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後的甬道,雖然沒有

地麵上所有石磚排布得嚴絲合縫,並且刻有魚鱗紋,中線甚至還有淺淺的魚鰭浮雕,給人感覺就好像是整座墓都建在一隻巨大的石魚背上。

冷螢抬手抹了抹滿是黑汙的眼角,用力擠了擠眼睛,應是眼睛有些不舒服:“藍胖子,我給你上一課吧。女真呢,是一個曆史悠久的民族,從商朝開始就有了。從肅慎到挹婁,再從勿吉到靺鞨,直到五代時期,才最終被稱為女真……”

程相儒聽得雲裏霧裏的,實在覺得枯燥乏味,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冷螢不要再講下去。

誰知,冷螢更來勁了,不講曆史,改講神話。

“女真人呢,信奉薩滿,後來他們改名為滿族。那個‘滿’字,就取自薩滿。因為源自漁獵社會,所以在薩滿的神話傳說中,整個世界,都是在魚背上的。你看,這條甬道,用的是魚鱗紋,正是應了薩滿的信仰。”

似乎看出程相儒還是沒什麽興趣,冷螢決定說點俗的:“你知道嗎?現在東北的查幹湖,每年還有頭魚祭祀的風俗,冬季打漁季撈上來的第一條魚,能賣好幾百萬呢!”

程相儒聽到跟錢相關,終於有了點興趣:“什麽魚這麽貴啊?”

冷螢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就普通的魚啊。你以為買那個魚是為了吃啊?是為了彰顯身份!等你以後有錢了,也可以去買一條感受一下。賊帶勁!”

程相儒連連擺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絲毫反應的陳尚可忽然發出一聲呻吟,身子稍稍動了動。

程相儒見狀大喜,剛要俯身去扶陳尚可,卻見冷螢手刀如電,猛地劈在陳尚可後腦。

可憐陳尚可還沒完全蘇醒過來,就是一聲悶哼,又昏了過去。

冷螢拍了拍手,繼續道:“我跟你說,查幹湖捕魚季可熱鬧了……”

“等下!你在幹嘛?”程相儒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探陳尚可鼻子,在感受到手指處有輕微的溫濕感,他才暗暗鬆出一口氣。

他扭頭看向冷螢,不免有些惱火:“陳哥眼看著要醒了,你打暈他幹嘛?”

冷螢聞言一愣:“是嗎?”

她低頭看一眼陳尚可,搖了搖頭:“不能讓他現在醒過來,會比較麻煩。”

“怎麽麻煩了?”程相儒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冷螢反問:“他見到咱倆,你該怎麽解釋?你又該怎麽介紹我?”

程相儒啞口無言,無法回答。

確實,他是被安排去買打氣筒的,忽然出現在這裏,穿著藍色壽衣,身邊還有一個穿著情侶款紅色壽衣的女孩,他還真的沒法解釋。

冷螢拍了拍程相儒肩膀:“別想了,你看,煙又飄過來了。咱們趕緊進去看看吧,如果能另外找到出口,咱們一切出去了再說。如果找不到,反正都要死在這裏麵了,等他後麵再醒過來,你願意怎樣就怎樣吧。”

程相儒無奈地歎了口氣,扛起陳尚可,與冷螢一同走進木門,並在裏麵將門閉合。

木門內,不僅僅地麵精致,上麵的頂麵更精致,那用水晶鑲嵌成的星象圖,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泛著光芒,格外閃亮璀璨。

但水晶拚成的星象圖,與兩側牆麵上的壁畫相比,仍顯得有點黯然失色。

牆上的壁畫,色彩豔麗,並且泛著微光,無論人物、鳥獸還是植物,都繪製得栩栩如生。

程相儒湊近了去看,竟發現那斑斕的彩漆微微透明,細膩又剔透。

“這是用什麽畫上去的啊?好漂亮啊!”程相儒發出由衷的感慨。

冷螢一副老學究的模樣,挺直身子道:“還用問嗎?肯定是用彩色寶石研磨出來的顏料啊,千年不褪色,價值連城呢。不過啊,顏料雖然貴重,但這壁畫的內容,卻更有價值。”

“什麽意思?”程相儒沒看出來這些壁畫有什麽特別之處,隻覺得精致而已。

冷螢抬手指向牆麵:“一般在古墓內,壁畫內容承載著墓主人的意誌,要麽歌頌墓主人生前事跡,要麽暢想墓主人死後的極樂世界,也或者……咦?”

忽然,冷螢不說話了,隻湊近了去看那些壁畫,眉頭越皺越緊,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程相儒暫時放下陳尚可,舉起手電也去看那壁畫。

壁畫中,有許多金甲武士守護在一座祭壇四周,祭壇上立著一棵巨大的柳樹,柳樹旁站著一個穿著獸皮衣帽的男人,正高舉手中一把金劍,在向上蒼祈禱著什麽。

祭壇上的蒼穹共有十七層,祭壇下的的大地分有九層。

而包括這層層天地的,是一個巨大的怪物,那怪物有無數雙眼,無數手足,威嚴又猙獰,看得程相儒頭皮發麻。

程相儒想問冷螢看出來了什麽,卻見冷螢根本對那幾乎覆蓋了一大片牆麵的怪物毫不在意,隻眼睜睜地盯著祭祀者手中持的那柄金劍。

等了好一會,程相儒見冷螢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終於忍不住了,輕輕推了推冷螢:“你還好吧?”

冷螢身子一抖,回過神來,扭頭看了一眼程相儒,然後一言不發地向甬道深處走,繼續觀察著後麵的壁畫。

程相儒還是第一次見到冷螢如此情緒,不免有些擔心。他吃力地重新扛起陳尚可,步步沉重地追了上去:“你到底怎麽了?”

冷螢長長呼出一口氣,表情認真地回頭看向程相儒:“咱們好像找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程相儒怔了怔,越發困惑:“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麽現在卻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到底怎麽回事啊?”

“你難道不覺得眼熟嗎?”

“眼熟什麽啊?哎呀!你要急死我了!”

冷螢胸口劇烈起伏,情緒波動前所未有的大,她的內心似乎正麵對極大抉擇,過了好一會,她才低聲道:“那柄劍,我見過!”

“哪柄?”程相儒抬手指向壁畫:“壁畫上那柄?劍不是都長一個樣嗎?我怎麽沒看出來有什麽特別的?”

可誰知,冷螢接下來的話,讓他整個人石化在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

“同樣的劍,你爸也有!”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第39章 祭天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