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子覺得這事做得有點太傳說,就找來呂不韋仔細地問問子楚的情況,更詳細地詢問了子楚兒子的情況,聽了之後,確信子楚的賢明不是傳說,相信子楚兒子不是凡品,就高興地說:“那孩子叫什麽名字?”

呂不韋不知太子用意,就如實回答:“子楚給起了個賤名,說是好養,叫‘歪蛋’。”

太子聽後哈哈大笑:“子楚這小子呀,居然讓我孫子叫‘歪蛋’,這也是奇聞呀,秦國太子孫,名字是‘歪蛋’。媽的,虧他狗日的想得出來,萬一這‘歪蛋’今後也做了太子,豈不是‘歪蛋’太子,或是太子‘歪蛋’——不行,我得給起個名字,‘歪……蛋’的反義就是‘正蛋’,‘蛋’字刪除,就叫‘政’吧!你回去告訴子楚,我那孫子就叫‘政’,一正一反,正反相融,正反相通,是為‘政’!”

太子作為父親,聽到兒子子楚越來越有出息,更聽到奇異的孫子,非常高興,就把呂不韋當作上賓,再加上呂不韋手中的金銀財寶,太子府的人很快就把呂老板當貴賓了。

這天晚上,太子請白起等大臣宴會,呂不韋自然被當作貴賓邀請,參加宴會了。

歌舞曼妙,觥籌交錯,酒宴熱鬧非凡,蒙騖與白瘋子坐得近,就把呂不韋到秦國一些事情告訴了白起。

白起聽後,大感怪異,他是了解錢迷的,從不做虧本生意的,天天就想著如何從別人身上搶錢,怎麽肯拿出這麽多錢來送人,他猜到,子楚所花的錢一定是這個錢迷的,就憑子楚,一個人質,憑什麽搞到那麽多錢?

暫且不說酒會上白起的疑惑,且說丞相府。

月黑風高,丞相府燈火通明,值班衛士15分鍾巡邏一次,戒備森嚴的,真是連個鳥想飛進相府都難。

鳥飛進去難,但人呢?隻見鹹陽大街房頂,幾條黑色的輕煙,快速地向丞相府方向飛去,幾個起落,就來飛到了相府之中,三個黑影分跳到三個房頂隱蔽,兩個黑影飄到丞相辦公室,倒掛後窗,隻見鄭安平坐在大廳值班,喝著茶。

一個黑影從後窗透進一隻管子,點燃了迷藥,吹向房內,不一時,那鄭安平就哈欠連天,倒在椅子上睡著了。

另一個黑影用薄薄的專業刀片,輕輕挑開窗栓,兩個蒙麵黑影,一閃而入,二人分頭人肉搜索,但凡搜索過的物品都原樣放回,就這樣小心地搜索著,終於,從櫃櫥後麵的內牆中,又找到了一個門,原來是地下秘室。

一個黑影守著秘室門口,一個黑影輕手輕腳地進到地下秘室,點起蠟燭,小心地翻看著那些竹簡,看著看著,嚇得殺人如麻、膽大如天的黑影,渾身顫抖,雙手直抖,不敢再看下去,拿起一個櫃中最嚇人的竹簡飛出地下秘室。

二人按原樣複原秘室櫃櫥,看看別留下什麽痕跡,雙雙從後窗飛出,轉身又用刀片把窗戶栓好,才縱身飛到房頂,一個手勢,那躲在三個房頂望風的黑

影,也起身飛走。

……太子的宴會大廳,眾官喝得東倒西歪,一個太監從後門進來,對著太子耳語道:“順風順水。”這是黑道上的話,表明大功告成。

太子聽後,不露聲色,點點頭,輕輕地對身邊的華陽夫人說:“你去收下來,不許任何人看。”太子對不識字的華陽夫人最放心。

酒會多久才散,不知道。隻知道酒會後,白起要呂不韋到他家住,太子聽說他們是同學,也沒阻攔。

多少人喝醉了?不知道。隻知道至少有一個人沒醉,這人就是太子安國君。太子回到華陽夫人房間,拿出那捆竹簡,寫的是當年如何設計處死魏冉丞相和太後親信,如何陷害大臣,那陷害的花樣真是千奇百怪……範睢殺死太後的事,當年還是哥哥當太子,後來也沒人敢提起這事,太子隻是風聞此事,並沒有什麽證據,想整範睢,也是因為子楚被送趙國作人質。

太子是經風見雨的人,見過恐怖場麵的,但看著看著,太子臉色發青,渾身發抖,冷汗直出,嚇得喘不過氣來。

華陽夫人,以為太子喝多了,就奪過那竹簡,扶侍太子上床睡覺。

第二天,不是上朝的日子,也不帶隨從,太子提著個箱子,一個人悄悄來到父王的寢宮,磕頭見禮畢,欲言又止。

秦昭王看看兒子臉色蒼白,神情灰黯,以為兒子病了,拉過兒子,摸了摸頭,沒燒。“兒子,哪裏不舒服?要不要找太醫?”

“兒臣心病,隻有父王才能醫治!”太子說的是真話,他被範睢那些陰招毒計嚇得一夜都是噩夢。

“說說看,有什麽心事,老爸能幫你的。”秦昭王年紀大了,心倒是軟了,很是慈父,摸摸兒子的頭。

“父親,範叔叔他殺了我奶奶。”太子流淚地說。

“這個……”殺太後是秦王作後台的,這些事秦王一直都是瞞著兒子們和大臣們的,不知道這小子如何知道的,就試探地問,“範睢殺了你奶奶?你還知道什麽?”語氣變得有點硬了。

“我還知道,範叔叔設計殺害了魏丞相,殺了300多高官,毒殺了1000多無辜的人。”太子越說越激動,淚如泉湧,泣不成聲。

“好孩子,別哭了。你是太子,是將來的秦王,我大秦就要交付給你了。兒女情懷,是好事,但作為君王,有時不得不狠下心,有時不是人,隻能是王!——你說的這些事,隻能跟我說,第二人都不能再說了。否則會大禍臨頭,到時我也救不了你的。明白嘛?”秦王其實是為自己開脫,太子哪裏聽得懂。

“兒臣明白了。”既然父王知道此事,可能知道的還不止自己掌握的這些,太子就不敢拿那證據出來了,還在抽泣著,“父王,範叔叔這樣的小人,陰人,毒人,什麽狠招都敢使的人,不成做丞相的呀!”

“兒子呀,做王難哪!權術之道,博大精深,一正一反,正反相濟,一水

一火,水火相融,變通變通,不變不通!”

“兒臣還是不能容忍這樣蛇人做丞相,父王還是炒了他吧!”

“炒不炒他,那是你要做的事,反正我當王,隻要範睢不死,丞相就是他了。你說,現在要是炒了他,他在國外出訪,必然造反呀,你這是*著他反。他知道我秦國那麽多的秘密,如果聯合六國,後果是什麽?想都不敢想呀。——兒子,得容人處且容人,不要惹火燒身呀。”秦王真心實意地教接班人如何進行人事管理。

秦王拿出秦國曆代名相的資料,指指點點地對太子說:“兒子,你查查我秦國曆代丞相,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君子?哪個是人品官品心品俱佳之人?全是他媽的小人,陰人,毒人呀!你看看:百裏奚,五羊皮,富貴後,忘了妻——此人詭計多端;商鞅君,狠如狼,當權後,害君王——此人五馬分屍;好張儀,真無恥,欺故鄉,死懷王——天下第一無恥之徒。”

秦王接著說:“你白叔叔,正人君子,帶兵打仗,攻城略地,天下無敵。但讓這樣的正人君子做丞相,可就不行了。”

秦王很是誨人不倦:“孔子是聖人吧?為政以德的治國思想極好呀,為什麽孔子一生不得誌?為什麽沒有國家用他為相國?——君子不宜為相呀。”

“你看看,享譽世界的莊子,你能請他做相麽?楚王請他做相國,被莊子罵得狗血噴頭的。曾子是大孝子,性情沉靜,舉止穩重,為人謹慎,待人謙恭,以孝著稱,是真正的君子呀,齊王請他做相,他鳥都不鳥!”秦王今天真是想把全身的權術教給太子。

“箕子,義薄雲天,大智慧,大境界,寧願餓死,也不出山為我們的先祖周武王做事,這樣的真男人真聖人,你能請他來做丞相麽?所以,太子,以後就是秦王,記住了,不管是陰人毒人小人,隻要他有才,隻要他忠於秦國,忠於秦王,就要敢用他做丞相!”秦王好象說得有點累。

“我大秦,正是用了這些陰人,才舉世害怕的。再說了,範睢做相之後,我秦國不是比以前更強大了麽?——這次他出訪回來後,必然會做出全地球都震撼的事來。告訴你個秘密,他的出訪,雖是你提意,但卻是我和你範叔叔、白叔叔早就籌劃著的事,訪問四國,隻是個千古大戲的序幕呀!”昭王總結之後,還製造了懸念。

“大戲?什麽大戲?”太子經教育,心中好象明白了許多,心情也好多了。

“不可說,不能說,天機不可泄,天機不可測呀!曠世絕唱,空前絕後,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秦王到底在籌劃什麽樣的大事?太子不明白,當時,天下沒有幾個人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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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