑傘,我迅速的將傘收攏。傘裏麵鼓鼓囊囊,剛拿在手裏,還不習慣,明顯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動。
“隻好先委屈你們一下,待我查清原因,自會幫你們超生。”將收魂傘扔給九成,九成嚇的退後一步,還是張大洋機靈,逮住了傘。
“我抽死你丫的。”我頓時火冒三丈就要揍九成,跟了我這麽長時間的徒弟,怎麽慫的不如一個新手,“師父,師父,別打,別打,我錯了,錯了。”
此時,我有一種想收張大洋為徒弟的衝動,我盯著他看了一會,“牛哥,牛哥,你看啥呢?”
“哦,沒什麽,沒什麽,趕緊紮營。”張大洋這小子辦事很出力氣,九成跟他爹給他起的名字一樣,一直都是躲躲閃閃。
趙叔和曹叔年齡大了,就讓他兩做些撿柴火的輕鬆活。
我們靠著一麵土坯,紮起了一個簡易的帳篷,以這裏的環境,應該沒有那麽大的風刮走帳篷。
夜幕已經降臨,我們煮了點東西吃,早早就休息了,可是,想不到的意外又發生了。
半夜,突然一個炸雷給我驚醒,也許是職業習慣,一直都很謹慎,其餘四人由於一天的舟車勞頓,早已人困馬乏,睡的不省人事。
“咦,嘻嘻嘻嘻嘻,咦,嘻嘻嘻嘻。”我的第一反應是誰在笑,從外麵傳來陣陣幽幽的笑聲,那聲音尖細而又狹長。
“手托孫女好悲傷,兩個孩子都沒娘,一個還得娘教養,一個孩子不離娘,娘死不能在世上......”這幽幽的戲曲唱的讓人肉麻。
張大洋一個翻身起來了,“牛哥,出什麽事了。”
“噓,別說話,你看。”在離帳篷不遠處,一個被挖掉雙眼的婦女,隻有一隻胳膊,穿著紅色的旗袍,推著一個搖籃,搖籃裏有一對孩子,在那裏哭唱。
“轟隆,又一個炸雷。”瓢潑大雨順勢而下,雨水打在徒弟上濺起泥漿,空氣中蔓延著一種濃厚的腥味。狂風驟雨猶如撼山震月摧枯拉朽之勢襲來,帳篷的弦被掛斷,整個帳篷被刮像空中,所有人完全暴露在狂風驟雨之下。
九成在帳篷飛走的那一刻還在呼呼大睡,黃豆般大的雨水打在我們身上,這才給他驚醒。
“媽呀,師父,這是咋地了?”
“咋地了,你自己看。”前方那紅衣女子已經不見了,而陸陸續續走來的是更多的亡靈。
他們穿的破破爛爛,卻胳膊少腿,其中還有部隊的旗子,樹立在正中間,全部低著腦袋,我們被死死的包圍在這之中。
看來,想跑,那是跑不掉了,“師父,收他們。”可是這千萬之眾,招魂幡也收不下呀。它們離我們越來越近,趙叔和曹書忽然喊道,“二狗他娘,鎮長,馬先生。你們?”
原來這些都是萬德鎮的村民,不知為何他們千萬之眾被困於此,卻不能投胎轉世。
他們似乎不認識任何人,拖拉著胳膊腿,有的連腦袋都沒,半邊臉的比比皆是,人群死死的壓過來......我呼吸短促,心跳加快,“哇”一聲,所有人全都坐起來。
“呼。嚇死我了,原來這是一場夢。”說話的是九成,我們左右環視,顫抖著問道,“你們,你們都夢到了。”五個人同時點點頭。
曹叔問道,“山雲哪,那你說,他們,他們,他們怎麽不能超生呢?”
“曹叔,按目前形勢來看,一定是龍元被毀,明日天亮等大洋帶我們一看,也許就真想大白了。”
這個難熬的夜晚,真讓人揪心,一晚上沒睡好,曹叔和趙叔經不起折騰,我們三防止意外看著,曹叔和趙叔好好休息。
第二日,我們三個眼睛上一層厚厚的黑圈。本來早晨的空氣是清新的,而這早晨的空氣中夾雜著一股燒焦的味道,聞著讓人很不舒服。
早晨的露水很大,在這大山環繞的萬德鎮,霧氣朦朧,晨曦雖已釋放,依然沒有那麽清晰,收拾好背囊,草草的吃了點幹糧,我們要上路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很多地方已經沒有路,完全是硬踩出來。“大家小心點,這幾天蛇蟲眾多,被讓什麽東西咬了就不劃算了。”九成聽趙叔這麽一說,打頭陣的他突然猥瑣了,“張兄弟,我,我肚子痛,你,你先走。”等人家張大洋走到前麵,他趕緊尾隨其後。
“我說九成,你咋就那麽沒出息呢,你跟我這麽久了,這尿性咋還不改呢。”
“師父,瞧你這話說的,我再是幫你試探他。”這小子倒還會說話。終於,照著張大洋的帶領下,我們找打了這片詭異的地方。
前麵這段河水中,螃蟹魚兒比比皆是,隨處可見,草木旺盛,百鳥爭鳴,可是到了前麵這河流的分叉口,按著張大洋指引,向南走去,一路上河水發臭,死魚死螃蟹,死烏鴉,死蛇,死貓,死狗,搞的烏煙瘴氣,好不惡心。
“牛哥,我上次就走到這,怕有什麽危險,沒敢向前走。”張大洋指了指一地的瘡痍。
“師父,這地,這是咋地了?”九成悄悄靠上來。
曹叔和趙叔聊了幾句,環視一番,“對,不錯,當年就是在這,村民就是從這裏趕緊去的,再放裏走一走,就到了當年屠殺那十幾個國民黨士兵的後山。”
“九成,我們在這裏,你去北麵的分叉口看一下,看看那邊什麽情況。”
“啊,師父,我一個人去啊?”
“咋地,你怕了。”
“說什麽呢,我怎麽能怕,我隻是想要發生什麽突發事件,這不我一個人,是吧。”九成扭扭捏捏。
“牛哥,我跟九哥去吧。”“張大洋這娃不錯,有前途。”
“那你們快去快回,我們在這等你們。”趙叔說著便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雪茄,“山雲兄弟,來一跟。”
“趙叔,我真不會。”說著給曹叔遞了一根,兩人抽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九成和張大洋回來了。
“什麽情況?”
“師父,那邊花香鳥美,魚肥水清,啥事沒有啊。”
“嗯。”我點了點頭,這問題一定在裏麵。
“走,出發,往裏麵看看,從現在開始,大家打起精神,十二萬分戒備。”我這麽一說,所有人重視起來,九成一把掏出我的浮塵,放在胸前。
“王八犢子,你幹什麽。?”
“師父,我不得隨時準備。”
“你個敗家玩意,收起來,別給我弄壞了,覺得不安全邊上砍根木棍。”
九成不願意的“哦”了一聲。
沿著這條河一直走進去,不知為何,越到裏麵霧氣越濃,光線越暗,壓抑感越深。周圍的死禽獸隨處可見,是不是還能聽見一聲什麽東西的怪叫。
“師父,咋這麽瘮的慌,燕王古墓也沒這裏瘮的慌啊。”
";你給我閉嘴,別說話。";
“對了,就是這。”眼前,三座大山呈品字形坐立,眼前這條小心就從前麵兩座山的夾縫中流出來。“九成,上家夥。”
羅盤,符紙,朱砂,毛筆,紛紛拿了出來。
“定位。”九成拿起羅盤,眼睛隨著指針不斷飄動。
報參數,“巽位巫山,靠陽,兌位巫山,背陰,橫距100丈,縱深三百丈,日晷巳時,至陰之地。地脈東南,陰氣西北,雙山相抱,後有一山足立,三山立品,寶山氣勢。”
拿起毛筆蘸上朱砂,跟著九成報的參數繪畫出一幅圖案。
“不錯,此地便是萬德鎮的龍元之處。”我暗暗賀喜,看來我的道術又長進了很多。
“師父,隻不過咱們不知道這裏是陰脈還是陽脈,這還得進去看看。”
“好吧,九成,你跟我進去,其餘人留下來。”
“牛哥,讓我也去吧,說不住能幫上什麽忙。”張大洋自告奮勇,這次我沒拒絕,所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這小子蠻靠譜的。
吃飯的不怕噎死,喝水不怕嗆死,遊泳的不怕淹死,寫書的不怕累死。各位讀者朋友們,給個收藏,給個點擊,就是對牛山雲最大的厚愛!山雲在此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