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桑九命
何寶生說道:“師父就知道你聰明,現在我的經曆聽完了,現在還要聽其他人的,不過,這個嘛,我知道的不多,陰人之間似乎並不來往,我也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不過大家的經曆大概一樣,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有件事情,我想我可以告訴你,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看來是和我們這次進長白山有關了。”白逸說道:“要說我們這次進山發生的事情,隻有一樁還無解了,那就是一等侍衛所的墓室中,沒有屍骸,而且一套官服中,少了一雙官靴,在附近也沒有什麽發現,難道師父知道是怎麽回事?”
“當然了。”何寶生說道:“那裏麵本來就是空的。”
“什麽?”白逸吃了一驚:“可是少了的官靴是怎麽回事?裏麵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那一套官服是皇帝賜下來的,不可能少了一雙官靴吧,這樣可就不完整了。”
“嗨。”何寶生說道:“這事情我知道,那位一等侍衛被賜在風水寶地裏葬下,這長白山是滿族人的聖山,原本是天大的福氣,不過呢,他的家人卻另有打算,幹了一件驚天的事情,那就是等那一等侍衛下葬之後,居然從山內挖了一條道通向那個墓室,帶走了棺槨裏的屍骸,因為官服是承聖意賞下來的,所以,就帶走了一雙官靴,另外葬於另處。”
原來如此!但白逸心中又有疑惑:“可是這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嗨,這回你傻了吧?”何寶生得意地說道:“你想想看,平常人家怎麽會有這通天的本領,這長白天是什麽地勢,皇帝禦賜的墓室那裏麵是什麽機關?什麽暗道?”
白逸明白了:“哦,我明白了,他們自己肯定沒有這個能力,必須要請專業人士了,這專業人士肯定不是普通人,難道是在倒鬥界有名聲的祖師爺?”
“被你說中了,你在倒鬥界其實沒有什麽大的名聲,誰讓你入行晚,而且這倒鬥是越來越沒落了,現在都是蠻幹,哪裏還有以前的鬥智鬥勇,所以你可能不知道,倒鬥這是自古以來的行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近的有我師父關爺,遠的也一位倒鬥奇才。”何寶生說道:“在康熙年間,就有這麽一位奇才。”
“今天真是有耳福。”白逸笑道:“沒想到順帶著還能聽到倒鬥前輩的光輝事跡,不知道康熙年間的那位倒鬥前輩是什麽來曆?”
“聽說是位漢人,原本家中老父親在朝廷上是有官職的,不過給滿人當官不好當,沒當幾年就被削了職,他的本名姓沒有流傳下來,隻是在倒鬥後混得風聲水起,行裏人給了一個別名叫做桑九命,這可以看出來,他是姓桑的,名字叫什麽就永遠不知道了。”
“九命?是說這個人有九條命嗎?”白逸問道。
“沒錯,聽說他有一手絕招,別人進了地宮,尋不到門,是挖洞,他呢,是用自配的藥水進行強腐,尋到進口,而且這個人命非常大,據說他曾在崖棺裏的時候,誤跌落懸崖,可是卻大難不死,還有一次,曾遇蠱毒,也是大難不死,這事情在倒鬥界傳開來之後,大家都說他邪氣得很,簡直像貓一樣,怎麽折騰也不死,像是有九條命一樣。”何寶生說道:“這名得來的有道理吧?”
“所以那一等侍衛是請了這位桑九命盜走了一等侍衛的屍骸?”白逸說道:“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去的,我們進那地宮的時候,沒有看到盜洞的痕跡,要說是腐蝕的法子,總要留下痕跡吧,可是師父,我和你一樣,心細,可是也沒有發現啊,隻有那道雙重門,內外都有鎖……”
鎖!是了,那道通道處的門內外都有鎖,自己帶著唐三成他們進去的時候,裏麵的那道鎖已經是開的,外麵是鎖上的,記得自己當時還說,要不是裏麵的鎖是開的,他們就算打開了外麵的那一道鎖,也不能輕易地進去,難道那裏麵的那道鎖是在桑九命進去的時候打開的!!想到這裏,白逸頸上一陣發涼,這要是用什麽法子,才能打開裏麵的那道鎖?
假如桑九命是從那道門裏進去的,他首先是開了外麵的那把鎖,然後開了裏麵的,順利進入,帶走了一等侍衛的屍骸,然後又從原處出去,鎖上了外麵的一道鎖,估計是想到屍骸已經被帶走,所以並沒有將裏麵的鎖重新還原,這是最好的解釋了。
要下去地宮,還要打出盜洞,這盜洞消失倒好說,原有的盜洞,隻要發生一次雪崩,積雪帶著山上的石塊滾落下來,將盜洞填平,這也是說得過去的,這樣一切都聯係上來了,白逸不由得歎一口氣:“師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不是嘛。”何寶生說道:“因為桑九命這一趟幹得漂亮,所以在倒鬥界流傳開來,得以流傳到今天,以前在倒鬥界,這師徒輩份是很嚴格的,哪裏像現在,唉……”何寶生說著說著就扯到師徒輩份上去了。
白逸嘿嘿一笑:“師父,我可是對你念念不忘的啊,如今我老不死,你是陰人長壽,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延續這師徒情誼,師父,不如以後隨我住一塊吧?”
何寶生的臉馬上變得憂愁起來:“白逸啊,不是我不想和你一塊住,隻是,我有我自己的事情,陰人的諸多規矩,還是算了吧,幸好我剛才對你下了術,以後你若是有事找我,在心裏念念我的名字就好了,你在哪裏,我都能找過去。”
“真神奇,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白逸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喧鬧聲,估計是唐三成他們回來了,趕緊與何寶生結束了對話,這秘密可不能流傳出去。
唐三成在外麵叫道:“白逸,你在哪裏啊,趕緊出來!”
白逸皺一皺眉頭:“這個唐三成,鬧騰得很,有他就算了,多了一個雷子,紈絝得很,現在又來了一個地胎化成人的,還是個少年,唉,師父,我這頭都大了。”
何寶生笑了起來:“有什麽事情能難倒你的,想你當初那際遇,不也是順利地走過來了,好了,他們回來了,你出去吧!”
白逸點了一下頭,出去關上房門,心裏也知道,這一出去,下次要見到何寶生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