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小冤家,別跑,看著別絆倒了,小可憐”。
柳夏至突然聽到劉文生嘴裏發出女聲,心裏的狂喜,被“咯噔”一下心跳嚇飛了。
嚇得急忙想把腳步停住,步伐停得過激,沒有站穩,“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兩眼直勾勾地望著十餘米外的劉文生,心中一陣恐懼感襲來,劉文生怎麽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一陣女人的笑聲傳到耳中,劉文生坐在石階那兒“咯咯咯”笑著。手電筒已經扔到地上,雙手捧著肚子笑個不停,似乎笑話自己摔倒的姿勢非常可笑,因而笑個不停。
劉文生怎麽了?柳夏至調動大腦,想弄清楚劉文生是怎麽了?被極度恐懼充斥著的大腦裏,一片空白,那還有思維的能力?
“小郎君,小可憐,快起來,本宮最喜歡你這般滑稽可笑的男寵了,咯咯咯”。劉文生咯咯咯的笑著,扭扭捏捏的站起來,活脫脫一副女人做派。
柳夏至到現在還沒有明白過來,劉文生到底是發什麽神經了?難道被驚嚇的犯了精神病?不會啊?他從來沒有過精神病,很正常啊!難道他被鬼魅控製了?想到被鬼魅控製了,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個概念:
“鬼上身!”
柳夏至一顆心,如同掉到冰窟窿中,冰寒刺骨的感受,瞬間冰凍全身,大腦一陣劇烈地驚恐。
前天淩晨遭到鬼火侵襲後,劉文生說過,自己當時被鬼附體了,鬼附體是要人命的,被附體後,本體魂魄被擠出飄走,死屍倒地。
如果是被鬼上身,就問題不大,鬼上身是亡魂借體和活人交流,本體魂魄並不被擠走。交流完後,亡魂一般會自動退走,難道劉文生被鬼魅借體上身了?
隻見劉文生踩著小碎步走過來,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走路如行雲流水一般,好像飄著就走了過來。
柳夏至隻感覺頭皮發麻,心髒狂跳,被嚇得暫時性手足失措,眼睜睜地看著鬼上身的劉文生,輕飄飄往自己身前走來。
隻見劉文生踩著小碎步,步履輕盈,輕飄飄走近柳夏至身前三步之內,突然停住腳步,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臉上呈現恐慌之色,突然一聲驚叫:
“啊!”身子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柳夏至,電筒光亮為什麽突然出現了?你坐地下幹什麽?你懷裏抱著的是什麽?”劉文生顫顫巍巍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柳夏至一臉驚恐,全身毛發炸開,眼望著三步外的劉文生。見他要走過來看自己懷裏的玉雕,嚇得連聲驚呼:“站在那兒別動!別動!看我血口!”
柳夏至想起血口噴之的典故,顫抖著牙齒,把舌頭咬破:“啐!”的一聲,迎麵啐了劉文生一臉血沫。
“你幹什麽!你發瘋了還是遭邪了?”劉文生用手抹去一臉血沫,一臉驚恐慌亂之色,雙眼瞪的比牛眼還大,望著坐在地下的柳夏至。
心中驚慌之下,以為柳夏至遭邪了,想起自己剛才咬破的血指,急忙豎起兩根血指,想快步上前血指點之,要把柳夏至身上的鬼魅驅趕走。
這時突然發現,自己所在空間位置發生了變化!剛才我是坐在石階上的,怎麽突然之間站在柳夏至麵前了?
急忙回頭去看,見自己手裏的電筒,掉在石階之處,而自己離石階足有七、八米的距離不對!我明明坐在石階上的,難道突然之間,時空發生了轉移?這?
柳夏至端起手中電筒,直射劉文生的雙眼,觀察他身上的鬼,下一步會有什麽舉措。見劉文生一臉迷茫站在那兒,像極了劉文生本人常有的表情,他到底是劉文生,還是鬼上身?
於是厲聲問道:“你在哪兒上的高中?你最喜歡的人是誰?你高中班主任的名字叫什麽?快說!”
柳夏至咬破舌頭,說話有些不得勁,再加上聲音顫顫巍巍,山洞裏的回音不停旋轉,聽到劉文生耳裏特別不清晰。
“你發瘋了吧?你懷裏抱的什麽東西?是玉雕老君嗎?弄到東西別停著了?快走吧!”劉文生根本無暇回答柳夏至的問題,急轉身往石階走去,時空突然發生變化,太不可思議了,劉文生隻想快些離開地洞,走得越遠越好。
柳夏至端著手電筒,光束直射在劉文生身上,仔細觀察他的行為舉動,見他無論是聲音還是行動,都和劉文生一般無二。
這次感覺鬆了一口氣,看來上身到他身上的鬼,從他身上下來了。
手電光束很亮,鬼引路消失了,快走!鬼不引路了,改為上身了。柳夏至哆哆嗦嗦,抱起玉雕老君,跟在劉文生身後,向洞口大步走去。
走在前麵的劉文生,突然停下腳步,站在洞口哪兒,一動不動,擺出一夫當關,萬夫莫出的姿勢,像一個堵門神一樣。
柳夏至急忙把腳步停住,不敢走近他,站在他身後三米之處,疾聲催促他:“劉文生,快上去啊!快點走啊,別愣著了?快走!”
連聲催促下,劉文生一動不動。柳夏至見劉文生不動,哪敢上前觀察?上身的鬼,可能還沒從劉文生身上下來?
“哼!來了還想走?把本宮當成什麽人了?大膽!給我跪下!看本宮不把你碎屍萬段!”劉文生又恢複了女聲,轉過身子,雙眼瞪著柳夏至,惡狠狠地嗬斥道。
女鬼還在他身上,沒有下來!
“你你想怎麽樣?你你放過我倆吧,我,我一定給你燒紙錢,我,我現在有錢了,我有錢給你燒紙錢了”柳夏至不知所措,他縱然有熊心豹子膽,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不知怎樣才能對付這個女鬼。
“咯咯咯、咯咯咯,你把懷裏的老頭砸碎了,我就放過你倆。小郎君,小可憐,隻要聽本宮的話,本宮就會寵你,小可憐,快把你手裏的老頭舉起來。對,舉高些,用力往下摔,快點摔啊!”
柳夏至聽女鬼說把懷裏的玉質老君摔了,就能放過自己兩人,雖然乖乖地舉起了玉雕老君,可是如何能往下摔哦?
老君雕像裏麵,可能鎮壓著張氏瑩兒的父親,那可憐、可敬、可愛的至孝女孩亡靈,還在等著她的父親。
突然想起自己在山上把鬼火逼走的那一刻,想起了瞪眼戰術,心裏膽量突然大起來,我瞪死你!壯起熊心豹子膽,努力睜大一雙眼睛,雄赳赳、氣昂昂,朝向朝劉文生走過去!
“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陛下,你的心好狠啊!你把妾身鎮壓在這嗚嗚嗚在這困魂地獄裏,嗚嗚嗚千年之久了,還讓武媚賤人,把這老頭壓在妾身的床頂,叫妾身無處安歇,妾身好苦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劉文生驚叫一聲,閃開逼近的柳夏至,將洞口台階讓出來,柳夏至一下聽明白了,她不是害怕雄赳赳瞪眼戰術,而是害怕自己懷裏的玉雕老君!
洞口是讓出來了,可是,柳夏至是不能自顧而去的,劉文生不和自己一起出去,自己又怎麽能獨自逃跑那?
女人嗚嗚咽咽低聲哭泣的聲音,伴隨著石室中空曠無擋的回聲,整個地下空間“嗡嗡”聲一片,令柳夏至一陣心跳激烈加速。
她哭訴的是什麽?陛下?好像是對皇帝的稱呼吧?本宮?柳夏至搞不明白本宮是什麽自稱,千年之久了。
“唐朝”!
唐代到現在不正好是千年之久嗎?張氏瑩兒困守解救其父,也是千年之久了,和上身到劉文生身上的女鬼,是同一個朝代之人。
張氏瑩兒的父親,應該是個男人吧?而這個困魂牢獄中的女人,又是誰?
“你是什麽人?又是因為什麽?被人用老君玉雕鎮在這裏?我把老君玉雕取走,不等於幫助你解脫了嗎?快從我朋友身上下來,我把老君玉雕帶的遠遠地,你就不會被鎮壓了!”
望著哭泣著退到十米開外的劉文生,柳夏至心中驚慌焦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