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疼死我也!”王妃趙姬哭死過去。

秦王叫人把王妃抬回去之後,眼睛瞪著呂不韋,見呂不韋哭紅了眼睛,飛起一腳踢向呂不韋,大聲地說道:“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傳說是你的兒子啊。”子楚氣暈了頭,也不顧那麽多人,居然把傳說的事,當著眾人說出口來。

在這生死攸關之際,呂不韋也不澄清,也不分辨,伸手抓住那為首的太醫,凶神一樣吼叫:“無人能解?難道天也不能解麽?王者,天命也,天命之人,難道天也不能救?”

那太醫發抖地說道:“王子是神人,要是凡人早就變成一灘水了,哪能堅持10個小時呀?!天命,天劫,我們無能,無法解此毒!”

秦王還有點清醒,瞪著紅紅的眼睛,問道:“10個小時?你是說,是昨天夜裏中的毒?”

“不錯,子時三刻之後,中的毒!”太醫肯定地說。

“你是說,有人昨夜到王子的房間,下毒?”呂不韋也明白了,見太醫點點頭。

呂不韋盯了一眼秦王,然後接著問太醫,“你倒是說說,到底怎樣才能救王子呀!人力不及,天力難道也不及麽?”

“正象丞相所言,隻有‘天’能救王子了——隻有‘天眼神泉’,才能解此‘夾竹桃花’曠世之毒,但‘天眼神泉’究竟是不是傳說,究竟在哪裏,無人知道,隻有天知道!傳說,上天在地球上有一隻眼睛,那神泉就是天的眼淚,能解天下所有奇毒!”

突然,王子嬴政輕輕地叫道:“爹,幹爹,替我報仇,來生,還做你們的兒子,你們兩個男人,把娘照顧好,把我那野種兄弟們照顧好,我去也——”

說完,頭一歪,沒氣了!

秦王和呂不韋想抱嬴政的身子,被眾人死死拉住。哪個還敢再碰嬴政的身體啊,那可是天下第一毒“夾竹桃花”啊,極有可能是“化物無形”啊。

大內總管見秦王和丞相都失去了理智,隻好按慣例,令太監們把嬴政連床一起,抬上馬車,拉到驪山華清池密林中,挖了個坑,用個特大的棺材把床放進去,埋了。

太監們埋好之後,燒把紙錢,全跑回城了。秦王聽了太監們報告之後,揮揮手,讓太監們下去。

秦王和呂丞相紅著四隻眼睛,愁眉不展,長籲短歎。

秦王哭著說:“呂老板,你以為這是何人所為?下這樣的毒手,殺我如此優秀的兒子!可憐哪,我這兒子才11啊!這孩子,又沒心計,不會害人,不會有仇人的啊!”

呂不韋咬著牙說道:“此仇必報!我們要血洗仇人全家,敢對這麽個小孩子下手,敢在秦王宮下手,也太囂張了,今天能殺我……們兒子,明天就能殺我們——這是衝著我們來的呀,我們執政以來,是那麽地溫柔,不象範丞相和昭王那麽狠,為了權利,搞全國大清洗!”

秦王還是哭著說:“是說了,我們執政是溫柔的呀,不打外國,也不鎮壓國內,最多是你用‘莫須有’和‘腹誹’殺了司怪梗和王陵,那可不是我幹的,我從沒下令殺過人呀——她為什麽這樣狠心,竟然殺了我兒嬴政,就算她說嬴政是野種,也是我名下的兒子,也姓贏呀!——就算是小狗小貓,我養了11年,也有感情的啊,她何必如此狠啊!”秦莊王心疼兒子,頭腦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麽,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呂不韋越聽越瞪

大眼,越聽越膽寒,子楚這小子肯定知道凶手!極有可能是同謀,早就想對自己下手,殺嬴政,是斷了自己的根本,下一個,就是要殺我啦!

想到這兒,呂不韋眼露寒光,瞅了一眼秦王,見秦王還在哭得說糊話。自己站起來,正要離開,卻見宮女春紅,哭著跑過來:“王妃,王妃——瘋了!”

呂不韋拉起秦王,來到王妃房間,見王妃趙姬披頭散發,衣不蔽體,臉上紅一塊黑一塊的,吐著白沫,眼光散亂,抱著嬴政的畫像,又親又摸的,邊跳邊唱著:“心已死,淚也幹,不堪回首,魂亦牽。夢驚醒,不了情,往事如煙,揮不去。亦虛亦實,亦愛亦恨,葉落無聲花自殘!”

呂不韋見王妃趙姬因痛成瘋,自己的頭發豎了起來,揮手讓眾宮女太監都退出。呂不韋盯著子楚,狠狠地罵道:“我用一生的財富,幫你成為秦王,連自己的女人西施,都送給你了。——如果沒有我,你可有今天?你說,我哪點對不住你?你居然做出殺子的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這個,呂老板,誤會了,絕不是我殺的,我對天發誓!我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誰殺的。——隻要能查出來凶手,我吃了他!”

“既然這樣,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到時,你可不能手軟!”

秦王點點頭,心想,就算是華陽太後所為,她也不是我親媽,到時我也不會手軟的,她能殺我兒,我就能殺她!

呂不韋讓宮人照顧好王妃和秦王,自己恨恨地離宮,回到丞相府,找來公安部長錢不多,下死令,一周之內破案,不然,提頭來見。

……

且說呆在王翦家的李斯,聽到野種連兄弟嬴政中毒而亡,埋在驪山華清池邊。急急跑到燕太子丹之處,和荊軻一起,買了一些祭奠用品,出了鹹陽城,奔向驪山華清池而去。

月明星稀,晚風吹得密林沙沙作響。三人好不容易找到那埋著嬴政的新墳,跪地就大哭起來:“兄弟呀,你死得好慘喲,本想著創建野種兄弟連,共創一番大業,本想著一統江湖,名垂青史,哪想到啊,兄弟,你竟然不明不白地死去,居然身中天下第一毒……兄弟呀,你放心,我們活著的兄弟,必為你報仇……”

荊軻三個孩子哭得地動山搖的,哭得山風也象在號哭——突然,荊軻大叫一聲:“停!”

李斯很是奇怪,這荊軻好狠心,正哭到傷心處,怎能立刻停下來,看看燕太子丹,好象也很糊塗似的。

荊軻有神功,聽覺極為敏銳,止住二人哭聲,趴在墳上仔細地聽,聽了好一會,大叫一聲:“快快,快救我兄弟!我兄弟還正在說話呢!”

李斯也有功夫,趴在墳上細細聽,果然有聲音。

荊軻率先動手,邊說邊開始挖墳,李斯二人,也急急地用手扒開墳土,露出棺材,隻聽荊軻叫道:“兄弟,嬴政,說句話呀,我們就開棺!”

太子丹二人仔細一聽,從棺材中傳出極細微的聲音,“開棺呀!”

這荊軻運起神功,將棺蓋一下掀開,正要去抱嬴政,卻聽到:“別動!——後退!”

李斯三人後退幾步,隻見那棺材之中,冒出黃氣,那床慢慢地升起來,升到空中,升到樹稍……隻聽嬴政弱弱地說道:“荊軻,帶著丹,連夜逃回燕國吧……我去也……”

李斯三人,望著那床在黃光之中,遠遠地飛去,呆呆地

站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還是李斯有頭腦,立刻動手將墳再填起,堆成原來的樣子,低低地說:“天知地知,我們三人知,不許走露風聲,我們野種連有神助,必能一統江湖!——趁秦王和呂丞相失子之痛,頭腦不清,荊軻,你帶著丹,逃吧,不然的話,早晚也得死在秦國!”

李斯與荊軻、燕太子丹擁抱之後,三人揮淚而別。

且說那黃光,托著嬴政的床,飛到不周山,來到鬼穀洞外的那口井邊,緩緩地落下來,將嬴政倒入井中,把床扔到遠處的山穀之中。

半個時辰後,隻見嬴政從井中緩緩升起,跳出井口,容光煥發,比中毒之前更加神采風揚,全身的桃紅斑點,全部消失。隻是,神誌有點不清,掏出懷中的和氏璧,吻了吻,感激地說道:“多謝主人,多謝主人,救我黑龍一命!”

隻聽腹語之聲:“你可知何人下的毒?”

嬴政說道:“黑龍不知,還請主人明示!”

那腹語聲再起:“這叫一報還一報,當年瞎眼玉器王一家死於非命,卻把仇恨記在你身上,現在,見你轉世,就下了毒,虧我神功護住你命脈,不然,10個黑龍也爛了!”

嬴政還糊塗地問:“誰是瞎眼玉器王?”

那腹語聲再起:“就是鬼穀弟子徐福!——你現在神誌不清,你當恢複嬴政的記憶,忘了黑龍的記憶罷!當心,我要恢複你嬴政的記憶了——”

一道黃光從和氏璧中射向嬴政的大腦,隻見嬴政暈倒在井邊。

原來,當年鬼穀子挖了這口井,女媧娘娘常出現在井中,西施也是從井中出生的,這口井雖然沒有名字,卻是天之眼,井中之水,則是天之淚,和氏璧帶著嬴政來天之眼,用天淚解了“夾竹桃花”之毒。

但嬴政經此大難,功力銳減,和氏璧叫來寵物鬼穀子,讓鬼穀子把嬴政安放在鬼穀洞中的鍾乳石之中,用5000千的鍾乳之精華滋養嬴政,讓嬴政恢複原氣。

鬼穀子安頓好嬴政療傷,正想外出,卻聽到腹語聲響聲:“你那徒弟,徐福,你了解多少?”

“主人,那徐福有問題麽?”鬼穀子知道是主人在問他。

“不僅有,而且是很有問題,這次黑龍中毒,就是他下的黑手!我親眼看到!”腹語之聲。

“主人也怕毒麽?——你當時為什麽不殺了徐福?”鬼穀子問。

“這是黑龍的命,也是黑龍的劫。——我不殺徐福,是想搞清200多年來的血案!”腹語聲很沉重。

“你是說200多年前,卞和家的滿門血案?就是那個有‘糊塗’味道的血案?”鬼穀子問。

“不僅如此,你看看功勞簿上那幾個徒弟,死法是不是有點相同?”腹語聲提醒著鬼穀子。

“我按你的吩咐,又複查了伍員、夫差、蘇秦、白起、孫賓等人的死因,沒發現共同點呀!他們死因,明明白白的。”

“寵物就是寵物,為什麽這麽笨的,我都提醒你幾次啦,都找不到共同點——我現在就明白地告訴你,他們死的共同點,就是‘無頭’,每一個都是頭與身上子分裂開的,最極端的就是蘇秦,車裂!”腹語聲再度響聲。

“主人就是人,主人就是聖明,我這寵物自己比不上主人的聰慧。——不過,就算‘砍頭’是他們的共同點,這又能說明什麽呢?”鬼穀子撓撓頭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