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五)
隻見張佐宇披頭散從堂中奔了出來,指著岑竟乾破口大罵道:“你這狗東西,毀了爾等的江山,我恨啊,隻恨當時為什麽不把你一起殺掉。”
張佐宇也跟著呸了一口,罵道:“若不是你使壞,江山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如今卻害得我陪著你一起四處逃命,成天裏惶惶不可終日,到了夜裏還要提心吊膽,都是你這狗東西弄得好事。”
諸人又是哦了一聲,事情已是明白清楚。原來岑竟乾給安然他們的竟然是一枚假的扳指,怪不得雖是激活了屍兵,卻不受控製的根本原因所在,如此說來,那安然的話又是有一定的道理,這岑竟乾的確是引屍兵作亂的最大罪魁禍。
安然冷森森的盯著他道:“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些,否則可有你苦頭吃。”
岑竟乾嘿嘿冷笑道:“苦頭?這我吃得還少麽?何況真扳指已被我毀掉了,想要?到陰間地府去尋它吧,哈哈哈……”言罷抬頭就是一陣狂笑。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安然手一翻,已在岑竟乾左麵之上印下個五指掌印,這下打得不輕,隻把岑竟乾打得鼻血湧流,兩耳透風,笑容凝結在臉上愣在了原地。
岑掌櫃怒道:“你幹什麽?”便想一拳打去。
淩雲霄奔了過來,拉住岑掌櫃,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我來。”
安然搖搖頭道:“現在我不想和你們動手,隻是這人我忍耐已久,隻盼他老老實實把扳指拿出來就是,不料他百般盡耍那無賴之事,這一掌權當教訓他罷了。”
計天嶽語帶諷刺道:“拿出來又怎樣,不拿出來又怎樣?難不成你們還想做那皇帝夢?”
安然回過身來望著計天嶽緩緩道:“不管做不做那江山封土之夢,這扳指如今關係著院中諸人的生死大事,你說要他拿不拿?”
計天嶽淡淡哦了聲,眼睛望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安然轉頭瞧了瞧岑竟乾一眼,轉回頭道:“隻要他拿出那枚扳指,我就有辦法對付那群屍兵,否則大家絕無幸理,隻能抱在一塊等死了。”
岑竟乾回過神來,又是一陣狂笑,竭斯底裏道:“好啊好啊,大家一起死也沒什麽不好,你們這些惡人就該被惡鬼來磨……”
他話沒說完,又是啪的一聲,安然反手又是一掌,打在其右臉之上,這掌比上一掌更重,岑竟乾嘴角淤血,翻倒在地,麵上腫起老高,已是痛暈了過去。
岑掌櫃怒吼道:“你……”隻是苦於被淩雲霄按著動彈不了,隻能使力掙紮,可如何掙脫得了淩雲霄的雙臂。淩雲霄也不是不能和安然公然翻臉,隻是如今屍兵已近,出於大局考慮,也隻能暫且忍讓了。
安然也不理他,自顧行到院門處,往外瞧了瞧,道:“屍人衝進來了,若是那岑竟乾再不拿出扳指來,屍兵強行入來,可就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我們了。”
張佐宇麵上驚懼道:“如此多道法高深之人,又有如此多鎮屍法寶,還鬥它們不過?”
安然頭也不回道:“若是落單,一隻當然不懼,若是兩隻以上,隻怕就無能為力了。”
眾人都見識過屍兵的厲害之處,知他並非虛言恐嚇,一起朝地上的岑竟乾望去,但要學安然之法強行奪取,又是不能。何況那枚扳指根本就不在岑竟乾身上,要不早就被安然搜了出來了,還留到今日一無所獲?
淩雲霄也想到了此層關係,忍不住道:“他不是說已經毀掉了麽?扳指又不在他身上,你叫他怎麽拿?”
安然冷哼一聲,道:“如此重要的物事,我就不信他真的舍得毀掉。”
淩雲霄道:“就算他說了假話,但如果他說出藏匿的地點,如今外邊已無路可通,你又如何行得出去?”
安然負手望著外邊,卻不答話,也不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打著什麽算盤?
計天嶽卻幫他道出了答案,道:“這人心機深沉,城府深得很,他不說,我可明白得緊。隻要岑竟乾把藏匿地點說出來,此地生靈甚多,已將屍兵們吸引住了,他就有把握能衝出去找到那扳指,然後將屍兵收為己用,這不就等於是救了我們了麽?隻不過,能不能救得了,還要看我們能不能堅持得住,若是堅持不住被屍兵咬死了,也正合了他的心意,我說得對不對啊,肺癆鬼?”
安然肩頭微動一下,似乎已被他說中了心事,計天嶽自顧接道:“可憐的我們啊,聽了他一番救命的語言,隻道抓住了救命稻草,然後幫他逼問出扳指所在,結果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還得在臨死前對他感恩戴德的。肺癆鬼,你這使得是一箭雙雕的好計啊,可惜我計某人也不傻,本來很好奇,倒是想幫你問問那戒指的所在的,現在我改主意了,大家一塊抱著死也不錯,嘿嘿……!”
淩雲霄哈哈大笑,放開了岑掌櫃道:“不錯不錯,就這麽決定了,大夥一塊死,也不能獨個便宜了他。”
安然返身走了回來,冷冷道:“那好啊,就一塊死吧,既然要死,這人也就沒什麽用處了,讓他先死吧!”話語聲中身形一展,已朝岑竟乾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