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 終章
我一下子就感覺到無比的恐懼和絕望!很難以形容我當時的那種感覺!一定要說的話,感覺是從幻想世界裏打回現實中的感覺!
因為這之前的一次次經曆,雖說是險象環生,但無論如何,我們總算是都活過來了。雖然一路上難免也有人犧牲,但其實看見陌生人的死亡,並不能真正打擊到我。
人就是這樣,不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很難會真正產生那種震撼!我其實多少還有些那種前輩的心裏,以為他們掛掉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專業技能不行!並不是因為遇到了那種無法克服的危險!但是少爺的死忽然就讓我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好像不對,自己之所以能活下來,其實並不是因為能力的關係,反倒是運氣或者別的什麽。
人本來就是脆弱的生物。不管是少爺、胖子,還是我,要死的時候照樣是死,身手再好,經驗再豐富也沒有用。這就是自然的法則,人就是人,人當然會死!再厲害的人也逃不過死亡。
我忽然就有些明白為什麽人會去追求長生不老了。因為這的確是一種終極的願望!年輕人可能還體會不到這些,但是一旦受到死亡的威脅的時候,人類這種意願就會顯得特別強烈!甚至我現在都希望長生不老是真的了。
之後有我很長一段時間在沉默。腦子裏其實有些無法接受,覺得一切都是假的。也根本不想說話,甚至忽然有一種想要放棄的念頭!
那小子忽然就開口道,“我們當時被一群有蘇氏的死衛追趕,逃跑的途中,遇到了李三思的隊伍。但是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們。找他們呼救也沒有任何用處。最後無奈之下,我們隻能用炸彈封住去路。他當時受了很重的傷,結果點燃炸藥的時候,沒來得及躲避。”
我忽然打斷道,“少爺是怎麽死的?”
“重傷不治!他被炸藥震傷了心髒,是一場意外。”
我心裏苦笑,心說這家夥也不知道怎麽想通的,但是如果是我的話,死了都多半不知道會鬱悶成什麽樣子。因為如果真遇到什麽無法解決的危險那也就罷了。但是少爺居然是死到意外上的,這實在是冤枉透頂。
我低頭默默的看著他,從少爺的表情來看,的確不想是忽然死亡的。但同樣的,我在他臉上並沒有看見什麽不甘怨恨的神色,他的表情十分平靜!甚至還有一絲解脫在!我忽然就覺得很傻,我們追求的這些,難道就是為了追求把自己弄死?
半響,我才撕聲道,“他死前......說過什麽遺言沒有?”
那小子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過。他告訴我,就當從來沒見到過他,不要把他的死訊告訴任何人。同時還說,如果我能碰見你的話,讓我勸你收手。不要繼續查下去了。”
心說少爺的脾氣居然會說這種話?這家夥到底最後受了什麽刺激了?!他這種人,我敢肯定不是什麽死前大徹大悟了,一定是看見了什麽無法理解的東西,這才產生了這種想法。
我忽然就想了一些事情,這家夥和少爺最後到底看見了什麽?少爺說他爺爺飛升了!飛升了當然按理說應該就是掛掉的意思。但是當時少爺的口氣又有點開玩笑的意思,所以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怎麽回事!
我啞了片刻,道,“李老爺子呢?還有他們家的親戚?都死了?”
他搖搖頭,“他們觸及到了有蘇氏的核心秘密,這些人不可能再回來了。”說罷臉色忽然變得陰沉起來,“我很早就警告過他們,有蘇氏的核心秘密不是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李三思很執著!怎麽都聽不進去,最後帶著族人走進了天門!”
“天門?什麽天門?你們最後到底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說,“是有蘇氏曆代族長的安息地。”聲音一頓,,“你應該清楚有蘇氏的來源,這個部族無論是帝辛還是姬發,其實都不願意真正招惹他們。”
“那個年代,他們的族長從來就不是上一代死亡後產生的,而是到達一定的年限後,從天門中就會傳下指令,然而老一代的族長就會退位從而進入天門。一直到妲己為止。”
“當時李三思的,我們就跟在他們身後幾十米的地方,但是無論我們怎麽喊,他們都好像聽不見一樣!最後所有人都走入了天門中!”
“然後呢?”
他搖搖頭,“所有人都不見了!天門其實隻是一個稱呼,並非是一扇門,而是一道白光!進去之後,所有人都消失了。我曾經想辦法追進去過,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天門並不接納我!”
我一聽心中一驚,心說難怪少爺用哪個口氣形容了,如果就這麽不見了。那的確是符合少爺這家夥的什麽飛升的意思。
我點點頭,心說沒想到最後還是變成這樣。看樣子李家算是完蛋了。事實上我一直盡量控製自己不要去往這上麵想,但是理智上其實也承認,覺得李家恐怕擺不平這件事。現在來看,理智是對的。這些不是我們可以擺平的事情,哪怕是知道了最後的答案,往往也是付出了生命了代價之後。
“那你怎麽把他帶過來了?!”
他淡淡道,“我是為了救他!”
我泄氣道,“怎麽救?把他屍體放在棺材裏?”聲音一頓,“等等,你說什麽?“
他搖搖頭,“你仔細看他。”
我又低頭去瞧,少爺臉色雖然有些發青,但臉部表情還算從容,並沒有顯出太過痛苦或者不甘的神色,或許這小子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用他的話來講,這是他們家族的宿命。雖說現在來看,這種宿命未免顯得太過冤枉了。
不過除了這些,我看不出來還有什麽。其實潛意識裏有些不敢去看他,怕最後忍不住會奔潰過去!
所以我看了一眼,馬上又移開了目光!又去看那小子。
他搖頭說,“你忘記我什麽時候來的了。”
我一聽才恍然大悟,這家夥來了三天了。這麽說,少爺最少也死了三天了。但是看現在的樣子,屍體都還沒有完全僵硬,按算的話,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
他馬上,“這個地方,死亡並不是終結。長生不老這個謎團一直沒有人能真正弄清楚。但是因為研究這個課題,在那個時代產生了一些副產品!”
“什麽副產品?我操,難道是起死回生?!”
他搖頭,目中深邃,“這是唯一的辦法。或許算不上是辦法。但至少在這裏,屍體可以暫時保存下去。”
我心中苦笑,人都死了,屍體保存下去能有什麽用?難道要少爺變成粽子?
忽然想到一件事來,“不對啊,你不說這裏屍體死亡後還是會變老麽?醒來也七老八十了。那就算最後他還能醒過來,這小子的脾氣我很清楚,他肯定會和你拚命的!”
他搖搖頭,“無妨,放在石棺裏不會有問題。這裏的清道夫不會發現的。”最後我鼓起勇氣跟少爺說了幾句廢話,讓他好好保重之類的。少爺當然也沒有回答我。
最後磨蹭了一會兒,那小子就對我道,“你跟我來,我帶你過去。沒有多少時間給我們浪費了。”
我以為可能很遠,沒想到居然就在這裏。那小子走到最裏麵的一具石棺前,推開蓋子。
我拿手電筒一照,就發現棺材下下麵居然有一個洞!看樣子應該不是盜洞。因為要工整的多,這洞直徑可能一米左右。比較而言,比一般的盜洞又要大上一倍左右。洞很深,又是個非常陡的弧線,手電筒照下去沒什麽效果。也不知道這下麵到底是什麽地方。
本來還好,但是忽然到了這一步,我還是情不自禁的有些慌了起來。感覺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我看了洞穴幾眼,然後深吸口氣道,“下去之後該怎麽辦?往哪裏走?”
他搖搖頭,我一張口想說話,他立刻就截斷道,“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下麵的情況很複雜,你下去之後自然會知道。”聲音一頓,“要怎麽去找,我沒辦法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辦法,就是耐心等待,等待有東西出現的時候,小心的跟著它!”
“什麽他?難道這下麵還有人在?”
他搖搖頭,“你多半看不清楚,也最好不好知道!”說完就不理我。
我一看他的樣子,知道談話就此結束。
少爺的死訊對我刺激有些大,我現在腦子裏其實沒辦法靜下來去想東西了。最後索性牙一咬眼一閉,背上背包就跳了下去!
結果順著洞穴往下滑,滑了不到三秒左右,腳下忽然一空,人就立刻騰雲駕霧了起來!
我一下心說我操,怎麽這下麵是空的?心中閃電般的叫苦,不知道這下麵有多深,三五米還好,超過五米我估計得斷條胳膊什麽的。腦子裏閃電般的飛過這個念頭,結果等我想完,居然還是沒有落到地麵!我就知道這裏的高度恐怕真的不低!
等到我腦子裏再閃出一個會不會要死了的想法來,忽然感覺渾身一涼,然後一副熟悉的感覺流變全身,知道自己掉進了水中!
但是這一樣不是什麽好現象,因為我根本沒有想到這下麵會是水,也就沒有想到姿勢的問題,其實因為衝下來太忽然,也沒控製住!
落水的瞬間,人就給拍得頭暈腦漲,其實如果入水的姿勢不對,跟拍在水泥地上沒什麽區別。就感覺好像被誰用冷水袋狠狠抽了一下!那一刹那我手往下一伸,馬上摸到了一塊岩石,糟糕,太淺了!我剛意識到這一點,腦袋已經磕到了什麽上麵,眼前一黑,一下子什麽不知道了。
ps:說幾句,第八卷結束了。這卷基本屬於解謎卷,故事的主線謎團大致是解釋清楚了。因為第一人稱比較麻煩,沒辦法用上帝視角去解釋東西。所以解釋起來有點費腦子。也不可能把所以問題都說清楚。不然就不是小說了。
這個月結束後,下個月有幾天要忙,還是考試。我的習慣,提前通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