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螢不同於程相儒,她的經曆注定她睡眠很淺,即使入睡,仍處於高度警惕狀態。

那個神秘人應該是最先去的她房間,不知用了什麽手段,打開了門鎖。

冷螢聽到聲音後,隨手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快速躍上門框,藏在高處,隻待外麵開鎖的人進來,就動手。

可是她等了好一會,都不見有人進來,直到程相儒出現。

也就是說,神秘人進入到程相儒的房間時間並不長。

如此短的時間,隻要借助監控,就一定能將來人鎖定,確定其身份。

可是,當旅館老板調出監控回放,結果卻超出了程相儒和冷螢的預料。

在傍晚六點多時,正對著旅館大門的監控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逐漸擴大,竟最終將監控鏡頭全部擋死。

幾分鍾後,程相儒和冷螢所在的樓層監控,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更詭異的是,又是幾分鍾後,估摸著也就是神秘人被程相儒發現並逃跑之後,監控上的黑點陸續消失,又恢複了正常。

如此詭異的情況,把旅館老板嚇得不輕,提議報警。

冷螢問旅館老板,在那個時間段,有沒有誰進入或離開過旅館。

旅館老板仔細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啊,我當時特別困,睡著了。”

冷螢若有所思地道:“行吧,反正我們沒丟東西,就算了吧。估計報警也沒啥用。”

旅館老板應該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擔心會影響到生意,便主動給程相儒和冷螢免了房費,算作補償。

程相儒與冷螢回到自己房間,將門反鎖:“你說,會不會是高壯那夥人。他們中有黑客,故意破壞了監控?”

冷螢翻了個白眼:“哪來那麽多黑客?而且,如果真是那夥人,他們為什麽隻翻你東西,卻不殺你?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沒有這麽大本事。”

“那能是誰?”程相儒有些慌了,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盯上他和冷螢。

冷螢沉思了好一會,忽然問道:“你覺得,那個遮擋監控的,是什麽東西?”

程相儒聞言一愣,仔細回想片刻,搖頭道:“不知道。”

冷螢低頭似是自言自語般分析道:“能那麽靈活地遮擋鏡頭,還能靈活撤開遮擋,我覺得像是活物。還有,老板在那個時間段忽然睡著了,這一點也非常奇怪。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我看到老板脖子上有個蚊子叮的大紅包,看著像是新叮咬的。這個季節的東北,哪來的蚊子?”

程相儒聽得毛骨悚然:“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麽?直接說吧。”

冷螢道:“我覺得,能有這種手段的,除了南洋的降頭師,就是苗疆的蠱巫。”

程相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別鬧。”

冷螢語氣嚴肅:“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再跟你提一件事。”

“你說。”

“記不記得咱倆第一次掉進去的那個地洞?

程相儒覺得頭皮發麻,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曾聽村裏老人閑聊時提到過苗疆的一些傳說故事,每一個都充滿了詭異又邪惡的死亡氣息,簡直如噩夢一樣。

什麽洞女用蠱蟲控製心上人對其死心塌地,什麽深夜走深山趕屍,什麽萬蟲噬人至枯骨……

隨便拿出來一個,都讓程相儒感覺汗毛直立。

他是真沒想到,他現在身在冰寒地凍的東北,卻會遇到傳說中集邪惡與神秘於一體的蠱巫。

苗疆位於湘西,覆蓋雲、貴、川、湘等地,主要在武陵山區,離蓉城很近,所以程相儒從小到大沒少聽過蠱巫相關的傳說故事。

冷螢沒理會程相儒的不安和緊張,冷笑一聲道:“沒想到,又扯到苗疆那邊的人了。這下熱鬧了!難道,那邊也有人,盯上了金劍?”

似乎在冷螢的心中,金劍的分量,遠比大清龍脈還要重,遇到什麽人都會往金劍上聯想。

程相儒起身道:“咱們去看看周叔他們怎麽樣了吧,如果可以,我想趕緊回蓉城。”

“怕了?”

“我……我是想沫沫了。”

“你就是怕了,別不承認。”

“我沒怕,你別血口噴人。”

“嘿嘿,你就是怕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怕蟲子。”

“真不是!誒?對了,等下路過超市,記得買兩瓶殺蟲劑。”

“哈哈哈,你果然怕了。”

“我……”

兩人離開旅館,並辦理了退房手續。就算還要再住縣城,他們也不想住這裏了,必須得換一家。

路過賓館的時候,在程相儒的堅持下,他倆真的去買了兩罐殺蟲劑,還買了些清涼油、花露水之類驅蟲用的東西。

不管蠱巫之類的傳說是不是真的,反正有過這兩天的經曆,程相儒是真心覺得驅蟲之物,必須要居家旅行常備。

到了縣醫院後,程相儒和冷螢沒有立刻去找周老板。兩人必須要先探討出一套對得上的說辭,用來解釋清楚冷螢的身份。

這麽大一個姑娘,漂亮又能幹,身手又不凡,像是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偏偏碰巧遇到程相儒,又願意一直跟著程相儒,換誰來聽都會覺得是在胡扯。

程相儒抓破頭皮也想不出該怎麽說,冷螢也為此感到頭疼。

冷螢明眸閃爍地看著程相儒:“要不,就說我是你爸給你找的媳婦吧!”

程相儒一下子紅了臉,說話都不利索了:“我……你……哎呀!別鬧!”

“你看我像在開玩笑的樣子嗎?”冷螢的語氣,確實不帶絲毫笑意。

“周叔不會信的,咱們再想想別的。”程相儒連連擺手。

冷螢打開車門跳了下去:“你別管了,我去找山羊胡說去,我都想好了,肯定沒問題。”

程相儒急忙追了下去,心情忐忑地跟在冷螢後麵,好幾次忍不住勸說,但冷螢根本就不理他,把他急得抓耳撓腮。

兩人一路來到周老板的病房,剛進門,就見譚成焦急地迎了上來:“小程啊,你們去哪了?老板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一直關機?”

程相儒這才想起來,他有一部手機,並且還要充電才能用。

冷螢看都沒看譚成及其他人,徑直走到周老板病床前,看著麵部已經恢複些許血色的周老板,語氣平靜地道:“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周老板有些意外,扭頭看了看滿臉通紅發燙的程相儒,又看了看麵戴黑色口罩的冷螢,皺了皺眉:“談什麽?”

冷螢不說話,扭頭看向其他人。

周老板猶豫片刻,輕歎一口氣:“譚成,你帶兄弟們先回避一下吧。小程,你留下。”

眾人陸續退出,很快病房內就隻剩下周老板、冷螢及程相儒三人。

程相儒緊張得要死,一會看冷螢,一會看周老板,心提到了嗓子眼。

周老板不待冷螢開口,竟忽然問道:“誌風還好嗎?”

冷螢聞言一愣:“等下!你忽然問這麽一句,把我整不會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第51章 疑是蠱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