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晉江獨發 美女上門

錦言的個子真不算矮,在女孩兒裏麵,也算得高挑了,尤其是這一兩年,越發顯得玉立亭亭。可這會兒被承煜摁在懷裏,隻覺得他像牆一樣把她堵得嚴嚴實實的。承煜的氣息貼著她的耳垂說話的時候,她就能感到他麻麻癢癢的話語順著耳根子一直軟進心坎裏頭,腦子裏麵一下子就嗡然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抱過沒有親過,隻是這一回,錦言也能感受出不一樣來。以前就算是親吻,也都隻是淺嚐輒止的一記,兩個人都帶著些柔情蜜意帶著些試探性的,然後自然而然地親近。可這一次,承煜就像個紅了眼的獸,那霸道勁兒是非得要錦言順從和低服一樣,跟解恨似的,放在她腰際的手都弄得她有點疼了。按理說吧,以前那種溫柔的親密,才算是疼惜她呢,但就錦言自己現在的感覺,今天這樣,反而讓她更想抱緊他。

承煜能感受到環在自己腰際的胳膊慢慢地收緊,心裏那團火就燒得越來越旺,壓在錦言耳垂的嘴唇迫不及待地往下遊移,緊緊貼住錦言涼膩的皮膚,聞見她肌理裏散發出的浴後的清香,貼著她後腰的手勁兒就更大了。錦言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迷亂,腦子就有點暈乎乎了,那滾燙的氣息一直往她脖子裏鑽,領口有個銅扣子本就有些鬆,此時經不住承煜的扯咬,“叮”一聲掉在地板上。

這聲響兒倒把情動中的承煜從迷亂裏拽回來了,此時動作都停住,他在錦言的頸邊喘著大氣,被燒糊塗的腦子總算有些清醒過來,片刻的滯頓之後,承煜又將錦言重新擁緊在懷裏,因病沙啞的聲音有些歉疚地喃喃:“等我娶你,連錦言,等我娶你……”

錦言總算能從承煜的懷裏探出腦袋來,看他病得頹然的模樣,心裏真是疼死了,拉著他的手,把他的手心貼在自己的臉上。錦言本覺得自己的臉蛋已經隱隱發燙了,可貼上承煜的手,才知道什麽是滾燙。本想說幾句動情的話,此刻也都化為關切了:“怎麽就燒成這樣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藥?”

承煜看著錦言睜圓了那雙瑩潤楚楚的眼睛,含嗔帶怒的樣子,簡直又想把她拽進懷裏去了。

錦言此刻倒不想著跟他溫存的事兒了,一心掛念著他的身體,眼神在他的房間裏一繞,落在桌子上一碗紋絲未動的藥上麵了,立刻就鼓起嘴:“就說你不好好吃藥吧。”說完就推著承煜,讓他睡到**去。

承煜含笑,乖乖地半躺下來,由得錦言把被子給他蓋好。錦言就忙起來了,把藥碗端來,用唇試了試,皺起眉:“都涼透了,可怎麽喝?”

承煜想奪過藥碗:“怕什麽?”

錦言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藥涼了影響藥性不說,別冷在胃裏,明日又害胃痛。”

說著,便起身:“我去給你熱一熱去。”

承煜無奈地把她拉回來:“半夜了,你出去讓人看見了。”

錦言低了會兒頭,就說:“被看見了我就說在廚房裏找吃的,而且這麽夜了,廚房裏肯定沒有人,我在走廊裏,腳步放輕一點就好了。”說著,端著藥碗,小心翼翼地推門出去了。

承煜望著慢慢合上的房門,心頭被融融暖意包圍,因為錦言父母的話產生的一點不快、一點不安,此時也煙消雲散了。

小妮子心在他這兒,他還擔心什麽?

一會兒,錦言又躡手躡腳地回來了,恨不得是把藥碗扔到桌子上,燙得眼睛都紅了,委委屈屈地坐到床邊,把手指放在臉上降溫:“早知道拿個盤兒了,一會兒再喝,燙著呢。”

承煜笑著把她撈到麵前,展開她的手指看:“破皮兒了沒?”

錦言眯著眼正要說話呢,外頭忽然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接著一個柔細的女聲在門口輕道:“公子睡了麽?”

錦言臉色一沉:是吳小雅的聲音。

忍不住又飛了個白眼給承煜,承煜冤枉至極,把錦言攬進懷裏,擺弄著她玉節一般的手指,皺了皺眉,不耐煩地回了一聲:“睡了。”

那廂靜了一會兒,又道:“吵醒了公子,真不好意思,不過既然醒了,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聲音不大,可確實好聽,又帶著一絲嬌蠻一絲任性,好像承煜就該要幫她這個忙,而且應該很樂意幫她這個忙似的。

嬌蠻?錦言在心裏冷笑,對著她,怎麽就溫柔端莊,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承煜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自以為是的撒嬌行為,他喜歡連錦言這種,就是撒嬌,也惡狠狠的。擱平常,三更半夜的,有女子來敲門,他都懶得開,更別說此刻錦言就窩在他懷裏,門外的女子不識好歹地打擾了他倆二人世界,他能有好臉色麽?於是冷聲道:“我不想起來。”

錦言忍不住抿唇,這話答得,分明是打吳小雅的臉,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不是愛莫能助,我是壓根懶得理你。

吳小雅碰了個硬釘子,果然不敢驕橫了,換了個語氣,軟軟地說:“剛去隔壁找連大小姐了,可不知怎的……”

錦言這才倒吸一口涼氣,坐起身來,她哪裏想到自己半夜不在房內的事兒會被吳小雅發現,看了一眼承煜,承煜也凝眉,拉著錦言藏在大箱子後麵,然後自己去開門。

再不開門,她嚷嚷下去,錦言不在房裏的事兒,全艙人都知道了。

可就是開門,也隻是開了一個門縫而已。

承煜也不說話,小雅微微一訕,便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無辜地望向承煜:“剛才睡不著,也是聽見公子房門有動靜,以為公子沒睡,才冒昧打擾的。”

承煜吊兒郎當地靠著門,給了她一個“有事說事”的表情。

鯉二爺現在心裏煩著呢,跟心上人獨處一會兒,容易麽?在連家的時候,管得嚴不說,丫鬟婆子也多,想在窗戶邊上說會兒話都不容易。好容易出來了,船上比不得家裏,規矩也顧不了那麽多,房間逼仄,丫鬟們也都不睡小姐房裏了,承煜才有機會,在夜裏跟錦言待一會兒。

然後就被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女子攪和了,能不有氣麽?

小雅又用那無辜可憐的眼神望向承煜,半咬了下唇,才說:“公子這兒有沒有熏爐?船上,蚊蟲太多了。”說著,伸出塗著丹蔻的十指,比在承煜麵前,那嬌慣的語氣又現出來了:“你瞧,把我咬的。”

嫣紅的丹蔻,和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顯得一雙柔荑芊芊如玉。可承煜卻不禁皺起眉,覺得這雙塗了指甲的手——跟鬼一樣。

不對比簡直不知道自己女人的好,承煜想起錦言的小手,白白嫩嫩、幹幹淨淨的,什麽色都不染的指甲剪得短短的,鑲在玉節一般的手指上像圓嘟嘟的小貝殼,讓人看了就想一輩子拉住不放。

眼前這雙爪子,真好意思伸出來丟人現眼。

吳小雅可不這麽想,這樣帶著點無辜帶著點撒嬌地把十指擺在男人眼前,她想,再木頭的男人,也會有點憐惜、有點心疼的。

可她不知道,李承煜不是木頭,而是冰塊。

周身散發出的寒氣,足夠拒人以千裏了,隻是吳小雅自信心太過膨脹,沒注意到罷了,這時又嬌懶懶地嗔了一句:“公子有沒有熏爐呀?”

錦言背靠著冰涼的大箱子,握著小拳頭,憤憤然想:勾引!這絕對是勾引!

“沒有。”承煜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砰”地把門關上了,還好那雙爪子收得快,不然可就被夾住了。

吳小雅的臉色由紅轉白,嘴唇因羞憤緊緊地抿住,忽然,麵前的門又被打開,小雅以為承煜回心轉意了,正要欣喜的時候,聽見承煜冰冷冷地說:“以後請吳小姐自重,半夜不要敲我的門。”話音剛落,門又“砰”地合上了。

錦言從箱子後麵站起身來,看見門外的人影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轉身走了。錦言給那人影一個白眼,然後走到承煜身邊去,小聲道:“我得回去了,一會兒她再去我房裏找我,我還不在,就掩不過去了。”

承煜坐到床邊,又把錦言拉到懷裏抱了抱,耍賴似的:“不讓走。”

錦言也環著他的脖子,額頭抵住他的額角,心裏也很舍不得:“我走了,你把藥給吃了。”

承煜一副很受傷的樣子,繼續耍賴:“你喂我我才吃。”

錦言真是沒法子了,起身把承煜按進被子裏,然後回身端起藥碗,坐在床邊,小勺子舀動了兩下,舀出半勺來,現在自己的唇邊碰了碰,覺得不燙嘴,才把勺子伸到承煜唇邊:“啊……”

承煜最喜歡看錦言這種小媳婦樣兒,很受用地含住小勺,乖乖地把半碗藥都喝掉了,還說:“你每天晚上都來喂我喝藥,我病就好了。”

錦言嘟了下嘴:“想得美,你自己乖乖按時把藥喝了。”

承煜笑著捏了下錦言的臉蛋,錦言把藥碗擱在一旁,握著他的手,趴在他心口,說:“我真的走啦,你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病就好了。”

生病的待遇這麽好,承煜哪裏舍得痊愈。

實在是太晚了,錦言一步三回頭地走到窗戶邊上,才看見地上扔著那件皮裘,於是把它撿起來,卻聽承煜道:“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錦言這才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答應得很是爽快:“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