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頭
王健仔細一看，浮上水麵的竟然是一顆小孩的頭。
那頭臉色呈紫色，兩隻眼睛黑洞洞的沒有眼珠，頭上還纏著一絲水草，咧著的嘴巴似乎對王健在笑。
“啊！”王健不顧一切的驚叫起來，直接撲到猴子奶奶的懷裏，頭都不敢抬。
“阿健？怎麽了？”猴子奶奶嚇了一跳。周圍的村民也都齊刷刷的看著王健。
“頭！水裏有小孩的頭！”王健叫喊道。
“人頭？哪裏有？阿健我看你是看花眼了吧？”猴子疑問道。
王健又看了一眼水麵，水麵很平靜，連一絲漣漪都沒有。哪有什麽人頭，難道自己真的看花眼了？
“真的，我看到一個小孩的人頭！”王健瑟瑟發抖道。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怎麽大白天說胡話呢？”
“看他穿的衣服應該城裏人吧。”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起王健。
猴子奶奶尷尬道：“這是我住城裏隔壁鄰居家的孩子，我這次回鄉下就帶他一起回來玩了。”說完看了看阿健：“阿健，我們先回家。”
三人離去後，村民們也紛紛離開。水塘邊隻剩下三娃的母親一個人呆呆的看著水麵。
“媽媽！你怎麽在這裏？我去撒尿回來就找不到你了，飯都燒糊了。”一個光頭小男孩匆匆的跑來說道。
“三娃！你，你沒事？”三娃的母親看著忽然出現的三娃驚喜道：“那這鞋不是你的？”三娃母親低頭朝手裏看去，手裏空無一物，鞋的影子都沒有。
“咦？鞋呢？”三娃母親看了看三娃，此時三娃兩隻腳上都穿著鞋。算了，三娃沒事就好，三娃母親並沒有多想。
“媽媽，回家吧，我都餓死了。”三娃嚷嚷道。
三娃母親點頭道：“嗯嗯。”說完牽著三娃的手：“三娃，你的手怎麽這麽冰啊？不會生病了吧。”
“沒有啊，媽媽你看我像生病的樣子嗎？”三娃睜大眼睛一臉無邪的看著母親。
“嗯嗯！回去媽媽給你添件衣服。”三娃母親沒有注意到的是，三娃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
猴子爺爺燒了很多菜，都是一些農村的家常菜，還特意殺了一隻老母雞。王健在城裏一直吃的都是電飯鍋煮的飯，從來沒吃過農村的大鍋燒的飯，所以吃的特別香，吃完飯又吃了許多鍋巴。
擦了擦嘴，王健打了個飽嗝：“猴子，下午我倆去哪裏玩啊？”猴子咂嘴道：“我好久沒回來了，我帶你在村子裏溜達溜達。”王健道：“嗯嗯。”
猴子奶奶道：“阿健，奶奶有事問你。”之前王健在水塘邊說看到小孩的頭，其他人不相信王健眼睛看花了，可是猴子奶奶知道王健有陰陽眼，之所以當時沒有說出來，是怕引起軒然大波。
“什麽事啊？奶奶。”王健疑惑道。
“你跟奶奶說說，你之前在水塘邊說你看到了小孩子的頭，是真的嗎？”猴子奶奶淡淡的問道，表情比平常嚴肅了很多。
王健雖然才十一歲，但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確定自己不是眼花，但為什麽那頭一瞬間又沒有了呢？
“是的，一個小孩子的頭，沒有眼睛，嘴巴還咧著對我笑。”王健臉上全是惶恐的表情，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猴子奶奶眼中精光一閃即逝，安慰道：“阿健，沒準你是看花眼了。猴子，你和阿健出去玩可以，但不要去今天去的那個水塘知道嗎？”
猴子點了點頭，拉了拉王健的胳膊：“走啊，別發呆了。”
“啊!嗯嗯。”王健心不在焉的應道。
看著兩個小孩的背影，猴子奶奶歎了口氣。
猴子爺爺疑惑道：“老婆子你歎什麽氣啊？什麽小孩子頭啊？”
“沒你事，你別多問，趕緊的刷碗去。”猴子奶奶煩心道。
猴子住的這個村子叫葛橋村，葛橋村有一百來戶人家，村子裏都是些老年人還有婦女和小孩，小夥子和大姑娘們都去城裏打工了。
王健是第一次來農村，見到什麽東西都好奇，什麽都問，猴子為他解說的口幹舌燥。
“猴子，前麵有一頭老黃牛。”王健指著不遠處的草堆旁臥著休息的一頭牛驚奇道。
猴子笑道；“走，我帶你騎牛去。”
兩個小孩興奮的向老黃牛衝去，那老黃牛正閉著眼，聽到異動，眯了眯眼，忽然，老黃牛眼睛瞪得滾圓，鼻子‘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忽的站了起來，牛角向王健挑去。
原來王健把外套脫了拿在手裏不斷地甩動著，牛天生就覺得自己是個很厲害很狂妄的動物，沒有動物可以在它麵前囂張，尤其是小東西。而且牛對飄動的東西有很大的抵觸感，認為這是向它挑釁。很多人都會認為牛是因為對紅色敏感，看到紅的就會興奮。其實這是完全錯的。原因就是牛是色盲，沒有辦法分辨顏色，它的眼裏隻有黑色和白色。
“快跑啊！”猴子尖叫道。
王健被嚇得噤若寒蟬，但思維還是清醒的，轉身撒腿就跑。其實那牛被繩子拴住了，並沒有追上來，但王健哪管那麽多，跑的實在跑不動才停了下來，轉身看牛並沒有追上來，王健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氣。心裏把那牛罵了千百遍。王健看了看四周，自己竟然跑到今天中午的水塘邊上來了，想起那個小孩子的頭，王健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猴子呢？猴子跑哪去了？王健這才發現猴子不見了。自己得趕緊去找猴子，王健起身喊道；“猴子！葛偉！小偉！猴子！”
“不會自己回家了吧？”王健自言自語道，心裏卻想著趕緊離開這裏。王健瞟了瞟水塘，水麵上還有幾隻鴨子在嘻戲，並無異常。
此時正值下午3點多，村民都去田地裏幹活了，水塘邊一個人都沒有，王健正準備離開。
“大哥哥，你能看到我嗎？”一個小孩的聲音突然傳到王健耳朵裏。
王健驚訝的轉過頭，身後的水塘邊竟然有一個光頭小男孩正背對著自己，那小孩估計也就七八歲。王建沒有注意到的是，小孩腳上少了一隻鞋。
剛剛沒人的啊？怎麽？王健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你，你是？”
“是我啊！中午還見過麵。”那光頭小男孩喃喃道。
見過麵？他是誰啊？王健心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