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三)

“原來這老者竟然還是個前輩高人啊,我那三個頭磕得也算值了,他沒被那兩魃魈咬死,跑到這裏隱居來了,能與這位蓋世奇人有著一麵之緣當真三生有幸之至。”計天嶽心裏念著轉回頭來望著那老者,神情極為恭敬。

計天嶽不解道:“大祭師?這可越來越複雜了。”陽有儀又將大祭師與烏甲屍兵的來龍去脈以及由此引發的岑家糧鋪怪棺事件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隻聽得計天嶽時而擊掌大笑時而搓手歎氣,聽完後更是目瞪口呆那是久久不能自己。

陽有儀聳了聳肩,道:“後來就碰到你們了。”

計天嶽跳下石床,來回走上幾圈後道:“原來如此,那關在州衙大獄裏的鹽商和此事真有著莫大的關聯,我猜想安然那肺癆鬼肯定也知道些內情,否則就不會對那人有著如此大的興趣。”停下腳步低頭思索了一陣後問道:“那書裏的內容是怎麽說的?”

陽有儀翻了翻書,道:“這就說來話長了。”

計天嶽返回身來坐到陽有儀身側,饒有興趣道:“說說,我也好弄個明白。”

陽有儀呼出一口氣後方緩緩道:“那老婦人死後,這大祭師恐將無人再能震懾住屍兵,屍兵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便施法將六具屍兵分別封到六口血棺之內,與他的三百六十名親傳弟子帶著血棺離開了田州,開始周遊天下,尋找那適合封藏血棺屍兵的所在。”

計天嶽不禁道:“既然知道這屍兵不是什麽好玩意,為何不連棺帶屍盡數銷毀掉?還要帶著它們到處亂跑,這豈不是麻煩之舉?”

陽有儀轉首看了看那老者的屍身一眼,沉聲道:“這大祭師當時怎麽想的我們現今已無法得知了,書上也沒給出答案。不過按我個人見解,這六具屍兵乃是大祭師窮其心血方得煉製出來,對他個人而言可以說是嘔心瀝血的珍品傑作,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會輕易下手毀掉的,若是尋得藏屍的所在將其封存起來,豈不兩全其美?”

計天嶽抓頭刮耳道:“就你們這些巫神大仙什麽的麻煩事多,若是換成老子,早就手起刀落,了個幹脆。”

陽有儀笑笑,對他此話也不以為意,繼續道:“結果是他尋遍天下,始終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無奈之下又隻得返了回來。這大祭師當時就想,若再無處藏屍,隻能毀屍了,但要毀也要抬到那老婦人的墳頭上去,畢竟這六具屍兵生前是老婦人的親兵,願它們的亡靈能夠繼續保護著那婦人。”

計天嶽嗬嗬笑道:“這老頭對那婦人還挺忠心的嘛!”

陽有儀瞧了他一眼,道:“你那些屬下不是對你也挺忠心的?你對那皇帝小兒不也一樣很忠心嘛!”

計天嶽大聲吼道:“男兒奔戰沙場報效朝廷,講究得就是忠義二字,怎麽的?難道有錯麽?”雙眼緊瞪著陽有儀,似乎又要跳起來打一架方休。

陽有儀微微一笑道:“你還聽麽?不聽我就不說了。”

計天嶽聞言頓時泄了氣,忙不迭點頭道:“聽聽聽,都聽了一半了怎能不聽呢?”

陽有儀點點頭道:“大祭師在返回田州的路上途徑此地,也算機緣巧合之下就發現了這個大山洞,所發生的事情前邊已經講過了,我就不再重複了。”

計天嶽同意道:“嗯,說後邊的,說後邊的,揀些重要的說,別芝麻爛豆都說上一大堆。”

陽有儀惱道:“你這人憑多廢話?這書上的事有輕重之分麽?都一樣重要,在唧唧歪歪我就不說了。”

計天嶽正待發火,可一想書裏的內容還沒聽完,一翻白眼又硬生生將火氣強捺了下去。陽有儀瞧他樣子,心裏暗自發笑,麵上卻裝沒事人一般,故意不出聲了。計天嶽果然按耐不住脾氣,跳了起來罵道:“你這家夥,故意氣老子是不是,罷了罷了,老子不聽了,先打上一架再說。”

陽有儀哈哈大笑起來,連忙擺手道:“我說下去就是了,你先坐下來聽我慢慢道來。”計天嶽無奈又隻得坐了下來,兀自氣鼓鼓的不出聲,但神情卻極為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