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開酒樓

“墨兒?”楚鈺城伸手在顧水墨麵前猛地晃了兩下,終於將她跑飛的神誌給拉了回來,顧水墨笨拙地從床榻上跳了起來,摟住楚鈺城的脖子便獎勵了起來。

“墨兒,小心你的肚子!”

楚鈺城心下微詫,從前墨兒都沒有如此投懷送抱過,定是因為他今日聽話地穿上了這身衣衫的緣故,為了以後也享受此種待遇,楚鈺城暗暗決定從今以後要服從自家妻子所有的命令。

須臾,終於親夠了的顧水墨冷靜了下來,捧著楚鈺城的臉猛地一頓瞧,眼中浮起了淡淡的水霧,她的阿城放到現代也是絕帥的新郎官兒一枚。

“阿城,你今日的樣子真好看。”話落伸手為他整理剛剛被扯歪了的領帶。

“隻要你看著開心就好。”

想起了顧水墨說的話,楚鈺城嘴角勾起了燦爛的笑意,露出了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再一次地閃花了顧水墨的眼。

“楚鈺城!你以後不準對別的女人這樣笑,聽見了沒有!”顧水墨一把拉過了楚鈺城的衣領,然後伸出了並不駭人的小拳頭威脅了起來。

看見她為自己吃醋的樣子,楚鈺城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結果引來了更為粗暴的對待,卻也是樂在其中。

兩人鬧了有一會兒,顧水墨腹中的孩子便開始抗議起來,不斷地踢她的肚子,難受得她差點兒摔到地上,幸虧楚鈺城手疾眼快地俯身抱住了她。

這些日子楚鈺城也有些擔憂,現如今顧水墨的肚子才六個月,但卻是大得出奇,就好似要臨盆了一般,她站直了身體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腳了。

顧水墨扶著床邊猛地喘了幾口氣,額頭上亦是滲出了細汗,一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胸口的位置,許久才將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髒給安撫下來。

“你這個小鬼頭,叫你如此折騰我,將來一定要將你的屁股打成八瓣兒!”沒好氣地戳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她不說還好,這句話剛落下,肚子裏的那主兒便開始練起了十八般武藝,就連一旁的楚鈺城都看到了她肚子上的凸起明顯在滾動。

“啊…你這個小混蛋…信不信老娘不生了!”

顧水墨難受得直在床榻上打滾兒,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她覺得這腹中的孩子都要把她的五髒六腑給踢出來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子安,你娘親和你開玩笑的,她是世上最疼你的人,怎麽會舍得打你。”楚鈺城忙伸手去撫摸顧水墨的肚子,嘴裏不斷地說著哄人的話,希望能將那作亂的孩子給安撫下來。

許是腹中的孩子聽懂了楚鈺城的安慰,許是踢得實在是累了,他竟是真的停了下來。

“阿城,今晚的開業典禮我怕是去不成了,你一個人可以嗎?”顧水墨虛弱地問道,她現在隻想蒙上被子倒頭大睡,那孩子實在是太折磨人了,是不是她上輩子欠了他的,好似個討債鬼一般。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想著這些事情,你好生地睡覺,一切都交給我就好。”

得到楚鈺城的承諾,顧水墨點了點頭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此時

水墨閣大廳中已經坐滿了前來湊熱鬧的人,雖然人很多,但卻出奇的安靜,皆是一臉吃驚地看著廳中的擺設。

偌大的廳中,地上全被紅色的毯子覆蓋著,所有在門**過座位費的人,皆可以領取酒樓特製的鞋子,否則是不能進來的。進入酒樓後,每一張桌子的旁邊都會站著一位身材婀娜的美人,你可以選擇任何一張桌子落座,然後美人便會細心地為你點菜上水酒。

而每張桌子的中央都會有一個非常特別的燭台,燭台上高矮不一地點著三根蠟燭,看起來煞是好看,整個人都能跟著寧靜下來。

大廳四周的牆壁和門板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掛有一張山水畫或者詩文,看著甚是養眼。但有一些眼尖的人卻是看出了不同,當場驚呼出聲,“這不是城王爺畫作嗎?老朽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天啊!這裏竟然會掛有幾十幅城王爺的畫作!”

一時間,大廳中的人都傻住了,那些還在畫作前欣賞的人猛地退了好幾步。開玩笑,城王爺的畫作本就是千金難求一張。自他死後,他的真跡更是上天入地難求的,這要是碰壞了,傾家**產都賠不起的。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看樓上”,大家皆抬頭望了過去,不由得齊齊地倒吸冷氣,難道說城王爺的真跡都已經如此不值錢了嗎?還有,這城王爺死前還特意來這酒樓題字嗎?

二樓一圈都是雅間,每間房門的正上方都有一塊牌匾,匾上是顧水墨為這房間取的名字,而寫字之人自然是楚鈺城。

“啪!啪!”不知是誰擊的掌,眾人齊齊地向發出聲音的高台看去。

當一身西裝的楚鈺城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時候,廳中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男子們的眼中迸發出嫉妒的光芒,女子們的眼中閃動著激動的心緒,看得楚鈺城有些不自在。

“歡迎各位客官前來捧場,楚某不勝感激,今夜但凡花消在一萬兩以上的,皆可獲得楚某身上這種款式的衣衫。”

楚鈺城的話音剛落,廳中便想起了嘰嘰喳喳的討論聲,有說這酒樓宰人的,有說想要那套衣服的,有說隻是湊熱鬧的…

“相公,奴家不管了,咱們一定要花上一萬兩銀子,那身衣服你穿上一定是極為英氣的…”

“相公,你也要花上一萬兩,一定比那黃老員外英氣…”

高台上的楚鈺城嘴角一僵,他之前還在和墨兒打賭說沒人會為了一頓飯花上一萬兩銀子,可這…

按照顧水墨的安排行事,接下來的一切極其順利,看著那些白花花入櫃的銀子,楚鈺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自家墨兒還真是個開酒樓的行家,他真是自歎不如。

次日五更時分

楚鈺城將剩下的事情交給杏兒打理,然後急忙地回到了顧水墨的臥房,見她仍是平靜地睡著,輕皺的眉頭終是平複了下來。

“阿城,賺了多少銀子?”喃喃的聲音從被窩中傳來。

“……”楚鈺城嘴角一僵,頓時哭笑不得,不由得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成親禮,他抱著熟睡的她走向喜堂,掐醒她後,她關心的卻是門票賺了多少銀子。

“難道虧了?不可能的,我可是個商業天才…”

“墨兒,賺得銀子太多了,我還沒來得及數,等你醒了幫我可好?”楚鈺城輕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

須臾

楚鈺城派人將錢櫃中的銀子全都搬到了顧水墨的房中,然後抱著大腹便便的她坐到了窗邊的搖椅上。

“好了,我看著,你開始數吧。”

話落,顧水墨緩緩地搖起了椅子,嗑起了手中的瓜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坐在銀子堆上的楚鈺城,眼中滿是得意的暖笑。

大廳中

原本坐在角落裏吃酒的鬥笠男子突然站起身向著樓梯處走去,卻不想被守在樓梯口的杏兒給攔住了去路。

“這位客官請留步,酒樓的雅間近期不對外開放,請原諒。”

“你看身後…”鬥笠男子緩緩地抬起手。

杏兒剛轉過身向後望去,鬥笠男子便猛地抓住了她的脖子,兩根手指輕輕一按,杏兒便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中。鬥笠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涼薄的笑意,抱起了杏兒幾步便躍上了二樓。

隨意地將杏兒丟到了一處黑暗的角落,鬥笠男子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東楚國

楚鈺桓顫抖著手看完了手中的心,眼中瞬間浮出了霧氣。

“無憂,你這是怎麽了?”顧雲梨忙上扶住了他的手臂,眼中滿是心疼。

楚鈺桓猛地抱住了顧雲梨,嘴巴張了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梨兒,你可知南巫國亡了?”

“這個前幾天不是就有人傳消息回來了嗎?”顧雲梨不解地問道,伸手拍了怕楚鈺桓的背。

“滅南巫的軍隊是母後的人馬,母後她還活著…她還活著…”楚鈺桓激動得似個孩子一般,下巴不斷地在顧雲梨的頸窩蹭著。

顧雲梨一愣,心中也跟著歡喜起來,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楚鈺桓對他母親的敬愛,記得他們剛剛情定的時候,他時常在她麵前提起他的母親,他說他所有的做人道理和學識軍法都是跟他母親學的。

“無憂,母後可有提到何時來東楚與我們團聚?”

“梨兒你先別急,我的信還沒有看完。”

楚鈺桓激動地將手中的信翻到了第二頁,臉上的笑意漸漸地變淡,到最後竟是皺起了眉頭。原來幫母後帶兵打南巫國的是七弟,母後立他為南楚皇帝後,他竟是帶著墨兒遠走邊境,將偌大的國家扔給了母後。

楚鈺桓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意,看來他之前的一切猜忌都是笑話,七弟連送到手的皇位都能扔出去,又怎麽會在乎他坐下的位置。

“梨兒,母後下個月會來楚京和我們商議並國之事,招待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