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擁有者們
聶末等人驚訝的表情與佤石女等人冷漠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時的白青城,蘇含,和小沛都還是繼續做著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完全沒有理會他們,他們甚至沒有轉過身來。
聶末早已主動走了上去,他想看看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也想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和表情。
“白青城?”聶末喊了一聲。但沒有得到回答,他又喊了蘇含和小沛,都是沒有得到回應。
而現在他們手裏都拿著一個小掃帚,在不斷的掃著牆上的塵土,聶末現在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們幾人身上,不然他現在站的位置,他會清楚的看見,他麵前的牆是多麽的巨大,還有那上麵奇特的雕刻環紋。
所有人都走近了,冷憐紫說道:“他們已經聽不見你在說什麽。”
“為什麽?”聶末問道。
“他們已經聽不見了,而且也看不見了。”冷憐紫又黯然道。
聶末走上前去,一下拉住了白青城,當他看見白青城的樣子,幾乎嚇了一跳,他的眼睛不見了,而那原本不錯的臉,現在看上去一下像是老了很多,而蘇含與小沛也是如此。
“為什麽要這樣做?”聶末這話是問白青城,也是在問佤石女等人。
白青城那臉上有的隻是無盡的痛苦,他確實已經聽不見,也看不見,但他知道聶末等人在問些什麽,是什麽樣的表情。
其實他最在意的是薛女士,他不願意對方看見他現在的樣子,不過他知道現在的薛女士已經走近了他,就站在他的麵前,因為他還記得她身上的味道是什麽。
薛女士想說些什麽,但卻什麽也說不出,欲言又止,不多時,她的眼角竟流下淚來,這是一種默默的流淚,沒有一點聲音,但白青城卻像是感觸到了。然後那嘶啞的聲音響起“你為我哭了。”
薛女士終忍不住出了聲音,連連點頭,泣聲道:“是,我其實都明白了。”
“為了你不算什麽?”白青城竟笑了起來,這笑容也許才是聶末見到最真摯的微笑。
“什麽意思?”聶末已經聽出了裏麵還有別的原因。
冷憐紫道:“他們上去的人,曾經立過誓言,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的身份。也不能做背叛的事情。不然必定要受到懲處。”
薛女士點點頭道:“他雖然沒有對我說過,但是卻幫了我很多,比如關於憐紫。”
聶末微微一驚,“憐紫,難道他當時也知道。”
“對,他知道,他那樣的做法其實是背叛了他立下的誓言。”薛女士道。
陳教授和胖子不是很明白他們說什麽,其實薛女士說的就是曾經想除掉繈褓中還是嬰兒的冷憐紫的事情。也是她一生感到愧疚痛苦的深因。
“你不恨我?”薛女士對冷憐紫道。
“不恨,現在想想,你當初的做法其實是正確的。”冷憐紫搖頭道。
這時的聶末已經走到了蘇含和小沛身邊,道:“看來你們也是一樣。”
兩人雖然聽不見聶末的話,但都是點點頭,蘇含哽咽道:“小沛為了陪我......”
聶末當然已經明白,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她們之間的愛,豈是別人能懂的,但聶末卻真的明白,因為他的心已經開始痛了起來,想到了莫紫凝。
這時的陳教授卻突然被這巨門上的圖案吸引住,表情越發的激動起來,而胖子和聶末他們一樣,目光還是落在白青城幾人的身上。
“哎,他們掃得真慢,好多圖像都沒有顯現出來。”佤石女說道。
聶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了白奴身上,接著是白牟天父女。現在的白豈兒好像受到了他們的感染一般,眼睛竟然也紅了。
而白牟天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巨大的石門,白豈兒說得對在她的父親心裏,除了找到那百目麵具,其他的什麽也沒有,也都不重要。
白青城,蘇含,小沛已經停止了清掃,都站了開來。
這緊緊閉合的大門,在那門縫的中間位置,他們已經能看見一雙大大的眼睛。而在其周圍也是眼睛,非常之多,也是栩栩如生。在延至四周的地方卻是多了許多猛獸的圖案,而這些圖案的樣式就與這些人身上紋的幾乎一樣。
陳教授難掩那興奮摸樣,“真沒想到這裏真的有這些。”他才說完,突然朝不遠處的地麵走去,而在那門正對的地麵處也是一隻眼睛。不過這隻眼睛卻是像雕刻在一張臉上的。不過那張臉除了眼睛就沒有別的東西。
所有人走了過去,然後聶末上前也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後來他發現這地上的眼睛與大門正中間的眼睛,兩者的距離剛好一致。目測大概是十米左右。也就是說這大門至少二十米的高度。
聶末說道:“這百目麵具是不是就是一張臉上有很多的眼睛。”
“不知道,有很能。”陳教授道。
胖子說道:“那也不一定,也許隻有一隻呢,就像這地上的一樣。”
佤石女突然說道:“猜有什麽用,找到不就知道了。”說著她看了眼冷憐紫。其實很多人的目光也都落在她的身上。
而這也是聶末最擔心的時刻,他不知道冷憐紫該怎麽做,按她的說法,她是不知道怎麽打開這大門的,至少現在還不行,因為沒有愛的給予。
聶末突然起身道:“我有個問題。”
“哦,什麽問題?”佤石女道。
“你為什麽帶了所有人來,其實沒這個必要的。”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帶你和冷小姐就行,其他人可以關起來,作為要挾你的籌碼是不是。”佤石女笑道。
聶末沒有說話,他就是這個意思。
“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我隻是想讓大家都看看這秘密是什麽,不像白牟天,永遠隻當做他一個人的。其實這也是我和白奴合作的重要原因。”
“也許你不像是之前告訴我的那樣,你就是守護這扇大門的人。”聶末說道。
“是嗎,你為什麽會這樣認為?”
“一個守著千年秘密的人,沒有你這般的不在乎?”
“哈哈。”佤石女突然大笑起來。“好,那我來告訴你,我最不想的就是守著這大門,我們世代若不是為了它,豈會永遠活在這地下,而且還是這樣的地方,可不比白牟天住的城池。為什麽,憑什麽是我們來做這件事情,不公平。我就是想讓所有人的都看看,這裏麵到底是什麽。”
佤石女說完狠狠的看向一直不語的白牟天。
“如果你之前告訴我關於薛家和白家在多年前發現這裏的事情是真的,那麽他們最多也隻算是發現者,然後兩家定下了守護契約,至於誰守這大門是你們與白家的事情。我想問的是為什麽隻有薛家的人才能打開這扇門。”
“我不是說過那幹將莫邪的傳說嗎?”
“對,你是說過,不過現在看來這就不對了,隻有薛家的人能打開這門,而且是那樣極端的方式,這可不像是發現者擁有的能力。我倒是覺得像是擁有者。”
聶末這最後的話,一下讓所有人靜默的下來。佤石女好像被聶末一語說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她確實不不知道。
“我知道為什麽?”白牟天突然開口。然後像是個老人,被白豈兒攙扶著走了過來。
聶末等人都看向白牟天,好像在等著聽一個沒人知道的秘密一般。
“佤石女對你說過些什麽,我大概也能知道,但不完全是那樣。而你說得對,薛家,特別是冷小姐,當然也是薛小姐,他們確實是擁有者,而我們隻是看護著。”
“千百年來,我們都生活在這地下,一開始確實還沒有太多的怨言,但時間太長了,人都不會安分,我們的祖先都已經蠢蠢欲動,想方設法想到上麵去生活,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辦法,而到了我這一代,我更是等不了,你們也看見了這裏是什麽情況,在等下去,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
白牟天說完,看看眾人,特別是佤石女又道:“其實我們與薛家的地位不是平等的,在我們的祖先那一代開始,我們一直是薛家的仆人。不是什麽好兄弟,也不是好朋友。”
“你說什麽?”佤石女驚聲道,這可與她從小到大知道的一點也不一樣。
其實除了她,所有人都很震驚。
“而你們在以後的時光裏,漸漸的又與我們的地位不平等,所以你們一族隻能在地下城池的地下世代守著這樣的大門。”
“你說謊!”佤石女激動出聲。
“說到最後,其實我們是三個族別。你現在知道了嗎?”白牟天道。
“不,我們世代守著這大門是因為我們的祖先與你們有約定,不是你說的那樣。”佤石女憤怒的說道。“我們不是你們的仆人。”
白牟天並不在意她現在的樣子,隻是很平靜的看向冷憐紫和聶末等人,又道:“那地下大鍾,怎麽開啟隻有薛家的人知道,一開始是為了他們下來方便,但卻不允許我們上去,不過那也是幾百年前了。後來他們就沒有在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