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紮
剩下的人一一下來,在這個過程中,“猴子”一直乖乖地呆在糞池子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小山,小山則蹲在地上,嘴裏亂叫一氣,好像能和這隻“猴子”通話一樣,唐三成忍不住問小山:“它在說什麽?”
這情形就是唐三成已經覺得小山能夠與這“猴子”對話了,白逸他們是早就知道唐三成的腦子生得很不一樣,對於這樣的問話也就習以為常了,朱三咽了一口口水:“一群怪人!”
雷子離得那臭池子遠遠地:“喂,不要在這裏停留了,是不是想整死我呀。”他掃一眼朱三,臉上猶有笑意,朱三悶哼一聲,自己也覺得憋氣,無奈地踢了地上的土塊一下。
“密室應該就在這附近了,要不然不用費這麽大的功夫專門建這麽一個池子。”白逸說道:“奇怪,東漢末年就知道運用沼氣,看來一定是有高人指點了。”
雷子點頭:“沒錯,的確有高人指點,等出去後我再向你說明。”
看來雷子已經知道這其中的玄機了,白逸點頭,打量了一下這裏,這裏一共有三間磚室墓,漢代以後流行以磚塊砌墓,有的以磚石共砌,尤其以一種空心磚最為特別,有一些貴族的磚墓室,還模仿了他們生前居住過的府第,因此結構複雜,規模較大,這裏的三間磚墓室很有一些相似,隻是如果是生前居住過的“府第”,顯然這人生前住的絕不是什麽“豪宅”,這三間墓室都是以空心磚砌成,墓室的門口都擺放著木製的人形俑器,一男一女,手上還有托盤,上麵是酒器,三間墓室,總計六個人俑,六具人俑被腐蝕得厲害,隻能模糊看清麵容。
漢代以後人以人殉葬是非法的。因除個別例外,漢代的墓室中,基本已經見不到人殉,從商代開始的殘酷的人殉製度,至此基本上終止。作為奴婢的替身,木俑和陶俑則取而代之,東漢的時候更是開始興起在墓地前麵放下石碑,記載亡者生前之事,算是開啟了一個新紀元。
三間墓室的大門也都是木製的,上麵用石塊砌成一個拱形,上麵隱約還刻著一些文字,不像是刻出來的,倒像是以利刃劃出來的,比如說刀劍,白逸走得近了,看到上麵刻的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這裏與黃巾軍有關是無疑了。”白逸念道:“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是黃巾軍起義時口號。”
“聽著還有些霸氣。”雷子說道,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臭池子裏的猴子。
“白逸,那隻小東西要怎麽處理?”
“讓它先在裏麵呆著吧,還是你看不下去,要把它撈出來?”白逸的話音剛落,隻見小山走近那池子,一伸手,那“猴子”與小山有心靈感應一般,馬上把爪子伸出來,小山一帶,那“猴子”就從那池子裏解脫了,小山也不嫌它臭,趴在地上與“猴子”吱吱唔唔地叫個不停。
“小山,你不是能夠聽懂他說的話吧?”唐三成問道。
小山嘻嘻一笑:“不能,不過它喜歡這樣。”
白逸看到那“猴子”的爪子與猴子的完全不一樣,猴子的爪子為五趾,手和腳的趾分開,大拇指靈活,可這這一隻“猴子”除了體形與猴子相似外,至少有兩點不一樣,第一就是那一雙綠色的眼睛,第二就是它的爪子一共有六指,誰見過這樣的“猴子”啊,大自然無奇不用,多半是從外麵竄進來的奇珍異獸了,攻擊性不算強,那就算了,更何況它似乎挺喜歡小山的,有人能應付得了就成,白逸就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這三間並排而列的磚墓室上了。
木門一般而言是很脆弱的,除去一些特殊的木頭,比如陰沉木之類的,經過長年的地下腐蝕,極容易被破壞,依以往經驗,大腳一踹,就能攻破防線,雷子也是這麽想的,他提起一腳,朝最邊上的那間墓室的木門上踹了過去!
“娘的!”雷子的痛感比常人更敏感,他馬上抱著自己的腳,向後跳了一跳:“痛死老子了,怎麽會這麽堅固!”
白逸伸手去推了推,果然堅固,這木頭隻是很常見的杉木,並不能產生奇特的效果,朱三走了過來:“隻怕不是門的原因,雷子?”
這是在征詢雷子意思的樣子,雷子一愣:“你是說?”
“試試吧。”朱三說道:“假如你覺得他們能夠讓你信任的話。”
雷子點頭:“當然。”
這話剛說完,朱三突然抓住了雷子的右手,讓其掌心朝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森盒子裏,裏麵是各種型號的銀針,他挑出其中的一枚銀針來,就朝雷子的掌心紮下去,雷子的表情極其淡定,還透著一股興奮勁兒,銀針幾乎要要紮穿整個手掌,雷子的臉脹得通紅,筋都突了起來!唐三成甚至聽到了雷子加快的心跳聲,十分強勁的心跳聲,像是一記記重拳打在沙袋上,“砰砰”作響!
朱三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地將銀針抽離出來,看了看雷子:“怎麽樣?”
“挺好。”雷子聳聳肩,一滴汗卻從他鼻尖上掉落下來。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唐三心不解地問白逸。
“看下去就知道了。”白逸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雷子雙手放在胸前運了一下氣,臉上的紅色才慢慢地褪下去,完了,他衝白逸他們笑了笑:“讓我試試看。”
他走到第一間磚室的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抵在門上,嘴裏“嗬”了一聲,隻聽到“嘩啦”一聲,木門碎裂成好多塊,嘩啦啦掉了下來,木門後麵的東西讓雷子退後了一步:“娘的,怪不得呢!”
那木門後麵還有一些巨大的石塊,這些石塊抵在木門後麵,這才是背後的阻擋力量,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奇怪,石頭堵在後麵,難道裏麵有人不成?要不然這門是怎麽關上的?”
白逸說道:“這一點,得進去後才能知道了,又有體力活了。”
白逸看了看雷子的手,突然附在雷子耳邊說了一句話,雷子的表情就變得扭捏起來,好半天才喃喃道:“出去後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