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附在李斯的耳邊，低低地說道：“串去中直傳天下——肯定是說我們的事情，下半句是個字謎，上半句也是個字謎啊，‘串去中直’就是‘串’字去掉中間的直，把中間的一豎去掉，是個什麽字啊？”

李斯哈呀一聲大叫：“我的天啊，這不是個……”

嬴政急用手捂著李斯的嘴巴，低聲說道：“你想五馬分屍麽？”

李斯這才低低地說道：“這是個‘呂’字啊，就是說，呂不韋賣妻給秦公子子楚，趙……秦太妃，你媽媽是懷了你之後才嫁給子楚的，呂不韋還真是你親爹啊！他暗中用自己的兒子篡奪了秦王天下，真是偷天換日，絕世奇招，曠世奇才啊他——不過，你也不要這麽擔驚受怕的，這江山是我們打出來的，是我們鬼皇國打出來的，不是偷來的，秦昭王那樣神武，也就是奪了一些地罷了，沒滅過任何國家，六國是我們滅的，就算嬴姓王族知道，也沒什麽可怕的！”

嬴政搖搖頭，低低地說道：“中國人最講血統，最講傳承，血統是安定國家的前提。如果傳揚出去，必然大亂，切切記住，不然，你我都得死！”

李斯點點頭說道：“我都發過毒誓了，你盡管放心吧。所謂謠言止於智者，我就是智者！這天機就止於我處。天機，也是天意，你是天命所歸，何怕之有？”

嬴政哈哈大笑，說道：“不錯，天命，天意，天機，我老婆居然什麽都知道的，也就是說，老天連男人女人夜裏睡覺，都看著呀，你說，這老天，累不累呀！——閑話，我們再研究下麵幾句。”

李斯念道：“天下由來不固久，二十年間不能守——20年？什麽意思？是指我們大秦朝20年？不太可能吧，我們大秦朝現在是如日中天，怎麽可能隻有20年呢？讓我算算，如果從周赧王滅亡的公元前256年，到現在的公元221年，已經是35年了呀，這預言太不準確了。”

嬴政也在算，說道：“如果從曆史上我當王那年，公元前246年算，到現在也是25年了啊，也不準啊。如果從鬼皇立國算起，也有

30年了呀，也不對，難道老天也有出錯的時候？你看看，還有什麽算法？”

李斯想了半天，“啊呀”一聲，說道：“如果從我們趕走鬼穀子之時算起，你老婆李藍天做鬼皇，到現在正好是20年啊——這句話就是說的你大老婆李藍天當政時間，雖然其間你也當過幾年鬼皇，但總體說來，我們一統六國的時間，就是女媧娘娘的時代，剛好20年啊！天意，真是天意啊！”

嬴政想了半天，說道：“20年，也許是從今年算起啊，因為，以前都是稱王的，從今天起，我稱皇帝了啊，也許是說，我還有20年壽命啊，我今年是39歲，再活20年，就是59歲——也太少了點，但是，這個算法又不符合前麵以朝代為主的算法，不顧了，反正就是20年。我們再研究下麵一句吧……”

李斯說道：“卯坐金頭帶直刀——如果按字謎來猜的話，正是‘卯’字一屁股坐在‘金’字頭上，旁邊還有一個‘立刀’，這句話是個‘劉’字，就是說有個姓劉的人要取代我們大秦朝坐天下，時間就是‘削盡天下木羊首’，木是乙，羊是未，就是乙未年，今年是什麽年？”

嬴政說道：“今年是庚辰年，庚辰到乙未，才15年呀，也不符合前麵說的20年呀。這個時間還真煩人，怎麽算，也算不準確的，前後矛盾啊！”——小說家注，哪裏是什麽矛盾啊，從始皇帝公元前221年到漢高祖登基的公元前202年，虛年剛剛好是20年呀。

二人這一算，心中既是高興，又是惶恐，高興的是，自己的野種連順應天命，一統江山，天命所以，何懼之有？惶恐的是，自己這大秦朝看來也不是國運長久，極有可能是20年之後就灰飛煙滅。

送走了李斯，嬴政也不到第二皇後妖華處，而是叫來了酒，提起一壇杏花村，狂飲起來，喝得渾身都是酒，跑到李藍天的房間，倒在**，大哭起來，也不讓宮女和太監進房間，邊哭連叫著女人李藍天的名字，抱著李藍天的衣服，聞著李藍天的氣味……哭得累了，才昏天黑地地睡去。

夜半醒來

，摸摸身邊，空空的，點亮燈，四下看看，怎麽也沒找到女人李藍天，昨夜還是同床人我，昨夜裏還是共枕眠，昨夜還是你中有我，而今宵卻是天人分離，人間天上永相隔……

來到房間外麵，嚇跑了幾個守衛和值班的宮女，遙望星空，在無數的星星之中，哪個是自己的女人李藍天呢？“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想起昨夜女人的叮嚀，再想想女人留下的預言，20年是什麽意思呢？不顧是什麽意思，總是說自己隻有20年，不管是說自己的性命，還是說大秦朝的國運……想到此處，嬴政不再哭泣，時不我待，必須確立工作重心，一是要安江山，二是保香火。安江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但保香火卻是隻能由自己一個人來擔當，而且要做到不留痕跡，否則，香煙就難保全，豈不辜負了老婆的心願！兒子，三兒子，嬴高，太原，他姥姥家……好，待找個機會，我就狠下心來，先做保香火的事。

天亮之後，宮女和太監推開門，見皇帝和衣倒在**，懷中抱著李藍天的衣服，也都淒婉，悄悄地叫道：“皇上，起床吧，快到上班時間了。”

嬴政翻身起床，一臉的疲憊，洗了臉，喝了點小米粥，對太監說道：“今天不是朝會的日子，有事情就讓李斯處理的吧，我心情不好，會影響辦公的公正性，叫人把那個高漸離叫來，我……朕今天就讓實現殺手的夢想！”

太監和宮女嚇得不知所措，以為皇帝因為對李藍天用情太深，想了結自己的性命，急得跪倒在地，齊聲哭道：“皇上啊，鬼皇李藍天升天，是好事呀，你可要想得開，好死不如賴活著呀，你可不能死啊……”

嬴政搖搖點說道：“朕還得再活20年，不會違背老婆的心意，他說我……朕還能再活20年，去做事吧！——我倒要試試這燕國殺手的功夫如何，想殺我，沒那麽容易吧，我倒是可以輕易地殺了他，搞不好，我今天就給他一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