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章 這天下,除我,無人與你能配

最後一句話看似疑問,實則肯定的話一問出口,止水的臉色頓時變得如豬肝般惡心,又紅又僵硬。她咬著嘴唇不開口。心裏卻波濤洶湧,比起二小姐,她更恨明如,是她找人毀了自己的清白,還在自己歡歡喜喜嫁入王府的那日,著人將那夜幾個屠夫把自己身子給毀了的證據交到了三皇子手上,她看著三皇子的臉一瞬間變得鐵青,那塊沾染了自己落紅的白布從此日日夜夜被府裏看管自己的下人塞在自己的嘴巴裏,沒日沒夜的堵著那塊充滿屈辱的白布,讓她不僅沒名沒份,更是被那些小妾日日當作消遣來折磨,更有甚者,為了博三皇子開心,用燒紅的鐵板生生將賤人兩個字烙在她臉上,她痛,她恨。更不甘心!

那些禽獸般的侍妾日日折磨她,毀了她的臉不說,還用她的身子當作綢緞,用繡花針帶著繡線一針一針的刺進她的肉裏,痛的她不能坐,不能躺,不管白天黑夜隻能像馬一樣的站著。最後,她實在不堪忍受,使出了裝瘋的手段,那些人原是不信的,她忍住惡心,當著她們的麵大口吃下馬廄裏的馬糞,這才僥幸逃過了她們的魔爪。如今消停的日子才過上幾天她就在府裏看到了明安璨。

那股報複的怒火控製不住的湧上心頭,她一路跟蹤著她。見她從九公主的院子裏出來,見她蹲在地上遠遠的要讓丫頭來扶,她是和那兩個丫頭站在一起的,原本想趁那個時候就用手裏唯一的銀簪子插死她,可又害怕人多被發現

。於是又從那兩個丫頭後麵悄悄的繞道涼亭邊的假山後盯著她。好不容易等到兩個丫頭被支走,她又去了一個陌生的宅子處,正好那個地方左右無人,她便悄悄繞道她身旁,使進全身力氣將簪子插向她的側邊脖子,沒想到多日沒有吃飯,眼神都看不準,最後一個不注意失了手。

想來這也是天意,若是真被三皇子發現,以後的日子更將慘不忍睹。想起她們用在自己身上的種種手段,她眼神害怕的躲了一下。

明安璨抓住了她眼底的這個小動作,誘引道:“你真正應該感謝的人是明如啊,她可是把你惦記的緊,幾次三番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呢!一開始我也納悶兒呢,你是我的丫頭,怎麽會和她扯上關係,後來轉念又一想,也對,牆頭草兩邊倒這樣的事我們府裏誰能比你做的更輕車熟路呢,勾搭上那樣一個主子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聽到明如的名字。止水才真正的活起來,她那醜陋無比的臉因為明如的名字突然變得扭曲,口裏不斷的重複,“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明安璨終於舒心的笑了,“你不是明如的奴才嗎?怎麽會要殺了她呢,難不成她對你不如明安鈺對你好,或者連周氏都不如嗎?“

再次提起明如,止水眼前就浮現那個漆黑的晚上,幾個滿身豬屎臭和汗臭味夾雜在一起的屠夫將自己衣服扒光的情景,他們不是人,不是人啊!明安璨還在說著什麽,止水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了,她的腦子裏反反複複出現自己被兩三個人同時羞辱的慘象,她拚死的掙紮,換來的是那些禽獸更瘋狂欲望,將她折磨的整個下半身沒有一點知覺後才罷休。

三皇子的臉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的在眼前晃**,“你這個賤人,給四個男人給你都算便宜你了!”明如的話再一次從封存的記憶裏打開,止水再也承受不住,伸手猝不及防的將明安璨朝後一推,抱著腦袋一下子蹲坐在地上,怪異的尖叫起來

明安璨沒提防止水發瘋了還有這麽一下子,腳步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左腳後腳跟一角踩了個空,噗通一下子落到冰涼的池水中。她揚起手在空中掙紮了幾下,虛抓了幾把空氣,而後刺骨的池水浸入了她的全部衣服。她是不會水的,再加上衣服穿的厚,身子下沉的很厲害,沒容的她掙紮幾下,水就嗆進了她的鼻腔,流進肺裏。

就在明安璨被池水嗆的無法呼吸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遠處跑來也噗通一下跳進水裏,快速的遊到她身邊,單手將她的腰肢摟住,遊到岸邊,將意識有些模糊的明安璨給抱了起來。

感覺那人是在跑,寒風嗖嗖的刮進她的身子裏,明安璨被凍得多了幾分清醒,抬頭看著這人的下巴,發現他竟是在府裏攔住自己不讓出府的那個神秘人,她不放心的將手伸到袖子裏,準備握住匕首來防身。巨場溝扛。

那人雖然沒低頭,但也知道她此刻的意圖,聲音冷冷的說:“我勸你還是棄了這個念頭,別說你揣著一把匕首,就是十把,你也別想有任何其他打算!”

這句話如此熟悉,明安璨腦中飛快閃過在草原上的那個夜晚,那個突然闖進自己帳篷裏的人從背後捏著自己的脖子也是這樣說,不要妄想逃跑,別說你手裏握著一把匕首,就是十把,今晚你也別想逃脫。難不成這人就是那晚上的陌生人,難怪會覺得他的聲音無比熟悉,就是這個人!

但是那一次不是他去行刺了三皇子嗎?為何又出現在王府裏,開始的時候還口口聲聲的維護三皇子,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吹了刺骨的寒風,再加上身子被水打濕了透,此時感覺自己是一陣冷一陣熱,她的意識漸漸不清楚起來,心裏的想法還沒能繼續下去,終於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周景雲聽到楊成來報明安璨落水的事情時,心裏一驚,丟下折子就朝東苑的廂房跑去,有三兩個下人在屋裏進進出出,端水端藥的,見到三皇子過來了立馬行禮,周景雲朝他們揮揮手,示意下去,屋子裏很快便安靜下來。

明安璨已經被丫鬟服侍著將打濕的衣服換下來了,人卻還昏迷著,安靜的躺在寬大的木**,她臉色蒼白,下巴尖尖,眼睛緊閉,眉頭微微皺起,仿佛十分的不開心。

周景雲慢慢走到床榻邊坐下,近距離看著昏迷中的明安璨,右手食指指腹輕輕擦過她的麵頰,指尖立刻傳來一陣酥麻。看著明安璨緊皺的眉毛,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待在我身邊就這麽讓你不開心嗎?”

昏睡中的明安璨當然沒有聽到這些話,一動不動的,像個沉睡中的小嬰孩

。周景雲往下的手控製不住的停住了,他抬起食指,轉而用整個手掌將她的右邊側臉包裹住,大拇指在她的眼瞼上一圈一圈的掃過,眼裏帶著些罕見的不真實,“為什麽?為什麽要拒絕我?”

想起那日在父皇麵前,她目無旁人的說出五年期約,在崇州城裏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對自己的求婚沒有片刻思索的拒絕,更甚,在草原上,當著眾人麵說出那句**裸的嫌棄話語,他的臉色變深了,手突然從她臉上收回來,口氣來有著按奈不住的不甘和怒火:“他能給你什麽,隻是一個不被皇上重視的棋子罷了!如今不一樣在我的掌控之下,就算他手裏有一半的軍權又怎麽樣,我讓他去南紹送死,他還不是一樣乖乖的要去!你到底稀罕他什麽?”

這一番質問將積壓在心底許久的不快和不甘通通拋灑出來,周景雲不覺得痛快,因為麵前的人無半點反應,自己直直白白將想說的話說個遍卻得不到半點回應,仿佛一圈打在了棉花上,反而憋屈的更厲害。

昏迷中的明安璨不知道夢到了什麽,眉頭皺的更深更緊了,這無疑是個周景雲一個更大的不樂意,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沉睡中的人兒,誌在必得的說:“我要的東西還從沒有得不到的,天下都是我的,更何況是你!你好好睡吧,醒來老四就會和你陰陽兩隔了,到時候我立馬廢了這該死的五年之約。實話告訴你,本王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有定後宮的才能,這天下除我,無人與你能配,明安璨,你跑不了。”他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突然俯下身子,將唇貼在明安璨的耳邊,繁密的睫毛沾附在她的耳廓上。

起身,走到門外的時候,楊成已經等在那裏了。周景雲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吩咐,“你下去吧,將九兒叫過來就可以了。”

楊成聽命,立馬朝著九兒住的院子的方向跑過去。周景雲心裏不痛快,從東苑的廂房出來,直接去了後院的安園裏,幻娘嬌嬌柔柔的站在門口,妖嬈的看著他,身子不動,隻是抿嘴嘴唇吃吃的笑著,見他走進來,才扭著腰肢貼附在他胸口,欲拒歡迎的開口:“王爺,奴家等你好久了。”

周景雲看著這和明安璨有七分相似的臉,俯身將她的腰肢摟住,右手附上她的眼睛,這眼睛裏有太多的欲望和不安分,和那人判若兩人。他不喜看到,歡好時就總愛遮住她的眼睛。

一百五十章 這天下,除我,無人與你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