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脈
一行人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返回到了群龍坐,重新進到了那個有聖石的山洞之中,那裏早沒有了茶壺蓋一行人的蹤跡,看樣子應該早就離開了,白逸讓大家休息一下,再一鼓作聲出長白山去。
白逸剛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喲,你們還真是,怎麽才找到這裏來了?”
是何寶生的聲音,白逸跳了起來:“師……何老爺子,你在哪裏?”
何寶生從一塊岩石的後麵站了出來:“年紀大了,不經凍,躲在這裏躲風呢,你們怎麽現在才從裏麵出來,我都在這裏等了好幾天了。”
雷子聽白逸說過那一晚發生的事情:“我說老人家,你怎麽總是來無影,去無蹤地,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好歹我們也認識一場,走的時候打聲招呼才對嘛。”
何寶生摸摸自己的胡子:“我獨來獨往已經習慣了,不喜歡和一大幫子人來來去去的……”何寶生突然看到了小山,他臉色一變:“你們怎麽多出一個人來了?”老爺子走到小山麵前,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突然一手抓住小山的胳膊把起脈來,這一把,老爺子“哦”了一聲:“這小夥子可不是尋常人啊。”
何寶生一語道玄機,大家麵麵相覷,白逸這時候正好要套何寶生的話:“何老爺子,多虧你告訴我們有地胎一說,要不然我們也摸不清頭腦,還在長白山裏胡亂轉悠,把自己嚇得要死要活得,不過,您老人家一早就知道鷹嘴之上有地胎?”
“嗬嗬。”何寶生笑道:“小夥子,你又在套我的話了。”
白逸有些汗顏,師父總是這樣,不給人台階下,若是不想說,含糊混過去明明也是可以的,可是師父偏偏當麵戳穿你,這要是臉皮薄的人,不得被他羞死才怪,幸好白逸已經習慣了,打著哈哈說接過話來了:“何老爺子先前明示了一半了,現在何不把話一次性說完呢?況且,您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什麽人了。”白逸指了指小山。
“地胎轉化成凡人的,要能數得清姓名的恐怕隻有孫猴子了,這孫猴子是真是假”何寶生說道:“這個地胎真是奇怪,居然可以演化成普通人,他的血脈和普通人的完全不同,跳得非常快,小夥子,你也可以去把把,他的脈象簡直像是千軍萬馬在戰場廝殺一樣。”
白逸聽到這話,渾身打了一個顫,他讓自己也去把把?這把脈不是什麽人都能把出名堂的,師父曾教過自己號脈,難道?白逸看了一眼何寶生,何寶生還是那幅老頑童的樣子,他對自己究竟知道多少?白逸心中有無數個疑問,無奈還有其他人在,隻有暫時將疑問壓下去,要想弄清楚這些事情,除非,讓何寶生與自己同行。
打定了主意,白逸說道:“看來何老爺子對小山的來曆很清楚了,不過我們對這地胎了解不多,不知道在路上他會不會還有什麽變化,能不能請何老爺子與我們一起出山,給我們一個照應呢?”
何寶生想了想:“也好,我一個老頭子也要靠你們照應啊。”
幾人休整一番後,重新出去,何寶生雖然年紀大,可是腳法卻不慢,完全能夠跟得上大家的節奏,白逸靠近何寶生:“何老爺子真是不簡單,這麽大年紀了,可是同我們年輕人比起來,一點也不遜色。”
“嘿嘿,可能不是我不簡單,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太弱了。”何寶生一點也不謙虛,完了自己還在那裏哈哈大笑起來。
雷子忍不住說道:“你這個老頭子真是奇怪,人家像你這麽大年紀,都窩在家裏不動彈,享享清福,你這一大把老骨頭,還天天在外麵折騰,一個人跑這雪山來,也不怕被雪埋了。”
“雷子!”以前是有一個唐三成口不擇言,嘴上沒上把兒,現在這個雷子更過份,白逸喝斥雷子道:“走你的路吧,現在說的話越多,耗費的氣力就越大。”
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抬頭看著天,天上的雪還在下,腳踩在雪下,半天也拔不出來,每走一步都費力地很,白逸提醒道:“最近連降大雪,雪將兩邊的深澗都掩了起來,走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誤入深澗了。”
大家都站在最中間,順著最中間的路走,步步小心地朝前,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白河鎮上找了一個旅館坐下,白逸留了一個心眼,與何寶生住在了同一間房,對於這樣的安排,何寶生什麽也沒有說,馬上就說自己要睡覺,連飯也沒有吃,一扭頭,就進了房間,白逸也馬上跟了過去,推開門的時候,何寶生已經脫了鞋子躺在**了,雙眼緊閉,好像已經睡得熟了。
白逸走到床跟前,何寶生也沒有任何反應,他輕聲叫道:“何老爺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何寶生沒有回應,白逸歎口氣,正準備走出去,朝地上一看,身子突然頓住了,何寶生的一雙鞋子整齊地碼在床下麵,而且鞋尖朝內!白逸的心一抖,剛要蹲下去查看那雙鞋,何寶生的聲音響了起來:“真是的,之前看我的腳,現在又看我的鞋!小夥子,你的興趣愛好還真是不一般啊。”
何寶生已經坐了起來,正笑眯眯地看著白逸,白逸有些尷尬:“何老爺子……”白逸想了想,索性豁了出去:“師父!”
聽到白逸叫自己師父,何寶生嘻嘻哈哈地笑道:“你小子怎麽隨便認人做師父?”
白逸收了臉上的笑意:“師父,早在漢女墓室中,你就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你特別告訴我,長白山有陰人出沒,是看我對陰人感興趣,所以給我線索對不對?那天晚上你出現的時候,十分不正常,以七邪的功力,不可能察覺不到有人進來,可是……”
何寶生凝住了笑容,突然長歎了一口氣:“白逸,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麵。”
“本來可以更加利落的。”白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