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是坐火車過去的,有著證件,身上帶著一些工具,倒也無妨了,順利地通過了安檢,倒不是不願意開車,隻是他們剛回國,隻置辦了一輛車,硬塞進六個人有點太擠了,加上是長途,索性放棄,改用最傳統的方式,六人許久沒有一起出門倒鬥,現在重聚在一起,看著火車外麵的光景,都有一些感慨,尤其是叢陽:“娘的,這種感覺真舒坦。”

出來前,叢陽又到父母的墓前祭拜了一番,他已經由一開始的悲傷轉為了欣慰,這樣的結果,母親肯定是喜歡的,在那種關頭,她都要進去搶出父親的骨灰來,她成功了,不是嗎?以前的雷子從來沒有享受過父母的愛,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師父和師兄就是他最親的家人了,後麵又有了這一群同伴,這一次,以叢陽的身份,好歹是體驗了一把,有樂有苦,但都值得了。

沈冰一直處於興奮當中,她對唐三成的感覺很奇妙,有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在那裏樂,唐三成問她高興什麽,她就甩一個白眼過去,白逸與符羽坐在一邊小聲說著話,這裏畢竟人多,耳目也多,現在不同以前了,做事更需要謹慎。

“你覺得那些片狀的紅岩會是什麽?”白逸問道。

“沒有親眼看到,我不好做出判斷。”符羽皺著眉頭:“劉和習現在是名聲很大的考古學家,能夠讓他這麽為難,恐怕也會為難住我們。”

“是啊,是連地質學家也無法判斷的紅岩。”白逸說道:“我總感覺報道裏麵有些怪。”

“我也有同感。”符羽說道:“小山搜集了所有的資料,這些資料隻提到紅岩,然後後麵的內容就像是胡湊上去的,沒話找話說一樣,可是呢,偏偏它們又給我一種感覺,他們知道些什麽,可是不敢表達,或者是說是知道怎麽表達,就隻有顧左右而言它了,比如有一篇報道,記者說紅岩是世界上未發現的新物質,其本身又帶有神秘的力量,讓人費解,這句話我印象很深刻,正準備看下文,可是接下來的內容中對於那種神秘的力量又隻字未提,假如記得是隨手一寫,那麽不可能有這麽強烈地代入感,可是他又不解釋,這就讓我覺得奇怪了。”

“這種現象不是在一篇報道上出現,我查過了,一共有四篇這樣的報道,記者不是同一個人,四個人同時發出這樣的感慨,想必是知道了一些什麽,可是他們覺得無法理解,更無法表訴,就隻有含糊其詞了。”白逸說道:“小山查過了,這四家的記者都是批準可以深入采訪追蹤的,他們接觸真相的機會也很大。”

“看來事情遠比我們知道得要複雜。”符羽歎息一聲:“或許我的感覺不太對,可是我把所有可能用得上的蠱蟲都帶來了。”

“那你在家裏有留下幾隻?”白逸問道。

“對,它們具有防禦能力,不比你和小山整的那些機器設備差。”符羽強調了一句:“而且它們不容易被發現。”

“真有你的。”白逸讚道:“不過,你看沈冰和叢陽……”

“他們都有兩個過去,不過以後隻會有一個將來,那就是我們的同伴,沈冰適應得不錯,叢陽現在還有一些不習慣,不過比起剛恢複記憶的時候,現在已經坦然不少了。他隻需要一點時間,或許這一次的事情能對他有所助力。”符羽還沒有說完,小山抱著他的筆記本電腦進來了:“你們看!”

電腦有無線網絡,小山自己設計了一種便攜式電池,不用擔心電腦半路上罷工,現在電腦屏幕上麵出現了一張照片,是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這張照片顯然是偷拍的,畫麵有些模糊,照片的中間有幾個黑點,符羽有些不解:“這些黑點是什麽?”

“我剛才已經做過處理了,你們看。”小山將經過分解的照片調了出來:“我覺得是屍體。”

屍體!白逸吃了一驚:“這是在考古現場拍的?”

“這邊上有考古隊的標誌,我比對過了,不是PS的照片,還有,這照片發出來不過兩分鍾,就被刪除了,看到的人不多。”小山說道:“幸好我帶著電腦,不然就要錯過這一個重大信息了。”

“看來是官方想掩蓋這個消息,上麵有六個黑點,看來有六個人已經死在那裏了,”白逸說道:“看樣子最近現場出現大亂子了,有人死,這不是件好事。”

“我突然覺得火車開得有點慢。”符羽說道:“希望劉知習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劉知習沒有出事,不過他已經半死不活了,考古現場一下子丟了六條人命,這是他從來沒有遇上過的,現在他把自己關在了臨時的辦公室裏,不想見任何人,他的腦子很亂,他拿起一枝筆,胡亂地在紙上畫著,再一次在腦海裏回顧起前因後果來,所有的因果又像亂麻糾纏在一起,他的心情馬上煩躁起來,惱火地將筆丟在桌子上,用這種有些幼稚的方式發泄著心中的怒氣與無奈,他的手撐著腦袋:“要是白大哥還在就好了……”

劉知習打開抽屜,裏麵有一張畫像,還上了膜,畫像上有六個人,除了符羽以外的六個人,六個人並肩站在一起,十分歡快的樣子,其實他們從來沒有合過影,一次也沒有,這是劉知習憑著自己的記憶找畫家畫出來的,每當他遇到困境的時候,就會開始懷念,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

就在劉知習沉浸在回憶裏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來了,這讓劉知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沒好氣地說道:“誰?”

“劉教授,顧問團過來了。”外麵的是他的學生:“正在等您呢。”

我根本不需要什麽顧問團!劉知習在心裏狂吼,可這是上麵指定派過來的,怎麽著臉麵上也要過得去才行,劉知習無奈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服,他不想讓人看出他內心裏的愁悶。

外麵站著的是沈冰和叢陽,這兩個人的年輕樣子讓劉知習皺了一下眉頭:“你們就是顧問團的成員?”

叢陽心裏一抖,現在的劉知習不像是當年的劉呆子了,他的頭發有些花白,背也有一點點駝,大概是長期蹲著工作的原因,臉上依然架著幅眼鏡,可是身上多了些儒雅的氣質,像個老學究了。

“我們是……”叢陽欲言又止,他一時間有些迷惑,不知道怎麽去說明自己的身份,他笑了一下:“是的,我們就是顧問團的成員。”

“你們太年輕了,還是學生吧?”劉知習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

叢陽咽了一口口水,劉知習難道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嗎?叢陽大著膽子說了一句:“我認識白逸和唐三成。“

聽到這兩個熟悉的名字,劉知習的頭發都炸起來了:“你剛才說什麽?”

“白逸和唐三成,還有雷子和蕭寧,我認識他們。”叢陽的聲音提高了不少:“今天要是他們是顧問團的成員,你還會這麽排斥嗎?”

劉知習大為緊張,拉著叢陽和沈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裏,又把門關得死死地,看他這幅樣子,叢陽真心覺得好笑:“劉教授,你這是幹什麽?”

“你們怎麽會認識白逸他們的?”劉知習的樣子十分謹慎:“以你們的年紀來說,不大可能認識他們,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叢陽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們是顧問啊。”

“顧問,別糊弄我了,哪裏來的你們這個年紀的顧問?”劉知習說道:“你們最好配合一點,不要弄得大家臉麵上不好看,還有,你們所說的白逸早就已經過世了,我們怎麽可能認識他們,你們有什麽目的?”

“劉教授也認識白逸嗎?”叢陽心中帶有一些期盼地問道:“據我所知,劉教授是全國聞名的考古教授,可是白逸和唐三成他們卻是盜墓賊,你怎麽可能認識他們!”

劉知習有些憤怒了:“我認識他們又怎麽樣?你們是想來威脅我嗎?”

沈冰拉了一下叢陽,搖了一下頭,這個激將法,下藥下得太重,小心過了火候,反而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叢陽就換了一種問法:“聽上去劉教授和他們的關係匪淺。”

劉知習憋了一口氣,以他現在的地位,要是被人知道他和盜墓賊有牽連肯定是不合適的,可他轉念一想,白逸他們已經過世,自己有什麽不敢承認的:“沒錯,我是和他們關係匪淺,而且我敢說,要不是有和他們交往的經曆,我不會走到今天的路上!”

叢陽與沈冰心裏同時湧上一股曖流,他們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這笑得劉知習莫名其妙:“你們笑什麽?”

外麵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好你個劉知習啊,總算還有點情份!”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劉知習一愣,雙手拍在自己的腦袋上,嘴裏自言自語地念道:“怎麽可能,這……這不是白大哥的聲音?”

叢陽回身去拉門,門一扯開,站在外麵的可不是白逸他們!劉知習看清楚外麵站著的人,心馬上就繃緊了,他的嘴巴微微張開,眼睛都看直了,眼前的白逸和唐三成,還有七邪,他們,他們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劉知習被欣喜衝昏了頭,好半天又反應過來,不對呀,他們怎麽一點也沒有變老?!

劉知習後退了一步:“見鬼了!”

白逸他們擠進屋子裏來,把門給關上了,這屋子空間原本不大,現在更顯擁擠,劉知習一口氣快要提不上來了,唐三成過去替他拍著背:“劉知習,你別緊張,先緩口氣再說。”

唐三成的聲音即熟悉又像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劉知習摸著自己的胸口,瞪大了眼睛看著唐三成,突然伸手握住唐三成的手,感覺到他手的溫熱,劉知習愣愣地說道:“是活的,是活的!可是你們……你們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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