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坑慘了

趙郡守一時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恐慌,被節度使上告貶了職,他不但沒有異言,反而還唯唯諾諾的磕頭謝罪。

“爹,你怎麽能......”

趙郡守擦了擦冷汗,顫巍巍的起來對不服氣的大兒子趙子晟罵道:“你知道什麽!能保住命已經很不錯了!”

趙家的人圍攏上來,七嘴八舌。

都是對節度使大人的不滿,好好的,怎麽就突然參了趙家一軍?

官場上的你來我往是很尋常的事,趙家能管轄柳州這麽多年,肯定是和節度使搞好關係了的。

就是不知道節度使為何突然會查他。

趙郡守暗歎了一口氣,趙家在柳州風光了這麽多年,如今已經是末路了。

節度使還是給他留了麵子,不然上麵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能保住性命,能免去抄家,他已經沒有怨言。

“怎麽會這樣......”一旁的趙家大奶奶姚梨花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臉上寫滿了死敗。

前兩天她還以嫁進了趙家為榮,還去故人麵前炫耀了一回。

怎麽這才幾天過去,趙家就去勢了?

她想哭......

趙子晟轉頭剛好看見她一臉要死了的表情,不免喝道:“別哭了!看著就晦氣!”

姚梨花麵色一震,難以相信的看著他:“你......你竟然吼我!”

往回哪裏這般大聲給她說過話。

這會一遇到事,就衝她發脾氣了。

趙子晟甚不耐煩。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姚梨花咬唇,到底是誰?是誰要尋趙家的事?難道趙家無意中得罪了什麽人嗎。

“節度使大人,趙某甘願領罪,隻求大人能指點一二,以後也好能避開些。”

節度使大人收了公文,麵色有些猶豫。

又看趙郡守一臉喪氣的表情,不由地為他捏了把冷汗。

看在他這麽多年對他也上供了不少好處的份上,他姑且告訴他原因吧。

“哎。”他歎了口氣:“我就告訴你,也免得你做個糊塗鬼。”

後麵坐著的姚梨花止住了抽噎。眼睛望向他。

隻聽他說道:“前兒。你侄兒趙子祥在龍圖騰得罪了一人。”

“什麽?”趙郡守一聽是那個廢物幹的好事,一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了,一臉的驚怒。

“是那個蠢才!”

那天的事他有點印象,好像與淩家有關。

可是小小淩家。他們能有什麽本事?

見他一臉不相信。節度使大人笑了笑。

“你可知他得罪的是誰?”

“不就是淩家?”他脫口說道。心中有些懷疑節度使大人是不是故意想治他趙家的罪。

可是……一點預兆也沒有!

“淩家是誰我不清楚,我隻知道是上麵的人出的麵,據說。是京城的人。”

姚梨花一聽淩家,她皺了皺眉,不免問道:“哪個淩家?”

應該不是她前兩天去拜訪的那位淩家吧……

趙郡守哪裏想理會她,回頭冷視了她一眼:“你先下去吧。”

天天就跟在他兒子後麵,什麽事也不會做。

富貴時還當養個貴媳婦,如今失勢了,趙郡守就見不得姚梨花了。

若是她娘家能幫些忙,也是好事,當初她要進門的時候他就再三阻止,要子晟找個娘家有勢力的,他偏不聽。

現在好了,養個吃白食的。

姚梨花委屈的紅了眼,當下就匆匆的行了個禮跑出去了。

“大人可知具體是誰?”

節度使湊近他說道:“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給你提個醒,這事是由淩家而起,為了以後的日子好過,我勸你親自登門去給淩家賠個禮,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是不?”

趙郡守一臉難以相信:“淩家?他們真有那麽強的後台?他們是商賈啊。”

節度使想了想,說道:“這個我也不明白,據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確實是你們家老五惹了人家淩家大公子。”

趙郡守還陷在震驚中,一聽他說老五,想起那個蠢才那日還到他書房來,說淩家欺負他,明著就是想要欺負回去,斷他們淩家的商路。

現在可好,商路他還沒有斷,人家就先下手斷了他的官路了!

他們背後究竟有什麽人?

在這當土皇帝當舒服了,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想起安寧說的淩家走貨到京城,看來真是在京城認識什麽達官貴人了。

隻是這達官貴人竟然能幫他們至此,可見關係非同小可。

說不得,隻有親自跑一趟了。

哎,趙郡守歎了口氣,一下老了好幾歲。

晚上就給趙子晟說了這事,趙子晟同意爹的做法,雖然給一個小小的商賈淩家賠禮十分的有損麵子,但是到這個份上,也不得不低頭了。

“趙子祥這個蠢才!這次真是把我們坑慘了!”他氣得一拳打在桌麵上。

趙郡守冷哼一聲,諷刺道:“你說他蠢?他卻一聽到風聲就跑得不見人影了,拉上他去賠罪是最好的,無奈這小子不知道躲在哪裏去了。”

說著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趙家二爺,也就是趙子祥的爹。

趙家二爺低著頭不說話,自知自己兒子犯了事,頭都抬不起來。

“大哥……”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真沒有藏起他,我也是才知道他跑路了的事。”

心裏卻隱隱有些幸災樂禍,這次節度使手下留情,隻是免了大哥的郡守官職而已。

大哥當了這麽多年的郡守。也該退下來了。

平時他在家說話就沒有地位,以後大哥沒有了郡守的權力,看他還怎麽說一不二。

隻是一想到家裏沒了做官的維護,他又範愁了起來。

隻能寄希望於他的大兒子能考取一個功名,一舉超過長房的地位。

趙郡守冷哼一聲。

趙二爺忙轉移話題:“對了,大哥,節度使大人有沒有人說新任郡守的事?”

趙郡守道:“說三個月以後到柳州上任,這三個月暫時由他派人管製。”

“三個月以後?也不知道會是誰。”

晚上,姚梨花問趙子晟這事。

趙子晟閉眼脫衣服:“還哪個淩家?不就東街做香料生意的那個淩家。”

說到這裏他才想起一事來,睜眼有些希冀的看向她說道:“我記得你前日好像去探望過你的一個兒時玩伴。好像聽你說就是淩家的吧?你們家以前也是住在那一塊的。”

姚梨花這才肯定真是那個淩家。

她喃喃自語道:“不應該啊。她就是嫁入蕭家給人家做了妾而已,不應該是他們家啊……”

趙子晟動作一頓,抓住她肩膀問道:“你說什麽?嫁入蕭家?他們家有女兒嫁入了蕭家?”

蕭家是錦月國的四大貴族之一,對於他們這等偏遠小地方的人來說。就是天邊的太陽月亮。遙不可及。

淩家不過一個商賈之家。怎麽可能會結識蕭家?

節度使說是京城的人,蕭家別說在世族中算幾百年的勳貴了,就是在朝中。也是權傾朝野。

當朝丞相就是蕭家的。

這等家族,怎麽可能會認識淩家的人?

姚梨花煩躁的拂開他的手,解釋道:“都說了不是嫁,隻是進去作妾而已。”

趙子晟深呼吸一口氣,做妾?

做妾那也是做蕭家人的妾!

他心裏有些氣憤,氣趙子祥,平素他就討厭他的狐假虎威,這次可好,連他爹都坑上了!

“你那個玩伴既然回家探親,她夫家應該也是一道的。”

姚梨花立刻否定:“不是,沒有,她不過是個賤妾而已,夫君怎麽可能會跟來,而且我上次去看望她,聽她講確實沒有跟來,你想想你會跟二姨娘回她老家嗎?”

趙子晟想想也是,妾在他眼中就是個玩物,怎麽可能自降身份。

況且對方還是蕭家的子弟。

“你明日跟我們一起去一趟淩家吧,畢竟你們是舊識,又有些交情,到時需要說好話的時候,你給說說情。”

姚梨花瞥開視線,心中不知怎麽地有些不舒服:“我那天見她悶悶不樂的,還想著是不是犯錯被蕭家的人掃地出門了,不然好好的幹嘛大老遠回來?”

交情……她跟她哪裏談什麽交情,當時去看她,不過也是臨時起意。

趙子晟見她神情不願意,不免臉色冷了幾分:“你嫁給我的這幾年,也在你的家人和姐妹麵前風光完了,還真當自己是名門貴婦了?如今要你去說說情,你還拉不下臉來了?”

姚梨花見他一下話說的這麽絕情,頓時悲從中來,他說對了,她就是拉不下那個臉來。

想到明天要去淩家找那個女孩子說情?找那個她曾經鄙視的小妾說情?

她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了起來。

一定不是的,一定不是她,她說不定已經被蕭家的人趕出來了。

怎麽可能出麵為淩家出頭?

若真那麽厲害,她上次見她的時候她還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可是她當時明明是一副精神萎靡的狀態,哪裏像是受寵的樣子?

姚梨花跑去一邊輕聲抽泣,眼中充滿了埋怨和失望。

之前以為他溫潤如玉,家室又好,此刻家裏蒙了難,他就一改溫雅的樣子變得這麽尖酸刻薄。

當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姚梨花越想越傷心,幹脆倒在**大哭了起來。

趙子晟滿臉不耐煩,再跟她無話,出了屋子直接到二姨娘的屋子去了。

他心中猜測,這背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蕭家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