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謎

這個時候天已經破曉了,西周霧蒙蒙的一片,視線不是很清楚,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用餘光瞄過去,還是在!

我立刻一個翻身坐起來,心說八成是那個年輕人來了,但是定睛一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我就感覺到一陣陣眩暈,脊背發涼。

那居然是昨天自殺的女人!

我以為自己眼花了或者產生了幻覺,但是仔細一看,沒錯,還真是她。

我頭皮一麻,幾乎要呻吟出來,我記得昨天晚上我們拿幾件破衣服把她罩住了,準備今天起來刨個坑埋了了事。

她,她怎麽又活過來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具美豔的屍體已經坐了起來,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一個完美的側影,她歪著頭,做出一個非常矜持淑女的動作,我直勾勾的看著她,她也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就感到我的世界觀頓時被摧毀,子不語怪力亂神,但這些人到底怎麽搞的?這簡直比妖魔鬼怪更加詭異,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生死對他們來說簡直跟兒戲一樣!我心說這閻王爺當的也不地道?難不成又喝醉了?還是合著這些人都改過閻王爺的生死簿?!

我到不是很怕,經曆的這麽多,不可否認我的末梢神經的確壞死了許多,但我已經沒法子再想下去了,這顯然不是我暫時可以理解的,我頭痛欲裂,隻好暫時把她歸結到妖魔鬼怪之類。

不過看著看著,我發現有些不對頭,這個女人簡直完全變了,變得不是模樣,但到底哪兒變了我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了。

不過我記得昨天看她的時候,總覺得這女人太美了,美的很不真實,跟一幅畫兒似地。尤其加上那個飄渺的氣質,跟她對視會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存在,哪怕她是跪著的,你也覺得跪著的反倒應該是你,這種壓力自然而然,卻又不知道從何而來。

可現在看上去,她整個人的氣質跟昨天簡直大相徑庭,我心裏奇怪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一愣神反應過來了,是眼神變了,準確點說,是神情變了。昨天的那種洞悉萬物仿佛神仙一般的空靈飄渺的眼神消失了,變成了一種無法言語的迷茫,甚至還可以說有些呆滯。

我覺得這種眼神非常眼熟,回憶了一下,我靠,這不跟吳剛一樣麽?!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忽然想到,他娘的吳剛好像也是這麽回事,他也是被那年輕人掐死過一回,然後複活的。哪這又是為什麽?說不通啊,這有什麽意義?這幫人難道專門跟閻王爺過不去?

我鬱悶的要死,心說這簡直是在耍我。但是不得不說,這種美到至極女人再怎麽變,變得隻是味道,就好像昨天仿佛一位天仙下凡的神女,一顰一笑都蒙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夾帶著無比強勢的氣息。

現在看上去,強勢沒有了,稍微多了一絲活人的生動氣息。當然你要讓我選,說實在的現在這種帶著點孩子氣的味道其實比較符合男人的審美觀。媽的,這都想到哪兒去了,越想越沒溜兒的。我暗罵了一句,胖子他們還睡著死死的,跟少爺兩個人呼嚕聲此起彼伏,我心說這兩人混蛋怎麽還不醒,我想找個人商量都找不到。

不過按照吳剛的情況來分析,我們的安全好像不成問題,他們好像沒有什麽攻擊性,比如說吳剛,人家拿棍子打他他都不帶理的。

我正這麽美好的想著,那女人忽然身子一彎,居然就朝我爬了過來,那金絲裙袍因為鑲嵌玉石的原因,一下子就從她胸口掉了下去,我又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不過還好,我的思緒暫時不在這上麵,我發現這個女人明顯變傻了,怎麽連走路都不會了?她一路爬過來,白皙的膝蓋被地上的碎石劃出一道道血痕來,我他娘的也是犯賤,這個時候居然還心疼了起來。

不過我多少還保持著一些理智,她快要靠近我的時候,就不動了。我就忍不住退了幾步,她立刻就前進幾步。我隻好又退,這一下不小心撞到了少爺,少爺非常警惕,就地打了個滾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嚷嚷著順便把胖子也拍醒了。

兩人一塊問我,“怎麽了?”

我指了指前麵,胖子一看,張了張嘴巴,發出了幾聲無法言語的聲音,話才吐了出來,“奶奶個熊,屍變了?這不好辦啊,女人我下不去手!”

少爺到底是見過一回這種狀況,比胖子反應要小很多,看著我,我朝他做了個手勢。

他立刻臉都扭到一塊兒了,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知道這肯定不是屍變,八成又是吳剛那種情況,現在我實在沒有精力去多想,暫時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讓胖子他們離遠一點兒,試探著走過去,揮揮手,那女人的確沒什麽反應,我試探著又碰了她一下,她隻是看著我,還是沒反應。媽的,真傻了!

不過她現在的樣子非常不妥,簡直在誘人犯罪,這不行,我幹脆把我,少爺,胖子的衣服都脫下來,把女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她也不反抗。

我其實想說的是,她這麽偶爾一下子的春光乍泄,我很難保證我們三人不會在路上一個集體失神,然後摔到懸崖底下去,我們三個都是經曆千辛萬苦活下來的,被這種方式減員那實在是冤枉透頂。

我們又等了幾個小時,我本來還想跟胖子解釋一通,哪知道他根本不在意。一個勁的朝我翻白眼,說管他鳥事。

最後商量了一下,胖子說那小子八成是凶多吉少了,我們不用再等了。少爺也說都等了一天了,他不出來,就肯定出不來了,再等下去沒什麽意義。

我不置可否,不過我總覺得那年輕人應該死不了,印象中這家夥太神秘了,他這種人肯定不會那麽容易被幹掉,或許從另一條路出去了也說不定。便點頭同意了。

胖子立刻站起來,觀察了一下地形。這裏是一處山背上,往下看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兩邊也是小山丘,正前方是莽莽群山,我們身後山頂有一塊巨大的鏡子樣的岩石,應該是對著魔塔的那三塊盤古石之一。也就是說我們翻過山頂就可以看到魔塔,然後從古村的殘骸處一路往上,就可以返回那個山洞。

我是這麽想的,不過胖子否定了這條路線。他說按照少爺所說的,穿過那個山洞需要整整四五天時間,我們沒有食物,而且手電筒的電池也幾乎耗盡了,進去的話很可能出不來。必須另外選擇一條路線。

這方麵他是專家,我是沒什麽意見。少爺可能也覺得原路返回不靠譜。也聽胖子的。

胖子靠著太陽確定方向,然後就設定的一條路線,中間需要穿越大山,走之前他一勒褲腰帶說,“人不吃東西可能挺上一到兩周,難受的隻有前幾天,我經曆過這種情況,忍忍就好了。”

我們直接下山,然後在山森中空腹行軍,胖子的計劃是一個星期內走出去,山林裏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景色,很容易讓人產生美侖美奐的錯覺,以為這裏是人間仙境,但是我們實在無力看待這一切了。

餓了兩天後,我們實在無法忍受了,開始琢磨辦法。這裏水倒是不缺,一路走來都能碰到一些小水窪,但能吃的東西非常有限,其實也有,這是我們逮不到。甚至一路過來,我們看見許多野果還有蘑菇,但我們一種也不認識,萬一有毒,吃下去可玩完了,還是不吃為妙。

胖子告訴我,如果實在餓極了,其實可以吃蟲子。生存手冊上也這麽說,還說螞蟻的味道特別好,跟烤肉差不都。他爺爺的,我保證,這絕對是忽悠人的。我抓住幾隻螞蟻,然後把頭掐掉,咬著牙吃下去,就那麽一點點,能有個屁味道。

不過我已經餓得兩隻眼睛都發綠了,管他有沒有味道,一路走一路狂吃,手腳不停,我分析應該就是個心理作用,讓人可以堅持下去。那要不然那麽小,塞牙縫都不夠。好在螞蟻很多,走到哪裏都能逮到,一路吃下來肚子裏好像還真有點感覺。

又吃了一天螞蟻,我們找到了一條小溪,然後沿溪而上,胖子說這肯定是那個地下湖的的一條支流,森林裏的溪流絕對是最寶貴的資源,不過這條溪流非常小,一腳都能跨過去,不可能有什麽大魚,倒是有很多螃蟹,我們還有火源,白天的時候我們一邊收集螃蟹一邊趕路,晚上就烤來吃。

那人女人一直跟在我身後,一聲不吭,但比吳剛要好得多,我分析可能跟智商有關係。但是跟吳剛一樣,她好像不怎麽需要進食,我烤好幾隻螃蟹遞給她,她看著螃蟹,最後給我搖了搖頭。

果然在兩天後我們找到那個湖泊。我們也不敢耽誤。立刻沿路返回。接下來是長途跋涉,期間的過程沒有必要再贅述了,總之是一路摸爬滾打,我們沒死在森林裏已經是萬幸了。

最後看到村子的那一霎那,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激動的幾乎要老淚縱橫,當時什麽煩惱都沒有了,除了吃飯睡覺,我腦子裏裝不下其他任何念頭。

我以為,事情總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卻不萬萬沒有料到,這一切隻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