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程相儒對於未來是迷茫的,他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妹妹,至於自己的未來,他不在乎,也不敢去想。

直到聽完冷螢的講述,他才真正找到方向。

雖然陷入進了前所未有的絕境,程相儒卻堅信自己不會死在這裏。

他不是怕死,他是知道,妹妹在等他回家,他更堅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那個人,見到那柄劍!

程相儒認真地看著牆上壁畫,尋找著關於那柄金劍的信息,想將上麵所有內容全部記在腦中。

通過與冷螢對壁畫的觀察和探討,程相儒大致理出了一段類似傳說的故事線。

那名手持金劍的薩滿在一個天上布滿七彩祥雲的日子,忽然降臨在赫圖阿拉城。

當時赫圖阿拉城剛剛建立,百廢待興,似乎流行起了一場瘟疫,到處飄**著索命的惡鬼。

薩滿擺開祭壇,招來諸多仙家附體,驅邪退疫,拯救了赫圖阿拉城。

沒有等到最終滿族進關奪天下,那名薩滿便死去了,死前他將金劍獻給了當時的族長努爾哈赤,努爾哈赤又將金劍埋進了父親的墳中。

壁畫講述到這裏,就結束了。

冷螢猜測,後來大清入關奪了天下,偷偷大興土木建設了大清龍脈與無數疑塚,將祖輩的墳遷去了至今仍未被發現的大清龍脈,而永陵隻作為悼念先祖的拜祭點。

這個推測不是無端胡猜,而是有一定依據的。

清朝剛建立時,天下大鬧反清複明,永陵建在地麵上,目標明顯,不可能不被盯上。

古代人都很迷信,深信挖祖墳斷子嗣的言論,所以肯定有非常多的義士恨不能刨了清朝皇室的祖墳。

那麽,既然大概率清朝偷偷建造了大清龍脈,那麽當時同努爾哈赤之父陪葬的那柄金劍,就極有可能也被轉移到了大清龍脈。

隻是不知道,後來那柄劍怎麽就到了程誌風的手上,更不知道那柄劍到底有什麽意義,會引得那麽多人爭先恐後為爭奪它付出生命代價。

程相儒和冷螢一邊分析討論一邊往甬道深處走,不知不覺間看完壁畫,到達了甬道盡頭,卻被又一扇木門擋住了去路。

木門很矮,需要蹲著進入,但沒有上鎖。木門上雕刻有百獸浮雕,刷了厚厚一層漆麵,雖然沾有塵土,但仍明亮反光。

冷螢扭頭看向程相儒,程相儒微微點頭,冷螢會意,伸手去推木門。

一陣“吱嘎嘎”聲響中,木門被緩緩推開。

冷螢俯身端著手電向裏麵照看,頓時驚異地“啊”了一聲。

程相儒嚇了一跳:“怎麽了?”

冷螢小聲道:“裏麵有個人!”

程相儒頭皮一陣發麻,他是真的想不到在這秘密的地下深處會有人。

“咦?那人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冷螢嘀咕了一聲,倒拖著紅纓槍當先鑽了進去。

程相儒緊隨其後,也彎腰鑽進門內。

門後是一間麵積大概在二十平米左右的封閉空間,在正對著門的方向上,有一座八角形石台,石台表麵浮雕著與木門上一樣款式的百獸浮雕。

石台上,有一個身穿獸皮的人盤腿而坐,雙手搭在膝蓋上,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像座石像。看樣貌和穿著,像極了壁畫中的那位薩滿。

冷螢緩步往前挪蹭腳步,一點點向那人靠近。

程相儒有些擔心地上前一步拉住了冷螢,冷螢衝程相儒微微點頭,示意程相儒放心,然後繼續往前走,徑直到達那位薩滿的麵前。

“是死人。”冷螢觀察片刻,長長呼出一口氣:“真是奇怪,他應該是壁畫中的那位薩滿吧,就這麽坐在這裏,怎麽沒有腐爛?”

程相儒也猜到了這種可能,他猜測道:“會不會塗了不死水?”

冷螢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確定沒有危險,程相儒才放心觀察這間密室。

墓室內沒有任何財寶,隻有滿地的獸骨,還有很多粗壯的植物根須攀附在牆壁上,野蠻地四散延伸。

在墓室的一個角落,能看到有一截樹幹貫穿墓室向上延伸,破壞了墓室的牆麵,根須深紮進石磚間,很是壯觀。

冷螢衝著那不腐不朽的薩滿遺體恭敬地拜了拜,繞著墓室走了一圈,親身排查,確定墓室內沒有任何機關陷阱,這才放下心來:“沒想到,在這座疑塚上麵,竟然藏著薩滿的墓。更沒想到,他的遺體保存這麽完好,就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

程相儒也感到非常震撼:“你說你和我爸他們下過很多古墓,你見過有不朽不腐的古屍嗎?”

冷螢點頭道:“什麽樣的都見過,幹屍、血屍、毛屍……但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表麵看起來,真的跟活人沒什麽區別啊!”

程相儒又環顧一圈,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現在確定了,這邊沒有出路。咱們別打擾他的清淨,再想想辦法,看看怎麽出去。”

冷螢點頭,與程相儒一起再次拜了拜那位薩滿,說了些“迫不得已才打擾請見諒”之類的話,然後一前一後退回甬道,並小心翼翼重新關好木門。

陳尚可還躺在墓道裏沒有醒過來,後腦處腫起了一個大包,應是冷螢那一記手刀的功勞。

兩人坐在陳尚可旁邊,都是滿麵愁容。

“我估計啊,那夥人現在應該就守在盜洞上麵。隻要咱們一露臉,他們肯定會亂槍打下來。”冷螢惱火地說出自己的判斷。

程相儒沉思片刻後道:“我記得下來的時候,在盜洞那邊見到一具屍體。你說,咱們能不能拿那具屍體當擋箭牌,頂在頭頂擋子彈?”

“然後呢?”冷螢疑惑地眨著大眼睛。

程相儒又想了想,惱火地捶了一下地麵:“然後還是個死啊,他們人多,還有槍,咱們就算上去了,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現在這擺明了就是一個死局,毫無生的可能,除非有另外一條路。

可沒有濃煙,麵,一樣是十死無生啊!

冷螢惱火道:“不管了,就先這麽耗著吧。看誰能耗過誰!”

程相儒潑了盆冷水:“咱們肯定耗不過他們啊,而且,他們如果沒了耐心,完全可以把盜洞給封上,到時候咱倆還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轟隆”一陣炸響,同時他感受到整個地麵都在震動,塵土四處散落。

冷螢驚得跳了起來:“你是不是嘴開過光?”

“開什麽光?這是造孽啊!”程相儒也有些慌了,他大概猜到了那聲巨響代表了什麽。

那夥人失去耐心了,應該是炸塌了盜洞,想要徹底將程相儒和冷螢憋死在這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第43章 不朽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