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這一聲怒吼,猛如平底炸雷,在這偌大的地宮內回**,刺激著在場每個人一直緊繃著的神經。

幾乎所有人腦中同時蹦出同一個念頭:有人!

隨後眾人想到的就是:嗓門好大!

因為地宮造型是上半部分為半球形,下半部分為方形,所以那聲怒吼在眾人耳中,就好似從四麵八方傳來,實在讓人無法辨識清楚喊話那人藏在何處。

陳尚可滿心警惕地小聲問:“該不會是高壯那群混蛋吧?”

周老板表情凝重地搖頭:“不會,如果是那群混蛋,他們肯定會躲在暗處衝咱們放冷槍,而不是在這故弄玄虛。而且,他們沒可能有操縱剛剛那些骷髏的本事。”

朱洛夫擔心道:“現在是敵在暗我在明,而且看樣子,對方很有可能對這裏麵非常了解,咱們再繼續深入,可能會遭遇更大的危險。”

程相儒聽出來了,朱洛夫已經打了退堂鼓。

在場眾人中,程相儒是真正想來這裏找關於他爸的線索,周老板和冷螢的真正目的還是未知,朱洛夫、陳尚可和林霞綺三人則應該完全是為了求財。

如果危險很大,那麽首先想要退出的,就一定是朱洛夫三人。

畢竟錢再好,沒命去花的話,就真的一點都不香了。

冷螢拉了拉程相儒衣角,用極小聲道:“從現在開始,你一定要跟緊我。你必須要相信我,我寧可我自己有事,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我以你爸之名發誓!”

“你咋不拿自己名發誓?你缺德不缺德?”程相儒有些無語。

冷螢笑嘻嘻道:“你關注錯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會保護好你。”

程相儒想起在下來之前,周老板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並要求他不要離冷螢太近,而是該跟緊周老板。

他內心略有遲疑,扭頭看向周老板,卻見周老板也在看著他,並衝他暗暗使眼色,好似給他一些提醒。

麵對充滿危險和未知的前方,程相儒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選擇相信誰,或者,都去信任?

陳尚可晃了晃兜裏的五帝錢,麵露糾結,似乎最終貪念勝過了怯懦,他冷笑一聲道:“洛寶啊,你跟你家老娘們要是害怕,現在就回頭,也來得及。但等我們帶了值錢玩意出去,你可別眼紅。”

朱洛夫急道:“我可不是在開玩笑,我和霞寶以前就遇到過類似情況。當時也是進一個清代的古墓,在裏麵我們遇到了守墓人,結果我們什麽明器都還沒見到呢,就死了兩個兄弟!這真不是鬧著玩的!”

“守墓人?”陳尚可似乎第一次聽到這麽個名詞,忍不住問道:“啥玩意是守墓人?”

程相儒也對此感到好奇,緩步湊了過去。

林霞綺道:“長話短說,我來說吧……”

按林霞綺所說,有一些明清兩代的古墓周邊,會住著守墓人。

這些守墓人都很有本事,一代傳一代,並且特別痛恨盜墓賊,隻要遇到對自己所守之墓抱有貪念並妄圖開墓盜掘的人,他們都會將之視為死對頭,絕對的不死不休。

上一次在那座位於北方地區的某清代古墓中,林霞綺所在的盜墓團夥,就遇到了守墓人,並在進入墓中後,遭遇到了非常多的暗算。他們連側墓室都沒能走到,就有一人被亂箭射死,逃跑時,還有一人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暗坑裏,死不見屍,應是給墓主人做了陪葬。

正是有了那一次的遭遇,林霞綺和朱洛夫都對有守墓人的古墓非常忌憚,甚至勝過對疑塚的忌憚。

畢竟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就是想置你於死地的活人。

周老板聽完林霞綺的介紹後,竟激動了起來:“如果這裏真有守墓人,那我就不用費力去找什麽線索了,直接找到守墓人,打聽清楚,這裏都來過什麽人,有沒有程誌風,這豈不是更靠譜?”

來回踱了幾步後,周老板對朱洛夫三人道:“要不這樣吧,你們夫妻倆和尚可先退出去,最好把小程也帶上。我和冷螢留下來,去找守墓人。你們放心,我不會白辛苦你們跑這麽一趟的,明器估計是沒有了,但我絕對會給你們一些經濟上的補償。”

陳尚可正義凜然道:“周老板,你看我們是那種貪財怕死的人嗎?我不是害怕,關鍵是不想小程有危險。對了,方不方便問一下,能補償多少給我們啊?”

程相儒有些生氣了:“我說了要下來,那就絕對不可能先出去,再危險都無所謂!別想著帶我走,我不走!”

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不親自找到些什麽線索,程相儒怎麽可能甘心就先跑了?

林霞綺輕輕推了一下朱洛夫,似乎在等著朱洛夫給出最終決定。

退?不退?

朱洛夫看了看程相儒,又看了看周老板,他微微閉上雙眼,深呼吸幾番,再睜開眼時,已經有了決定:“我們留下!”

林霞綺無條件認同朱洛夫的決定,她雖然仍感到不安,但她做出了和自己丈夫一樣的決定:“對,我們留下!”

陳尚可見這倆人都同意了,他哪還好意思走,隻能硬著頭皮咬牙道:“留下就留下唄,我也留下,跟誰倆呢?”

見大家意見已經統一,周老板微微頷首:“既然都選擇留下,那無論發生了什麽,就都不要後悔了。”

“不後悔!”霞洛夫妻二人異口同聲,默契爆表。

陳尚可也急忙附和道:“我也是!”

既然已經都決定留下,那麽接下來,就必須要探討清楚下一步的行動了。

藏在暗處的守墓人肯定下手又黑又狠,為了保證每個人的安全,他們首先要做的,必然是將守墓人從暗處給揪出來。

“他會藏在哪裏呢?”周老板口中小聲喃喃著,舉頭四望,尋找守墓人可能藏身之處。

程相儒四下顧盼,心中暗暗分析:守墓人剛剛能喊出那麽一句話,要麽是手裏有話筒和立體聲音響,要麽就是離他們當前所在並不遠。

那五座宮殿中離他們當前所在最近的,也要有數十米遠,料想守墓人不會躲在那麽遠。

而近處,除了那些木門以及門內的一間間密室,似乎再沒有什麽藏身之所。

但不能說得太絕對,萬一這附近有什麽暗室,而沒有被他們發現呢?

正在眾人忙於四下尋找時,忽然有“砰砰”兩聲悶響從四麵八方傳來,緊接著就是尖銳的破空之聲。

冷螢反應極快,抬腿一腳踹在陳尚可腰間,害陳尚可差點摔了個狗搶屎。

幾乎就在陳尚可倒地那一瞬間,兩道寒光從陳尚可頭頂掠過,直到撞中墓牆,擦除一連串火花,才“叮叮當當”滾落到地上。

“你們注意安全!我剛看到了一道黑影,那先去抓人啦!”冷螢忽然丟下這麽一句話,然後扭頭向著一個方向急衝而去。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隻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隻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麽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麽,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隻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夥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醃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第66章 是守墓人