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希說完之後,停了一下,繼續說道:“此次前來的不止是我,還有克維多和他的好友,弗倫先生,你和克維多應該也交情不淺吧。”
此時,這位青年才仿佛發現了克維多一樣,用一種雖然有些冷了下來但是依然還能聽出熱情的語氣說道:“啊,克維多呀,不好意思,我隻是看見埃裏希先生太激動了,請原諒我這難得激動的性子,同樣,我歡迎你的到來。”
然後,這位看起來高傲冷淡的青年此時終於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對弗倫點了點頭,用看起來顯然就是原本的冷淡客氣的語氣說道:“也歡迎您,弗倫先生,既然您是克維多的好友,那麽顯然你的學識也是讓我所傾佩的,歡迎您的到來。”
話畢,這位青年雖然還是想和埃裏希說話,但是最後想起來自己還要主持哲學沙龍,也就隻是做手勢請埃裏希、克維多和弗倫幾人入座,然後自己又回到主位上。
雖然埃裏希和舉辦人青年關係好,但是顯然舉辦人並不是那種為了私情而喜歡肆無忌憚地做事的人,他並沒有將前排的人強行趕走而讓埃裏希入座,因此,克維多、埃裏希和弗倫才能坐在一張桌子上。
弗倫在這位青年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多言,也不在意這位青年不是十分客氣的語氣,不,客氣是挺客氣的,禮貌也很到位,但是冷淡的語言和明顯冷淡的態度還是能輕而易舉地讓一個人心有芥蒂。
克維多在這個過程中,其實還是表情還是有些僵硬的,在青年和克維多打招呼的時候才緩過來,而青年離開後,明顯又是有些表情僵硬的,但是也並沒有多說什麽。
等到弗倫等人入座之後,左右看看,克維多確保自己的言語不會被旁人聽到後,臉上的表情驟然緩和,然後對弗倫吐槽道:“我的天哪,卡爾這是怎麽了,之前不是還和我關係挺好的嘛,怎麽一認識埃裏希,就對他這麽好,對我這麽冷淡了,你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魔力?”
克維多最後一句話是對埃裏希說的,而埃裏希聽見了克維多的話,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改變,隻是用眼睛一瞥克維多,連話都不說,而克維多看到埃裏希這一眼,隻能笑著說道:“哎呀,老哥別生氣,是我的錯,嘿嘿。”
然後轉過頭來對弗倫說道:“主持這場哲學沙龍的人原來是我的好友,現在是,諾,這位的摯友,”克維多示意是埃裏希,然後接著說道,“嘖嘖,才認識兩三次,怎麽就會這樣呢,難道是同性相吸,這不對啊。”
埃裏希的眼神冰冷的仿佛能將亂侃的克維多凍死,克維多很配合的抖了一下,然後擺出救命的手勢,看得埃裏希感覺這人仿佛是一個傻子,也就不再盯著他了,繼續當一個聽眾。
克維多嘿嘿一笑,接著說道:“卡爾,你聽到我對他的稱呼了吧,嘿嘿,他的全名是卡爾·愛德華茲,沒錯,就是‘天啟四騎士’的愛德華茲,哎,‘天啟四騎士’可是我當初的夢想呀,沒想到真的能接觸到他們的後代,真是仿佛是觸摸傳奇一樣。”
“不過,”克維多歎了一口氣,“卡爾是沒有足夠的幸運繼承父親的位置,來追隨羅塞爾先生了,我原本是想打聽羅塞爾先生的光輝事跡,甚至想厚著臉皮請卡爾把我推薦給羅塞爾先生的,沒想到,不過,羅塞爾先生對卡爾卻絕對不算差,卡爾現在可是坐擁千萬資產的子爵閣下哩,嘿嘿。”
弗倫聽完之後,隻得附和道:“看起來羅塞爾先生對卡爾還是頗為照顧的。”
克維多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道:“是呀,當時愛德華茲先生身死時,卡爾還剛剛出生,羅塞爾先生一回來就就自身資產的一半送給了愛德華茲先生的遺孀,而在羅塞爾先生執掌大權之後,他又將愛德華茲先生和其他‘天啟四騎士’都封了爵位和土地,甚至還給了他們更加巨額的財富,羅塞爾先生真的是太令人心生欽慕了。”
弗倫這時才感覺羅塞爾真的是非常的有義氣,很多人在共同謀劃時好言好語,但是等到長時間不用他們了,就把他們像抹布一樣丟開。成大事而不忘麾下,弗倫現在才體會到這位自己其實一點也都不了解的‘穿越者’的氣度了。
想起自己曾經看的史書上的種種齷齪勾當,弗倫發自內心地回答了克維多:“是呀,羅塞爾這樣的氣度真的是非常少有的了。”
克維多一聽到自己向好朋友介紹羅塞爾先生成功之後,有些激動地說道:“是吧,是吧,除了這一點之外,羅塞爾先生還有很多優點呢······”
弗倫原本以為自己就要聽這位狂熱粉絲在不停地介紹他的偶像時,沒想到此刻不算太大的房間內響起了一聲聲鍾鳴聲,而克維多一聽到鍾鳴,隻能悻悻地止住了話語,然後轉瞬就又仿佛想起了哲學沙龍的盛況,也就不那麽鬱悶了,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在一聲聲聲音雖不大但是卻格外清晰的鍾聲過後,卡爾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確認所有人都看見了自己的眼神後,輕咳了兩聲,微微潤了潤嗓子之後,用一種與普通的因蒂斯語截然不同的語調和語氣說道:“歡迎各位前來參加我所舉辦的哲學沙龍,諸位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那麽就讓我們開始今天的沙龍吧。”
所幸弗倫小時候接受過貴族教育,他明白卡爾所講的語言還是因蒂斯語,不過是特裏爾的貴族們所特有的因蒂斯語,和正常的因蒂斯語都不太一樣。
而正在這位主人說完開場詞之後,一些咖啡館的侍者們依次將咖啡、水果、蛋糕送到每個人的桌子前,而在這個期間,卡爾也並沒有停下來讓場麵過於尷尬。
相反,卡爾用一種因蒂斯貴族腔調開始誦讀一些大家熟知的哲學片段,弗倫在閱讀時也常遇見這幾段話,而書中也將這幾句話奉為圭皋,就這樣,在主人冷淡的語調朗誦下,沙龍緩緩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