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一圈,克萊恩抬手召喚出自己幾分鍾前的曆史空隙影像,讓本體回歸“源堡”。
意識轉移到投影身上,投影頓時有了實質的存在感。
克萊恩往虛空抓了一下,“星之杖”曆史投影出現在克萊恩的手上。
隨著竊取距離,利用淡淡的灰白霧氣抵禦生靈轉為死者的規則,克萊恩不斷地向著卡爾梅隆城的深處走去。
卡爾梅隆城的底部充滿著陰冷,晦暗與腐朽,這是針對心靈的死亡,一旦適應了這種環境,身心都會變得沉寂,將從另一種角度陷入死亡。
這是永暗之河支流所擁有的恐怖偉力,就連克萊恩接近真神的位階也無法避免。
沿著卡爾梅隆城接著往下走,克萊恩看見了一座巨大的,深黑的宮殿,這宮殿由一根根巨柱撐起,鑲嵌著各種各樣的骨頭和不同部位的屍體,某些地方甚至蒙著不明生物的血淋淋的皮。
克萊恩仔細觀察了宮殿的外圍,便通過敞開的大門,進入了宮殿內部。
大廳兩側擺放著一具又一具不同形製顏色各異的棺槨,隨著克萊恩的進入,這些平靜的棺槨響了起來。
克萊恩將身邊的源堡氣息又裹了幾層,周圍的環境驟然安靜了下來。
沿著路徑繼續走到大廳深處,一座向下的灰白石製階梯出現,入口處豎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頂端立著一個體態修長,仿佛由青銅打造而成的巨鳥雕像,它的羽翼上有各種各樣的蒼白符號。
青銅鳥飾品下,石碑表麵,刻畫著兩句由“亡者之語”的文字寫成的話語:“哪怕神靈,也無法擺脫;哪怕死亡,也會被拘禁。”
克萊恩眸光一縮,不再竊取距離,而是一點點向下,以免被這條灰白階梯之下存在的“永暗之河”所侵蝕。
周圍的環境黯淡無光,死寂冰冷,克萊恩原本在心中自語以保持自身完整性的方法也失效了。
克萊恩就仿佛真正陷入了永恒的沉寂一樣,不過黑夜女神贈與的鳥型黃金飾品卻散發著蒼白的輝芒。
這蒼白的輝芒照亮一小片區域,讓克萊恩不至於徹底迷失。
突然,克萊恩周圍的“源堡”氣息膨脹了起來,蠶繭似的包裹著克萊恩。
當克萊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聽見了輕微的,虛幻的嘩啦聲,而腳下已不知不覺湧來了一片深暗的,沒有實感的水流。
這與上一次克萊恩來到卡爾梅隆城狩獵靈界掠奪者的情況不一樣,“永暗之河”的河水是連光都吞沒的深暗,而不是上次湧出的灰白色虛幻潮水。
克萊恩接著向更深處看去,石製階梯的底部,那裏彌漫著灰白霧氣,與虛幻的水液結合著。
“永暗之河”的河水起起落落,唯有灰白霧氣仿佛永恒不變。
克萊恩繼續下行,來到了階梯的盡頭。
盡頭之外是一片虛無,虛無之中流淌著幽暗河流,這是“永暗之河”。
在“永暗之河”的上方,籠罩著一片灰白色的,如同屏障的淡薄霧氣。
這條流經卡爾梅隆城的“永暗之河”支流兩側,一根又一根巨大而蒼白的石柱支撐著未知之物。
穀在石柱間,支流的邊緣,一道道略顯模糊的半透明身影來回走動著,徘徊著,緩慢但不停息。
“冥皇”薩林格爾的身影時而走入支流深處,時而轉身回來,卻無法脫離河水的束縛。
祂的身影巨大,披著深沉的黑袍,祂蒼白腐爛的臉上長出一根又一根沾染著淡黃油汙的白色羽毛。
“冥皇”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永暗之河”的支流瘋狂動**著,卡爾梅隆城的存在都有所動搖,四道身影抓住克萊恩的身體。
克萊恩無可抵擋地向著“永暗之河”中沉去,無法抵擋,無法掙紮,克萊恩隻能將意識迅速散去,使意識回歸“源堡”。
克萊恩剛在“源堡”上回歸,立刻將鳥型黃金飾品竊取過來。
“永暗之河”所展現的舊日級別的威能讓克萊恩大開眼界,就算此前再怎麽聽傳說中外神的偉岸,然而克萊恩仍然無法窺視舊日的偉岸。
比“源堡”還要稍弱一籌的“永暗之河”的支流,竟然可以將將近真神位階,且有“源堡”護身的克萊恩輕而易舉地隕滅。
就算隻是一道曆史虛影,這種強悍也深深的在克萊恩的心頭刻下了舊日級別力量的標杆。
克萊恩此後也試圖在薩林格爾看不見的角落汲取河水,在被“永暗之河”拖下去之前,克萊恩試圖讓“靈之蟲”使用飾品汲取河水。
在河水之下,一隻被“永暗之河”支流完全淹沒,懸浮於水中的巨鳥出現在克萊恩的眼前。
這隻巨鳥體表覆蓋著蒼白火焰和神秘花紋織成的羽毛,但已經融化了很多,**出部分漆黑的,腐爛的,留著淡黃膿液的皮膚。
巨鳥的眼睛仿佛青銅鑄造,裏麵藏著層層疊疊的虛幻之門。
這隻巨鳥是不死鳥始祖,開辟冥界的遠古死神,格雷嘉莉。
祂也試圖將克萊恩與鳥型黃金飾品拖走。
克萊恩權衡利弊,最後放棄了這次嚐試。
兩位死神都存在唯一的死亡烙印,而不死者也會隕落也是因為死亡烙印的緣故,克萊恩此時想到了仍在沉睡的阿茲克,對於阿茲克的狀況也了解了很多。
將自身的行動計劃修改了一下的克萊恩再次來到薩林格爾的麵前,憑借深暗的河水上漲的契機,克萊恩將河底的格雷嘉莉的攻擊“嫁接”到薩林格爾的身上。
在短暫的一段安全時間中,克萊恩成功汲取到了“永暗之河”的河水,隻留下空****的“永暗之河”與其間數不盡的身影。
克萊恩舉行了獻祭儀式,將這個汲取了“永暗之河”河水的鳥型黃金飾品交給了黑夜女神。
黑夜女神回答了克萊恩長久以來的疑惑,黑夜女神的支持,弗倫的經曆,被封印的七種源質,天尊與上帝的爭執,阿蒙、天尊與自己。
克萊恩終於下定了決心,隻有將未來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合理的選擇,無論是熱衷於冒險的阿蒙,還是莫測的天尊,任何人都無法保證祂們的行動。
人性與神性將克萊恩推進了唯一的前進方向,克萊恩的前往唯有前進這一條路。
確定了未來的克萊恩不再猶豫,遵循著靈性的指引,將剩餘幾枚侵染“源堡”氣息的金幣依次交給了阿茲克、倫納德和帕列斯、威爾·昂塞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