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結伴
“我要跟著你。”秦玲很堅決地回了呂陽一句。
沒辦法，呂陽先鑽進去之後，又回身過來把秦玲接了進去。
入口處雖然很狹窄，但裏麵卻很寬，因為基本上是全封閉的，所以沒有一絲的亮光，隻能靠手機電筒照亮。
而且石洞之中長滿了青苔，到處都很濕滑，一不小心就會滑倒，所以兩人走的時候，不得不扶住石壁上某些凸起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
石洞時寬時窄，四處蜿蜒著，甚至還有一些分支洞口……呂陽和秦玲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條死路上，不得已，呂陽隻得回轉身重新找路。
“這是什麽？”秦玲扶在石壁上的手，無意中摸到了一個東西。
呂陽回過頭來，用手機電筒向那東西上照了照……“香水？”秦玲借著亮光先辨認出了那東西。
“香水？”呂陽怔了怔……就在這時候，秦玲已經打開了香水的蓋子，一陣熟悉的氣味在石洞中飄散了開來。
“鳳凰！”
一聞到這氣味，呂陽就想了起來……這是鳳凰身上的香水味！
“鳳凰是誰？”秦玲有些不高興了……很懷疑地看著呂陽。
她找到了一瓶女人用的香水，呂陽卻一口叫出了一個名字……這很值得她懷疑和吃醋。
鳳凰隻是她在這次詭任務中的代號而已，而且是她自稱鳳凰，她的學生名字當然不會是鳳凰，所以秦玲根本對‘鳳凰’這兩個字毫無記憶。
“一個……女生……”呂陽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女生？”秦玲的嘴噘得更高了，此刻她顯然對石洞中的未知危險已經毫不在意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那個叫鳳凰的女生身上，心裏琢磨的，全都是陳威怎麽會對另一個女生身上的香水味這麽熟悉呢？一定有大問題！
“我好象忘記了什麽……”呂陽突然頭疼了起來，一些雜亂的畫麵出現在他腦海中，好象是在打鬥……又好象……反正這香水味讓他回憶起了某些畫麵，但是又完全連不起來，這讓他頭痛無比。
秦玲呆呆地看著呂陽，他這種神情讓她有些害怕……“我到底忘記了什麽呢？”呂陽蹲下了身子，抱著腦袋努力地想著……但是，除了那些很雜亂的不清晰的畫麵，他什麽也想不起來。
與這香水有關的嗎？
為什麽聞到這香水之後，就喚起了某些回憶？莫非先前的經曆有斷層？
呂陽仔細回憶著知道鳳凰以及後來和她見麵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他隱隱感覺著……他和這個叫鳳凰的女生之間，除了在廢棄工棚那裏之外，還發生過一些什麽事情，隻是他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不過有一點呂陽倒是可以推測出來了……鳳凰的香水、手槍、毒藥，很可能不是用學分兌換的，而是她無意中找到了這個隱蔽空間，從這裏麵取走的！這也倒是解釋了她敢於隨意揮霍學分的原因……她沒有揮霍學分，而是因為尋找到了隱蔽空間，獲得了係統的道具獎勵罷了！
或許吧，反正現在隻能猜測。
……接下來的探尋之中，呂陽倒是越來越確證了他的猜測……因為，他在另一條死路盡頭找到了一把手槍！
學分商店裏可以兌換的手槍！
可惜沒有子彈。
呂陽把這把手槍拿在手中不停地把玩著……不知道為什麽，他隱隱有種錯覺……好象……他不是第一次摸這把手槍……到底是記憶出了錯，還是被詭域修改抹除過？
“這東西很危險啊！快扔掉吧！”秦玲從呂陽手中搶過那把手槍，在呂陽反應過來之前，把它遠遠地扔了出去。
“喂！你幹嘛啊？”呂陽連忙跑了過去，在石洞地麵上找了好半天，但居然就找不到那把手槍了。
雖然很懊惱，但考慮著沒有學分之後，也無法兌換到子彈，這把手槍拿著也沒有什麽意義，所以……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吧。
就在呂陽站起身準備重新找路前進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呻~吟……是女聲，若有若無，很是微弱。
“誰！？”呂陽大吼了一聲，然後回頭照了照秦玲……秦玲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某個方向，顯然不是她發出的聲音。
秦玲的直覺……或者說女生的聽覺確實比男生更敏銳，她指的方向是正確的……循著她指著的方向，呂陽在石洞的地上發現了一些血跡……順著血跡，呂陽找到了一個重傷躺在地上的人。
是個女生。
而且是一位呂陽認識的女生。
蜂！
“蜂！你怎麽在這裏！？”呂陽衝了過去，扶起了蜂，她身上全是血，斷了一臂一腿，咽喉處也有駭人的傷口，顯然生命已危在旦夕。
因為呂陽曾經被鳳凰轟斷手臂和腿，他此刻很有些驚訝地發現……蜂的手臂和腿，和他當初被轟斷的傷口幾乎差不多……是鳳凰傷了她？
不隻是鳳凰，還有秋。
呂陽覺得蜂咽喉處的傷口，象極了秋手中的落葉鏢留下的……因為呂陽當時也中過她的落葉鏢……蜂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聽到呂陽的聲音之後微微睜開了眼睛，然後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的樣子，卻從口中湧出了一些血沫。
“你別怕……我這就想辦法找人來救你……”呂陽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他身體顫抖，不是因為蜂的傷勢太過於駭人，而是蜂這樣的傷勢，明顯是鳳凰和秋留下的，這似乎意味著，這個蜂，還是先前的那個蜂，而不是任務結束之後，被詭域抹殺失去了記憶，徹底變成了ＮＰＣ學生的那個蜂！
能在一個全部是ＮＰＣ的世界裏，找到一個活人，和自己同樣的活人，呂陽怎麽會不激動？
“別……”蜂抓住了呂陽的手臂，好象不想他離開，而是要和他說什麽話……“小玲！快去校醫院把值班醫生叫過來！就說有學生在後山受了重傷！”呂陽向秦玲大吼了一聲。
“哦……”秦玲不知所措地應了一聲，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石洞，一咬牙，打開手機電筒向來時的路返回了過去。
“別……別忘了……”蜂努力著，終於吐出了幾個連貫的字來，然後又是一口血沫。
“別忘了什麽？”呂陽十分緊張地看著蜂，把耳朵湊到了她嘴邊……他知道她這樣的傷勢，他根本救不了她……隻要挪動，很可能立刻就死亡了，但她說的話肯定很重要，有可能與鳳凰和秋是如何離開這裏的有關。
“你……答應……我的事……”蜂斷斷續續地又說了句話出來。
“我答應你的事？我答應你的什麽事？”呂陽快要瘋掉了，顯然蜂說了一些他根本記不起來的事情……很可能與他忘記的那些事情有關。
“找……鳳凰……”
蜂說完這三個字之後，更多的血沫從她口中湧出，當這些血沫湧完之後，她的身子也徹底軟了下去，任憑呂陽如何呼喚和搖晃，都已沒有了任何反應。
她死了。
在說完‘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和‘找鳳凰’這兩句話之後，徹底在死了。
“啊！！！！！！”
呂陽抱著蜂的屍體，大吼了一聲……好容易尋到的線索，就這麽斷開了！
而且，最寶貴的是，蜂是和他一樣的人類啊！不是這些ＮＰＣ！
就象在無人的茫茫雪原之中，找不到回家的路，好容易找到一個活人，原以為可以結伴同行共尋生路，沒料到對方隻來得及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這麽死去了。
雖然和蜂隻有一麵之緣，更無深交，甚至之前還站在對立麵，但此刻呂陽卻是異常的傷心……“蜂，我答應了你什麽事？”呂陽反複向蜂的屍體詢問著，然後努力地回憶著……可是，他真的什麽也回憶不起來。
和蜂相遇，甚至比和鳳凰相遇之後發生的事情更為簡單，僅僅隻有兩次決鬥而已。
但是，蜂絕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呂陽一定答應過她什麽事情……隻是，那段記憶莫名地消失了。
問題是……呂陽怎麽都覺得自己從做任務以來的所有記憶都是完整的……除了……門衛室裏消失然後受傷的幾個小時。
但那幾個小時，不可能與蜂有交集啊！
我到底答應了你什麽啊？
呂陽摸著蜂一動也不再動、逐漸冷卻的屍體，甚至有了大哭一場的衝動。
秦玲被他吼回去了，手機的亮光也自動熄滅了，現在身邊黑暗寂靜無比，就象所有東西全都死亡了一樣……這種孤寂，和獨自駕駛著一葉小舟，在茫茫太平洋上隨波逐流一樣，孤寂到讓人害怕乃至瘋狂的程度。
找鳳凰。
這是蜂說的第二句話，也是她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找鳳凰幹什麽？
為她複仇？
可是，那個殺了她的鳳凰，已經離開了這裏，現在留下來的鳳凰，隻是個ＮＰＣ學生而已。
會不會有另外一層含意……比如這個ＮＰＣ學生鳳凰那裏，留有一些線索之類的？
這種可能姓極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