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程島的港口和其他港口城市的港口一樣,但是不算發達,雖然這裏曾經十分輝煌,但是隨著死神的隕落和狂暴海的產生,昔年曾經名揚南北大陸的中轉島嶼,也終於沒落了。
弗倫一步邁出,就出現在了港口之上,一旁來來往往的客人雖然有人注意到了弗倫的動作,但是也不太在意,在外海,尤其是如此遠離北大陸的島嶼,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非凡能力是真實存在的,一些混不下去的非凡者會趁機出海,在海上找自己的安身之地。
外海島嶼上,基本上沒有被七神教會覆蓋,七神教會的人也沒有人願意在海外傳播信仰,就算是風暴之主,雖然號稱“空之王,海之皇,天災君主,風暴之神”,但是也不會去將大量力量投入控製海外的島嶼上麵,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信仰的人數其實並不是越多越好,最理想的情況是錨和造物主的意誌差不多持平。
弗倫在角落中,仔細地看了一眼周圍的碼頭,有一個廢棄的木製燈塔格外矚目,褐色發黑的燈塔看上去十分腐朽,不過卻並沒有人去拆除,可能拆除的成本要比不拆除的成本要高,弗倫走近前去試著開了一下門,但是還是紋絲不動,再用力的時候,弗倫甚至能夠聽到整棟燈塔的咯吱聲,鼻子嗅到了腐朽木頭和蛀蟲混合而來的味道之後,弗倫就不再推門了。
看著周圍荒涼的碼頭,弗倫忍不住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覺,世間萬物都是那麽容易毀壞,又有什麽可能永恒呢?
沒等弗倫發出悲風秋月的感慨,動作麻利的納斯特和他的船員們都已經將船修整齊整,安排好了人員規劃,納斯特一馬當先,一步步走到弗倫的身旁,雖然不理解弗倫在想什麽,但是也摸了摸這座燈塔,然後頗感興趣地問道:“怎麽,難道弗倫你出生在這個島上?”
弗倫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隻不過每次看到廢棄的建築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切感慨,”弗倫瞅了一眼在納斯特身後的船員們,說道:“我們走吧。”
納斯特點了點頭,然後帶領著船員辦理了入住旅店的東西,順便安排了幾個人去采購物資,詢問了船員們的意見之後,納斯特將船員們帶到了一家破舊的酒館中。
酒館雖然還算齊整,但是木製的小門已經開始晃晃悠悠地搖晃了起來,並不服從於鉸鏈的束縛,而是頗為自由地以一種奇妙的軌跡劃過。
酒館中的人員也並不繁雜,三三兩兩聚集起來分散在酒館的各處,與大城市的那些酒館相比荒涼得令人心生錯覺,倒也正符合了納斯特所帶的船員們的位置。
納斯特的船員們紛紛開始向老板提出了一款款酒名,老板一見有生意來了,也就將正在咀嚼的褐液果讓開,笑嗬嗬地記錄著船員們說的那些酒名,對於納斯特這群人的來曆既不感興趣,也不敢追問。
弗倫看著褐色外表、紅色內心的奇特水果,不由地產生了濃烈的興趣,隨後向老板要了一杯海盜啤酒配上一盤褐液果,褐液果奇特之處就在於雖然果肉是紅色的,但是果肉的汁水確實褐色的,倒和褐色的外表很相似。
就在船員們開始狂歡的時候,本來就搖搖欲墜的酒館的門突然被踢開了,由於踢門的人力量相當巨大,飛出去的門竟然速度快若子彈,帶著猛烈的破空聲飛了過來,正巧是向著船員這邊來的,弗倫若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就看見納斯特直接站起身來,也沒見有多大的動作,就已經站在了即將被門砸到的船員的前麵,然後一把就將本來是狂飆狀態的木門抓住,停了下來。
被納斯特拿住木門之後,破空聲才傳了過來,納斯特身後的船員嚇得愣了一下,隨後才一臉恍然地對著船長道謝,在退後幾步之後,才突然後怕了起來,恨恨地看著門的方向。
而一邊在擦桌子的老板看著發生的一切,臉都嚇青了,雖然因為自己是酒館主人的念頭不想離開,但是還是晃晃悠悠地跑到了離酒館正門最遠的地方,時刻想要從後門退出去逃跑。
吃瓜看著眾人反應的弗倫則是充滿興趣地看著這一切,納斯特的實力絕對很強大,因為弗倫開了“記錄”能力,所以對納斯特的做法非常清楚,首先納斯特用“扭曲”將自己身前和船員之間的距離減少很多,同時在木門即將臨近的時候,使用“混亂”將速度恐怖的木門變得靜止,這絕對是相當熟練自己非凡能力的人才能夠做出來的動作。
“誰?”納斯特警惕地看著門外,渾身如同炸毛一般地肌肉暴漲,時刻準備動用非凡能力,而一個刻畫著各種奇特符文的燃燒著火焰的奇怪的隻剩下骨頭的頭顱探了進來。
骨頭頭顱之下發出了淒厲如同夜梟一般的笑聲,不過聽起來並不像是為了喜悅或難受而發成的笑聲,笑聲中充滿了古怪和空洞,弗倫很難形容這種聲音,但是卻本能地反感著這種笑聲。
骨頭頭顱伸進酒館中360度的旋轉了一圈,隨後難聽的笑聲一窒,弗倫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袖子口開始緊緊地勒住自己的脖子。
““木偶”?”弗倫心中一驚,自己本身的能力基本上沒有辦法對此進行有效的克製作用,不過距離可以改變一切,弗倫直接踏進了“旅行家之門”中,等待了片刻之後,才從靈界之中出來。
而酒館中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隻有納斯特一臉鐵青地站在原地,而周圍的人也沒有死去,隻是握著脖子後怕般地呼吸著空氣,顯然是納斯特救了其他人。
見弗倫安然無恙,納斯特點了點頭,弗倫上前問道:“對方是誰?有什麽目的?”
納斯特鐵青色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但是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知道,他使用了這個非凡能力之後,就離開了,似乎是在找人,而我們隻是被無辜波及到了而已。”
經過這件事,弗倫也沒有心思喝酒了,草草地離開了,而剩下的船員們也喝著十分不爽,但是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