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一下這些碗嗎?”

他忽然對著黑袍人問道,見沒有回複,於是直接拿起了麵前的一隻空碗。承裝著**的碗是不能拿的,因為一旦接觸就會不受控製的直接飲下。

在巴納德吃驚的目光中,詹金斯輕輕的摩挲著碗的外表麵。他已經確定了,這東西真是木質的,“金”僅僅是自己視覺上的錯覺。

剛才雖然兩次接觸這種碗,但那時麵臨的是生死的瞬間,詹金斯完全沒有空閑去感受毫不重要的觸覺,但安靜下來很輕易就能發現異樣。

“我的眼前出現幻覺了?”

心中隱隱感覺這是非常重要的情況,詹金斯獨自在心中思索,沒有貿然去詢問巴納德。

“不,那隻章魚對我的影響早就消失了,這不是惡性的幻覺。但為什麽巴納德先生沒有看到,他和我的差別有什麽,我是穿越者嗎?”

想到這一點,詹金斯立刻聯想到了傳說中的“金手指”。

“這算什麽,自動美圖金手指?”

他嚐試著對自己看玩笑,來緩解緊張的情緒,這麽做還是有一些用的,詹金斯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能抓到那根線了。

“難道我看到的是所謂的魔法靈光?不,這個世界有沒有魔法這種說法還要另說。”

他不安的在木樁上扭動了一下,繼續想到:

“假設我看到的是金手指對我的提醒,那麽這是不是就算所謂的【真實之眼】?”

想到這裏,他再次凝神看向那些碗,企圖發現新的線索,但無濟於事。

耽誤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再遲疑下去很難想象巴納德會誤會什麽。

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的渾濁,詹金斯做了最後的嚐試,他再次伸出右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同時在心中告訴自己:“你在使用超能力,你的眼睛很神奇。”

這一次的感覺立刻就不同了,似乎有一股清流湧入有些腫脹的雙眼,木碗上的光亮更加的明顯。

同時,巴納德、黑袍人和桌上的那根蠟燭也亮了起來。

前者身上是7個色彩不一的光點,黑袍人身上則是朦朧的灰色,隻有蠟燭是充滿生機的綠色。

綠色僅僅指它本身的蠟滲出的顏色,燭光依然是暗淡的黃色。

“真實之眼?”

拚命抑製住心中的狂喜,詹金斯保持著那種緊張的表情。

“很好,這種額外看到的光彩果然是所謂的超自然靈光。現在先不考慮為什麽剛才隻能看到木碗,出路就在眼前。”

他凝望著青翠欲滴的蠟燭本身,想起了剛才的介紹:“綠色代表治療。”

“拚一把,贏了會所嫩……大概贏了也沒有會所吧。”

伸出手,誰也沒有預料到詹金斯扣掉了桌子上已經凝固的一小塊蠟,徑直丟到了旁邊的碗中。碗中的**還沒來得及濺出來,就直接被詹金斯喝了下去。

“什麽事情也沒有!”

他在心底狂喜道,同時將結果告訴巴納德:“是清水!”

與此同時,被木板封住的房門忽然打開了,木板散落一地。誰也看不到門外的風景,那裏隻有和來時很像的刺眼白光。

“可以走了!”

巴納德興奮的站起身,這才想起寫下這幾個字給詹金斯看。

詹金斯也興奮的起身,但笑容慢慢消失,他又坐了回去。

“等等。”

舔了舔嘴唇,詹金斯看向了桌麵上剩餘的那些碗。

“哦,對了。”

仿佛是在說出這些話,巴納德在紙上寫下幾個字,示意詹金斯讀出來。

“我們的獎勵呢?”

他輕聲念到。

“碗。”黑袍人難聽詭異的聲音隔了這麽久再次響起。

巴納德立刻喜滋滋的伸出雙手,但隻能拿起一隻碗。

他已經滿足了,示意詹金斯快一些,但年輕人仿佛在做重大考慮一樣凝望著空氣。

“等等。”

他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既然這些碗中有獎勵,為什麽不試過所有的**?”

巴納德臉上露出了驚恐的麵容,他匆匆寫道:“你瘋了,剩下的大概率都是有毒的,你要怎麽試?”

“蠟燭大概是解藥。”

他輕聲解釋,但巴納德顯然不怎麽相信,他又寫道:“你要想好了,剛才可能隻是巧合而已,你拿起的本來就是清水。小子,我們的運氣真的非常好,不要被自己的貪婪吞噬了理智。”

這並不是巴納德太保守,僅僅是因為他看不到詹金斯眼前的光彩,所以在麵臨百分之九十九死亡的事件時,當然不會這麽“勇敢”。

“也許真的是巧合,但來到了這個世界,沒有一些勇氣,怎麽能活的更精彩?”

心中這麽想著,詹金斯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伸手再次從桌子上扣下來一大塊凝固的蠟,掰成四個小碎片投入到剩餘的**中。

沒有去看巴納德的表情,詹金斯一口氣連續的端起四隻碗喝了下去,鐺鐺鐺鐺的碗桌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巴納德憋著一口氣不敢呼出來,看著詹金斯瘋狂的行為。

片刻後,詹金斯歎了一口氣,“四碗都是清水。”

巴納德拚命的點著頭,示意詹金斯拿一隻碗然後趕快走。

“太貪心了,兩個人做十個選擇,怎麽可能有三個獎勵?”

他有些遺憾的這麽想著,隨手伸向一隻碗,但卻沒有拿動,那隻碗仿佛被牢牢的粘在了桌麵上。

還沒等他出口詢問,一直坐著的黑袍人動了。

他站起身,在對麵兩人仿佛凝固了一樣的姿勢中,指向了那根蠟燭。

“拿走。”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兩個字的話。

詹金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旁邊狂喜的巴納德推了他一把,他才後知後覺的拿起那根已經燃燒了一小半的蠟燭。

隨後,兩人沒敢回頭,一前一後飛快的跑向了門口的光亮,獨留黑袍人靜靜的站在蠟燭消失後的黑暗中。

他身上的黑袍不受控製的向著門口的光亮滑去,就像是隱形人在穿著它。而衣服下麵,一具枯骨顯露出來,跌倒在地上碎成骨片,片刻後,骨粉徹底和地麵成分相同的粉塵混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