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響起的慘叫,震得牆灰散落,也將程相儒驚得一個哆嗦。
慘叫聲是朱洛夫那邊發出的,程相儒猛地扭頭看過去,正看到林霞綺瘋了一樣咬住了朱洛夫的手臂不鬆口,雙手揮舞著往朱洛夫臉上抓。
朱洛夫的臉上已經被抓出了很多血口子,鮮血滿臉,很是恐怖。
周老板反應最快,當先衝過去拉扯林霞綺:“張嘴!鬆口!你瘋了嗎……”
冷螢瞥了程相儒一眼:“看到沒,如果剛才我不攔著你,你也好不到哪去。”
程相儒都急死了:“快去幫忙!”
冷螢一把將程相儒拽到身後,一邊跑向朱洛夫那邊一邊頭也不回地大聲喊道:“你別靠太近,我去就行了!”
話音落時,冷螢已經來到了林霞綺旁邊。
別看林霞綺是個女子,但周老板卻根本按不住她,隻能勉強抓住她雙手,避免朱洛夫再被多抓出幾道口子。
可憐朱洛夫受了傷,還擔心妻子:“周老板,你一定輕點啊,別傷了霞寶!”
周老板急道:“你勸我幹嘛?你快管管你老婆啊!你倆到底怎麽回事?”
冷螢在一旁快速取下旅行包,一邊翻找一邊喊道:“多堅持一下,她中邪了!”
“中邪?”周老板和朱洛夫同時驚呼出聲。
冷螢懶得多解釋,繼續在包裏翻找,沒一會便翻出來一個長條形的鐵盒子。
待她“啪”地一聲打開盒蓋,立刻便有一股怪異的檀香味散了出來,盒內竟是碼得整齊的黑色細條香。
那檀香味中夾雜有濃鬱的冰爽香,隻聞這香味,就讓人感覺精神倍爽。
朱洛夫見此物,不由驚呼出聲:“醒魂香!”
冷螢不置可否,伸手撚出三炷香,隨手掏出防風打火機,“呲呲”點出火苗,將三炷香點燃後,直送到林霞綺麵前晃了幾圈。
燃燒的香騰起縷縷輕煙,將那冰爽的檀香味進一步擴散。
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眼看著就要控製不住的林霞綺在吸入一些白煙後,力氣漸漸減弱,緩緩張嘴鬆開了朱洛夫的胳膊,最後竟是眼白一翻,如爛泥般癱軟在朱洛夫的懷中。
朱洛夫不顧自己臉上的傷,小心扶著林霞綺,將自己最疼愛的妻子緩緩放平躺地。
周老板抬手抹了一把汗,氣喘籲籲道:“剛才怎麽回事?”
朱洛夫還沒等回答,卻聽冷螢道:“我不是說了嘛,她中邪了。”
周老板實在無法理解:“怎麽好好的,忽然就中邪了?而且為什麽她中邪了,洛夫卻沒事?”
冷螢一邊收起香一邊道:“這兩個鎮墓獸是雷神,它們的眼睛被做成了巫術法陣,如果與其對視,會被催眠,先是聽到雷鳴,然後逐漸失去意識,最後會像野獸一樣撕咬身邊一切活物。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問就是猜的。”
程相儒這時也已經走到了近處,他聽完冷螢的解釋,不由一陣後怕。
好在剛剛冷螢用手擋住了他的視線,要不然他也會被催眠,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她沒事吧?”程相儒小心翼翼問道。
冷螢已經收好了醒魂香,她順手抽出伸縮槍杆,插上紅纓槍的槍頭:“沒事,過一會應該就好了。相對比較,還是關心一下她老公吧,都成大花臉了。”
朱洛夫臉被抓花了,全是血,看起來挺駭人,但隻是皮外傷,清洗一下再塗點藥避免感染就行,不算什麽重傷。他雖然被林霞綺咬了手臂,但因為身上衣物穿得比較多,應該問題也不會太大。
陳尚可揣著一兜五帝錢站在旁邊看熱鬧,稍微動一下,兜裏就“嘩啦”亂響,看樣子是沒少撿。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林霞綺緩緩醒轉過來,她微顫睫毛睜開眼睛,正看到臉上都是傷和血的朱洛夫,頓時就急得坐了起來:“洛寶,你怎麽了?誰幹的?”
冷螢淡淡道:“他最深愛的人,傷他卻是最深。”
周老板無奈地瞥了冷螢一眼:“你怎麽又唱上了?”
冷螢重新背好旅行包,扛著紅纓槍,扭頭走到雷神鎮墓獸前,繼續認真觀察,不知她在研究著什麽。
陳尚可撇著嘴走了過來:“洛寶家的那個霞寶,你老公的臉,可都是你自己抓的,怪不著別人。”
林霞綺心疼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雖然仍有懷疑,但已經多信了幾分,因為她剛剛確實是斷片兒了,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朱洛夫柔聲安慰道:“你沒事就好,我沒事的。”
林霞綺聲音哽咽:“怎麽沒事?都破相了,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朱洛夫故作輕鬆笑道:“留疤就留疤,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你不嫌棄就行。”
“傻瓜,我怎麽會嫌棄你呢?我可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
“你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
陳尚可本來正開開心心看著熱鬧,哪想到這倆人忽然就開始撒狗糧了,給他喂了個半飽:“你倆差不多得了,咱們現在可是在盜墓呢,你倆咋還打情罵俏上了?”
“要你管!”林霞綺擦著淚痕,惱火地瞪了陳尚可一眼,然後溫柔地對朱洛夫道:“老公,扶我起來。”
朱洛夫一邊攙扶林霞綺起身一邊道:“剛剛好在冷姑娘給你用了醒魂香,要不然後果難以想象,咱們得好好謝謝她。”
“醒魂香?”林霞綺麵露驚詫。
周老板道:“知道為什麽我讓她走最前麵了吧?她不僅有醒魂香,還有不死水,誌風的那些本事,估計她學了不少……”
冷螢這時忽然打斷道:“山羊胡,你過來一下。”
眾人四下顧盼,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冷螢在叫誰。
當周老板對上程相儒的目光,卻見程相儒表情尷尬地道:“周叔,她喊你呢。”
周老板愣了愣,麵露慍色,但還是壓住了火氣。他走到冷螢旁邊,抬頭去看那雷神鎮墓獸石雕,並刻意避開了石雕的眼睛:“你發現了什麽嗎?”
冷螢指著石雕,秀眉擰出了個疙瘩:“你沒看出來嗎?這對鎮墓獸很不對勁兒,我懷疑它們的肚子裏有東西!”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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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鎮墓詭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