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解開死結
詞兒非是此老者之源傳而下,說起來,倒也是一段的淵由。
詞兒說起來,倒是當初蒼水橫流之時,眾婦女自殺而留得一陰身。當時之所以和張美家有得淵流,倒是因蒼水在中間發得一次難,而有些陰靈卻是因張美家樹陣所救。當時詞兒最小,張美之男人李清多有關照,所以認下女兒,也是因張美李清結合之後,沒有留下後代,李清既出了事情,成了陰魂,所以,詞兒願意,李清亦是願意。李清當然得與詞說清了此段的緣由,所以,詞兒一直就知道有這麽個爺爺,雖不是一脈傳下,但因了性命之交,所以,倒是比之有血緣關係的,還牢固而親近些。
此時詞兒開口叫爺爺,當然老者知道這些事情,憑了他的靈力,沒有事情能瞞得過他。倒是此前他自個的一段的情由,卻是留了下來,讓他心中很是為難。
詞兒的挺身而出,著實讓我們大家都是緩得一緩。而此時也能看到,這老者,倒是對詞兒愛護有加。
老者此時安祥的臉上,看得出是強壓著鎮靜,也確實如此,此時,如何能將這些事情平息,而件件事情,確實是牽著一些情感的糾結,我不知道,此時的老者,心中會是什麽滋味,想來,應是覺得,正如他時時所說,所謂一機一緣,一緣一報,一報一還,而一還,卻是真的要終此一生呀。
而此時,靜默中,可感到靈力滾動,三葉星靈源,確實當是上仙至物,入我們之體後,還真的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與我們本身靈根相融,而所有的人,都是感到身形輕盈,而輕盈間,卻是並無濁氣上升,清靈汩湧間,靈力增得不少。
詞兒語事帶哽咽,淚眼望著老者。事情到了這步,確實不是所有人願意看到的情況。我於心不忍,說起來,大家公推我為首領,而此時,卻是在大難之時,我卻全無辦法。
我走上前,對了老者輕揖道:“上仙既然知道所有前因後果,當是所有的事情不用多說,而三界之事,本不能擾得仙界,但因了各種機緣,卻又是糾在一起,也是我等非本能所願,此番,如上仙有著好生之德,我願以一已之身,換得眾人安寧如何。”
說完,我拿出雙刀,輕擱於地,對了上仙,輕輕一揖,舉起雙掌,就要朝了自己的頭頂轟下。
而此時,突地靈力湧動,大家一起圍了上來。李豔更是急得哭了起來,死死地上前拉了我說:“要去索性一起去了,大家豈不是幹淨。”
李豔一語,更是讓眾姑娘們哽咽不止。老錢也是跑到我跟前,他不管這些,拉了我的手忽地大笑不止,竟是如瘋了一般,對著上仙說:“既是死結,看來是解不了了,索性,我反正也是不想活了,帶上我吧,隻不過,我這人素來不受管教,到時到了陰間,擾了大家的清寧,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舉起的雙手被大家死死地拉下,而老錢的眼中,珠淚滾滾,望了靈妙然,亦是泣不成聲。因了三葉星靈源,現在,倒是把個局麵搞成了這樣,先前拚爭打鬥,雖是陰血橫流,然此時,雖是沒有鮮血飛濺,卻是生死一線間。
手被告拉,我不再自行了斷。
我索性垂了雙手,對了老者說:“上仙知道,要說拚打,我們這一眾,雖不是上仙的對手,但人人拚得性命,也會是三界翻滾,仙界不寧,雖最後都會沉身碎骨,但我相信,我的這些朋友們,皆會死得其所的。”
這是最無賴的說法,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老者雖還是強自鎮靜,但看得出,此時也是身形輕晃,激**不已。在他眼中,這些人本不值一提,但因了前世的一些機緣,倒把事情引到這個份上,其若奈何,而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些人,還真的有著他沒有想到的有情有義,有骨有連。個個還真不是無賴之輩,也不是那種隻想著搶了別人的東西就躲個幹淨的沒骨氣的家夥。
老者突地仰天大笑,身形晃動,而我們一眾,驚得莫明其妙。
突地,老者似下了決心一般,竟是對了我們說:“沒想到,三界之中,還有你們這些有情有義的人,我以為阿修羅界之徒,皆是貪心怕死之輩,倒是你們還能讓我心中有得一安。三葉星靈源,本是天之寶物,依了天規,不能遺落三界,這是誰也更改不了的事實,不是我故意為難,天有天規,人有人緣,一事一緣,不能壞了規矩,不然的話,豈不真的天下大亂呀。”
“少講你這些大話套話,不就是一死麽,你拿了命去,我草英命賤,但窮骨頭還是有二兩的,傷了詞兒,我殺了你。”是草英,這個血性的姑娘,此時竟是突地身形嬌動,白紗彌起,忽地直衝了老者撲了過去。天,我就擔心不冷靜會壞死,其實,這事情,上天也要原諒我的一些我的一些私下的想法,此時這個局麵,倒是我刻意所為,是以退為進呀。不想,草英性急,倒是急撲了上去。
我的驚叫還未發出,卻隻見一道白影響一晃,跟著是撲地一聲,我懷中一沉,一下接得一個人影,是草英,大家還未看清是怎麽回事,撲上去的草英,竟是被老者一下反彈回來,而老者明顯還是救了草英,讓她一下軟軟地落到了我的懷裏,沒有重重地摔到地上,看來,再一次證明,剛才詞兒的一番話,還是起了作用,老者,根本還不想傷得我們。
草英一下摔到我的懷裏,我抱了個滿懷,清香浸骨,佳人嬌豔,而草英,滿臉通紅間,雙手本能地緊緊地抱了我。
大家輕聲驚叫間,又是白影一晃,李豔忽地一下晃到我的跟前,將草英輕輕地扶下,而草英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臉上的紅暈一時還無法消退。
李豔撇了撇嘴說:“別動不動就殺呀打的,這時臉紅,還知道害羞呀。”
這女人,就算是刀回地脖子上,那幹醋,也是先要吃了再說。
大家輕動,此時,一個異常嚴肅的場合,倒是因了草英的一撲一倒一抱,倒還是有了些鬆動。
大家再也不敢亂動了。草英在我們中,其靈力,隻比我們幾位大靈低得一些,比李豔等四位首領姑娘,要高些,當然比那些蓮陣的姑娘,更不用說了,不知高了多少,而此時草英的全力一撲,竟是傾刻間被老者化解,且我們看都看不清楚,所以,要說上前爭鬥,那還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詞兒靜靜地看著老者,一樣的悲淒無語。
老者忽地對我說:“罷罷罷,此番,我也是拚得一生的劫運,上去周旋一番了,但,天規不可違,天命要奉上,我隻能是留得大家的三葉星靈源,但必得帶走我上天複命的理由。”
這話有道理,當然,要留下三葉星靈源,上天追起來,當然要能說出個理由。
“但不知要帶走什麽,我能否鬥膽隨得上仙上天一趟,說明情由。”我說。
老者搖搖頭,說:“你若去,你要這一眾人等怎麽辦,我本是想到這一眾人等的安危,才冒死成得你好事,而你此時似要講得大義一番,卻是實際上的逃得責任,不可取。”
我一聽,這老家夥,說起話來,不留餘地,不中聽,但在理,要說讓我粉骨碎身,那何必又要費得這些功夫,看來,這老者還是想成得我們的好事呀。
“我帶詞兒上去,與上天說得情由,詞兒叫了我一聲的爺爺,也算是天道機緣,我拚得老命,但若能成得眾人,也算是天功一件,詞兒隨得我去,我亦是將畢生之事托付,還她叫我爺爺之名符其實。”
老者說出的話,清晰而果斷。但卻是要帶走詞兒,雖說是情理之中,我也知道,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畢竟,不摸底細,心下還是擔心。
那一眾姑娘們聽得老者這樣說,嘩地一下一起圍了詞兒周圍,都說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要不我們一起上去,不忍詞兒獨去。
草英更是說:“你帶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上去有什麽意思,不如帶我走吧,反正我這人嘴賤命賤的,不怕什麽。”
我手一揮,阻了眾人。對了老者一揖說:“上仙既然想出此等解得死結之法,這裏先行謝過了,詞兒是上仙孫女,如能隨上仙學得畢生所負,那也不失詞兒的造化,我等就隻能是靜待詞兒好運了,到時,若詞兒功成身就,我等亦迎得詞兒回歸,如若不回,那定是要一起上天問個清楚的。”
我知道,這老家夥能想出這個辦法,確實是為了難了,此時,也還真就是這個辦法最好了,但又不能將所有的危機推到一個小姑娘的頭上,所以,我語中既有理,但也有著硬生生的一麵,到時,詞兒不回,我等就是拚了命,也要理論一番的。
老者聽懂了,竟是過來慈愛地拉了詞兒的手,問:“可願意隨我上去?”
詞兒當然是果斷地點了點頭。
老者對了眾人說:“有些事,天機不可泄漏,大家祈我好運,詞兒當還之日定然回還!”
白光閃起,詞兒隨了老者,瞬間無影。
而此時,眾人一片的愣怔,突地回不過神來,苦苦求得的三葉星靈源,雖是隨了我們的心願,卻是以紅城的碎骨成灰,還有詞兒的生死未卜作為代價。
而下一步,卻是更為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